偌大的比试场上,童纪年跪坐在地上,眼睛半闭,仅靠乘风剑强撑着,看上去十分的惨,但是他的对手更惨,衣衫被破开不少口子,人也昏迷在地。裁判一宣布完结果,孟三莎立马冲了上去,童纪年不想说话,孟三莎就默默陪着他,把肩膀让他倚靠。
孟三莎从小在男孩堆里长大,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只觉得童纪年是自己的朋友,朋友有难当然要帮一帮,所以她自然没注意到,童纪年看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福临当然更看不出来了,他三步并两步就上了台。
“恭喜你,”他挠了挠头发,模仿了一下王一格恶狠狠的语气,“掌门要你晚上给他等着。”
前一句恭喜是他自己的意思,后面那句则是掌门的意思,但他没发现两句连在一起,很有些讽刺的意思。
童纪年刚放松下来,一听这话直接晕了过去,孟三莎气的瞪了福临一眼,“你威胁他干嘛!把他都吓晕了。”她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童纪年的眼皮抖了抖,脑袋也快歪到了自己的脖颈处。
最后他们决定先把童纪年带回客栈养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童纪年昏迷了都要靠在孟三莎肩上,福临只好在一旁搀着。到了客栈后,福临把房间留给了照顾纪年的孟三莎,自己去了一间新房。
他盘腿坐在地上,闭眼开始自观,安静的识海里一切都像是静止的,几扇孤单的门挂在天上,有的近有的远。
“九璎。”他喊了几声,发现这里没有人,他本想来谢谢九璎,没有她就没有他的胜利。
福临无措的在空中绕了几圈,才发觉每次都是九璎主动来找自己的,自己根本找不到她。
“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福临一惊,猛地回头去找声音的来源,这是他的识海,怎么会有其他人在?
就听那声音说,“我在你的左边。”
福临朝左边看去,那里有一扇门,看上去和其他门没什么两样,他刚朝着左边迈出一步,刹那空间产生了一阵涟漪,福临睁大了眼睛,那扇门变了!像白纸扔进了墨缸,瞬间由白转黑,门环被上了锁,底座生出了一对兽面纹样,福临瞧着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又说不清在哪里见过。然而最奇异之处在门槛上,一般的门槛只到小腿,这道槛却几乎与福临齐腰,福临心想,不知道这槛修这么高为的是聚气,还是挡阴?
福临近身,才发现这座门原来极大,他轻扣门环,扣响声回荡在整个识海里,震的门晃动了一阵,抖落下不少灰尘。
“时候未到,不可进。”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福临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个声音没有再响起了,福临在门前端详了片刻,觉得有些无趣,便睁开了眼睛。
窗外,太阳已经到了若木树顶,过不了多久就要落下了,福临闻着自己轻微汗味的衣裳,起身叫小二帮忙打桶水净身。他不爱照镜子,所以就没有发现,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生出了一道极细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