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礼那晚过后,穆而已经有半个月之久没有看到高绎寒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说好各走各路的人是自己,然而,如今没有看到高绎寒,她却搞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她这是怎么了……
病房里,这位病人非常不合作,说是不准打针。打针就和她们拼命,这情景多像她和高绎寒初遇的时候啊。穆而想起了那时候,在医院里,高绎寒的胡缠蛮搅,嘴角微微一翘,站在一旁发起呆。
护士已经被这位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吓怕了,她找来穆而,穆而却在发呆,眼见病人又要发飙,她只好扯了一下穆而。
“开药!多贵都无所谓。我就是不打针!给我拿起针筒滚出去!滚——”病人是位顽固的老头子。每次,护士要靠近他,给他输液还是打针都拒绝合作,还拿枕头丢她们。
被扯得回了神,穆而冷静地说:“不打针不会好。您想现在打一针,还是以后天天打针。”
那老头子一愣,有些为难,只是他一点都不想妥协,见穆而要靠过来,一急之下顺手抄起*边柜子上的东西,就往穆而扔了过来。
“穆医生——”身后的护士惊呼着提醒穆而,却已然不及。
陶瓷水杯正砸中穆而的额头,杯子里的水顿时也撒了她一身,白褂顿时全湿。画面好似就这么定格住了。
他是病人,不要和他置气,他是病人,不要和他置气……穆而闭上眼睛,大力呼吸,逼着自己压下火气。等她一分钟之后睁开眼睛,已恢复理智:“感谢您的手下留情,没有把装着滚烫开水的杯子砸向我。”
她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很少见到这么耐心的医生了。老头子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表情。并没有看到她脸上有动气的痕迹,唯有光洁的额头很快地红了一块。尽管有些心虚,但他仍然挺起背,理直气壮地辩驳:“是你要过来,我说了,不打针!”
“穆医生,要不你先去换下衣服吧?让他冷静下,我们再试试。”护士皱着眉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穆而摇摇头,对自己的狼狈不予理会。她没有停止靠近病人的脚步,两三步就来到了病*边,老头子一副戒备森严地模样。
“打针很快就好。难道您还怕疼?不是吧?原来您是怕疼。那,不是小孩子的行为嘛……呵呵。”穆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笑话。谁怕疼!”老头子被她的话给激得吹胡子瞪眼,逞强地回道。
穆而却突然转身,叹息道:“那就打针试试咯。不然我可不认为您不是因为怕疼才如此抗拒的。一定是怕疼了,也对,很少有人不怕疼……算了,我还是给您开药吧,吃上半个月三十天的也不是不会好的……”
老头子气急伸出手说:“打就打!给我打针!”
护士露出欣喜的表情,拿起针筒要过来。哪知老头子忽然呵止她,要求穆而给他打针。她露出求救的眼神看穆而。穆而内心得意,但表面不露声色,还显得有些无奈地接过护士的针筒,走向老头子……
老头子倔强地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敢看针头扎进手臂上的画面。
穆而心软,温柔地安慰他:“不要怕。不是很疼。”
“少啰嗦,要打要杀快点!”
噗嗤一声,穆而笑了,“打好了。”
好了?老头子没有感到痛就结束了。但手臂确实已经贴上了止血的医用白胶布。
见到她的笑容,老头子一别扭,说:“技术一般般!”
“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穆而没有与他计较,只无奈地摇摇头把针筒递给护士,走出了病房。护士收拾了下病房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