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的视线落在那碎片上面,苦笑道:“碎了也好,碎了就不会再想他了!这容貌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可观的!”
敛了心神,白杫盘膝而坐,双手捏指如兰,置于双膝上。
那光洁一片的额上,沒有任何印记,却在白杫运行周身灵力之时,华光流转,一朵红莲嫣然成,摇拽生姿!
由浅至深,逐渐鲜明!
再次睁开眼时,白杫只觉通身舒畅,之前身体里那种停滞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好在身体换了别人的,那妖神之力,却也在这具身体里,让她能够在这若大的柳府之中自保!
想必这身体的原本宿主,早在那奴儿所的湖中淹死了,可自己的魂魄,又是谁用法力逼于这具身体里的呢?
亵衣轻薄,微敞的衣襟处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那素色的肚兜。白杫翻身下床,趿了绣花鞋,上前去开门!
身体好些了,总归要熟悉熟悉这若大的柳府,她倒要看看,这身体以前的宿主,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姐,你你睡醒了!”奴儿正靠在房门上,白杫方一开门,那奴儿却险些一头栽进她怀中。
白杫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举步向那的院子迈去。
奴儿心惊胆颤的跟在白杫身后,只觉得现在的姐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却又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淡漠,原本那只算得上清秀的姿色,如今却是分外迷人,青丝如瀑,清浅柔美!
“去给我拿件衣裳來!”白杫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奴儿吩咐道。
这柳家不能久待,看來得寻个机会,趁机离开柳家才是!白杫掠了掠袖子,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來!
“哟,妹你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我可是你的亲大哥,这家中厮,也沒有一个人敢娶你……”一名面若冠玉的男子摇着折扇,装的是一副风度翩翩,出來的话,却是尖酸刻薄:“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白杫抬眸扫了他一眼,神色疏淡,双眸似浸过冰水般,冰冷彻寒!
正巧,回房拿外衫的奴儿正抱了一件红色的外衫走了过來,见着那名男子,连忙诚惶诚恐的福身:“奴儿见过大少爷!”
白杫一眼扫见她怀中的衣物,不悦的皱眉,她一向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素一点的沒有吗?”
柳家大少爷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瞪大眼睛瞧着这个素來懦弱胆的妹妹,何曾几时,见她如此低斥过奴儿,不过……那轻蹙的柳眉,还真有几分韵味,比懦弱时的她,好看多了。
“有……有……”奴儿抱了外衫就想回房去换,却突然意识到大少爷也在这里,她有了后台,哪还容她一个庶女呼來喝去,想到这里,奴儿定定的站着沒动:“那些衣衫平素姐都是不爱穿的,如今怎么又想穿了!”
拿什么就穿什么,哪來那么多事。
奴儿态度的转变很明显,聪慧如白杫,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因为眼前这大少爷的原因,白杫侧过头看着奴儿,一双水眸晶莹剔透,如同水洗般明净动人,仿佛一股清泉,轻易的摆弄所有人的情绪:“我身为姐,让你去拿件外衫,怎么,你有意见吗?”
奴儿看了看白杫,又看了看大少爷,站着沒动。
白杫缓缓站起身來,唇边微微勾起一抹浅笑,疏离而淡漠:“大哥,不曾想我这丫头倒对你生出了绮思,你若喜欢,便领了去,让管家再重新给我调配一个过來!”
“我柳傲要什么女人沒有,又怎么会看上她!”他笑着回应:“倒是妹跳了一次湖,整个人都变了呢!”
着,柳傲走到白杫面前,倾身看着白杫,离得极近,似乎都能闻到她发中的清香:“我那胆卑微的妹,不知何时,居然也能如此胆大,见着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用行礼了!”
白杫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
“等等,,!”柳傲见她欲走,只觉对她的兴趣越加浓厚,他今日不过偶闻跳湖的她醒了过來,想來看看她还会不会再次寻短见,却不料看到的妹,与往日却判若两人,这样清冷疏离的态度与气质,可不像他那不争气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