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俊俏的郎君,你叫什么名字啊?”老鸨的声音软软的,跟刚才凶白杫的时候判若两人。
洛辰逸半闭着眸子,恍若未闻。
“妈妈,他……”白杫刚想要,却又被老鸨打断:“倾颜啊,你给我坦白交待,虽然你一直未跟我花满楼签卖身契,但是我们当初约定可是明明白白的,你想要嫁人,好歹也该告诉我一声,以示尊重吧!”
白杫一惊,原来倾颜并没有跟花满楼签卖身契,那这么来,倾颜能算得上是自由之身。
看着老鸨那不悦又妒忌的样子,白杫乐得顺着她的话下去:“妈妈,你也知道,当初我是孤身一人投奔到花满楼的,如今可以是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
侧眸偷瞧之间,却见洛辰逸已经睁开眼,向自己望了过来,神色间尽是不悦,显然不满意这样的词套在她身上。白杫怕他坏事,连忙侧过身,背着老鸨偷偷的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话。
白杫咬着唇,顿了顿,在心里酝酿了一番,娇颜上带着少有的青涩与娇羞:“妈妈,既然你明查秋毫,我也不瞒你了!”
着,还十分“娇羞”的看了洛辰逸一眼,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怔在原地。
“他,他愿意娶我……”白杫语不惊人死不休。
洛辰逸一愣,索性双手环胸,看她接下去要怎么编。一副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事不关己。
“妈妈你也知道,我这种风尘女子,想要遇到一个良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你看他长得又极为俊俏……若不是家里贫寒……”白杫偷觑了洛辰逸一眼,见他极有兴致的听着自己胡编乱造,模样还十分认真。
“身为风尘女子,我也不能一辈子在红尘中厮混……”
洛辰逸看她,不错,还知道是在红尘中厮混!
“难得有一个男人对我如珍宝,那般真心,我怎么能……辜负他一片心意……更何况,以我这种身份,又怎能奢望更多……”白杫楚楚可怜的看着老鸨,直得老鸨心坎处,两人那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
若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徒儿,洛辰逸几乎要不认识她了,看着她对着老鸨胡编乱造,就跟看戏折子似的精彩。
“你得对啊,身在花满楼,就是这个理儿,妈妈我当初就是……就是……唉……悔不当初!”老鸨被她得眼泪汪汪,泪珠儿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猛掉。
“所以啊,在这半个月里……”白杫又偷觑了他一眼,继续马行空的胡八道:“我与相公……”白杫咬了咬唇,看了一眼饶有兴致的他,完全是作壁上观,近几乎咬牙切齿的道:“已经私定终生……”
着,为表真实,白杫还将发间的钗子拔了下来,反正这像木头又不是木头的,老鸨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最多当它是木然,还真配他那穷酸身份。
带着近几乎恶作剧的笑容,白杫将那发钗递到老鸨面前,娇颜满是“娇羞”:“妈妈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洛辰逸的视线落在白杫指间的钗子上,戏虐的更甚,如果没记错,她当时是的——待我长发及腰,师父娶我可好?
如今细细想来,还真有几分承诺的味道。
漂亮的桃花眸微微半眯着,洛辰逸静静的看着她,那娇颜上淡淡的嫣红,如同那开到极致的桃花,绚烂夺目,却不刺眼。
“什么人送什么东西,好女儿你可要考虑好,他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你看那一副穷酸劲儿,你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若是跟了他,想必定要吃不少苦头,你可得想清楚,粗茶淡饭的日子,不是人人都能过好的!”
老鸨用着自以为是悄悄话的声音对着她,那架势倒还真有一点劝女儿的味道。
“妈妈,我想得很清楚了!”白杫侧过脸,忍不住掩唇偷笑,堂堂蜀山洛尊上,却被人得跟白脸儿似的。
半侧的目光对上他的,白杫万分窘迫,然后轻咳了一声,故作正经的随手将钗子收入怀中,任由那一头青丝垂落:“妈妈,做我们这行的,不就难得遇到一个真心人儿吗!妈妈,看在我为你做事这么久的份上,你就放过我与相公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着,白杫还煞有其事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儿,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一双清眸眼巴巴的瞅着老鸨,那模样儿还真像想与公子私奔的姐,有着被突然发现的无助与惶彷。
从头到尾,洛辰逸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派宠溺,任由她去胡八道,抹黑自己,看着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时不时闪过的调皮与恶作剧,洛辰逸觉得十分有趣,不愿去扫她的兴!
她若开心,此事也无伤大雅!
这是洛辰逸脑海里,唯一划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