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会是我放的!”他的话,好像触到了她的痛处,那惊恐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恨意,彻骨的恨意:“那是我的尸体!”
“你的尸体?”洛辰逸沉吟半晌,接着问道:“那你是为谁所害,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倾颜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但是很快,便是那近几乎阴狠的恨意:“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再来花满楼!”
洛辰逸不语,却也没有撤出印在倾颜额间的血符。
有了这样的对话,洛辰逸也不得不在花满楼住下来,借由血符,封印了倾颜的所有戾气,也顺便封了白杫的所有修为,避免倾颜借由白杫的手,做出伤害理的事情。
但是眼下要面对的事情,显然不是这个。
而是倾颜在楼下大堂的许诺——价高者得!
而洛辰逸,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倾颜借着白杫的身体,去做如此不堪的事情。
听见敲门声的一瞬间,洛辰逸看了被定住的倾颜一眼,将她心的放在床上,去了鞋子,用被子盖住。
转身之间,已然幻成白杫的样子去开门。
“姑娘啊,这位出价最高的公子,妈妈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看看合心吗?”
一开门,便是老鸨那笑盈盈的脸,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棵摇钱树。
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位风流的佳公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中的纸折扇,一身的绫罗绸缎,其中的富贵,不言而喻。
洛辰逸冷冷的看着老鸨那张大大的笑脸,不善应付的他,直接“砰”的一声,当着他们的面把门关上。
门外的老鸨一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吃了一个闭门羹了,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到头来却不理,这是几个意思?
很快,老鸨又开始敲门,边敲边嚎,那口气就跟家里死了个女儿似的:“姑娘唉,你开开门啊,这公子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不能拒之门外啊,更何况这位公子已经付了银两,你这样拒之门外,有点太过份了吧!”
洛辰逸走向桌边的步子顿住,一眼扫过去,却看见倾颜顶着白杫的脸,半藏在被窝里,偷偷的笑。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洛辰逸走到床边,冷冷的道:“自己应!”
倾颜被他一吓,顿时敛了笑容,依着他的话,大声应道:“妈妈,我今见红,不方便,你先遣这位公子回去,待我方便了,自然是薄酒备上,欢迎之至。”
“怎么好好的见红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老鸨不依不饶,依旧不想放弃这颗摇钱树。
“这事儿谁能料得准!”倾颜看了已经幻回去的洛辰逸一眼,顿了顿,又继续道:“妈妈,你先送这位公子,我身子不舒服得紧,要睡了,别来扰我,这位公子,请向妈妈留下你的住址,待倾颜身子好转,定会上门赔罪。”
老鸨不依,正还想敲门,却被身后的公子用折扇拦住:“不必了妈妈,既然倾颜姑娘不舒服,那么我改日再来,只请妈妈要记得,在我没来之前,可不准把倾颜姑娘许给任何人!”
“知道了知道……”
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倾颜转头看着洛辰逸:“人我已经打发走了,现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吗?”
“你觉得这身体是你的吗?”洛辰逸淡漠的扫了她一眼:“我知道,枉死的都想找替死鬼,但是她是我徒儿,我不允你借着她的手害人,也不会允你借着她的身体,做如此交易!”
“我原就是这花满楼的人,你让我离开花满楼,那我去哪里,我虽然不记得害自己的人是谁,但是我却是在花满楼被害,我若离开了这里,如何去报仇!”倾颜越越怒,神色狰狞无比,带着恨意。
“我也有很好的生活,每日是否接恩客,妈妈也会看我的意思,甚至会由着我耍脾气,因为我是花满楼的头牌,是花满楼里最受欢迎的姑娘!”倾颜着,便掉下泪来:“可是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要这样杀了我,甚至不给我留一个全尸,将我扔在了她的床下!”
倾颜口中的她,自然是白杫。
洛辰逸不答,只是静静的由着她!
“你能够想像,上一刻你还在花酒地,下一刻便是五马分尸的样子吗?不,你不能想像,所以,我也接受不了,我恨这个害死我的人,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沦落风尘!”
“所以你就借着杫儿身体,将她也拖下水?”洛辰逸淡淡的反问:“那你有想过她清醒之后,能接受吗?”
“那关我什么事?是她活该,在我怨气与戾气最盛的时候,精神恍惚的看到了我!我能附在她的身体,也是她自己给我的机会!”
倾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你是喜欢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