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杫可没有他这么从容不迫,整个人如同偷东西被抓似的,急忙从他怀中退出来,那绝世无双之娇容在洛辰逸的怀中也幻回了原本的清秀,整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他身后,她还没有准备要坦露身份:“初夏师姐……”
但是很快,她便缓过神来,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白杫,没必要一如当初那般对她,更何况,她现在是柳忘尘不是吗?
“初夏长老,不知来玉衡宫有何事?”白杫淡淡一笑,双眸如一潭池水,深不可测,幽幽碧波,似要将人淹没其中:“一如之前想来指责我媚惑师尊吗?”缓步上前,白杫淡淡的看着初夏气急败坏的冲上台阶来!
“啪——!”初夏这一耳光,可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有多恨她,就有多大力!
而这一耳光,力大得让白杫侧过脸去,一丝艳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流下,让那原本清秀的小脸,生生透露出一抹妩媚来。
洛辰逸怒极,正欲上前,却被白杫抬手拦下,而初夏身后的轩扬更是猛的将她拽到身后,声音冷厉:“你干什么?”
他纵使不甘,纵使生气,可也舍不得伤她一分!如今在他面前,岂由得初夏这样来羞辱她。
“我干什么?”初夏一把甩掉轩扬的手,失望得近几乎绝望的看着他:“十年前,你为了小师妹这般待我,如今十年后的现在,你为了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子,还是如此待我,究竟是我太爱你,由得你如此伤害我,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而我——!”
初夏一手指着白杫:“还不如这个你第一次见面的柳忘尘!”
轩扬微微蹙眉,瞬间明白过来,初夏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遂没有再说话。
微微拂袖,白杫轻抬素手,抹去唇角的血迹,不知是力道太轻还是如何,那血迹未尽,竟越发妖艳起来,配着那神色疏淡的小脸,格外慑人:“初夏长老,我记得,我没有任何地方,欠你这一耳光!”
说完,那晶亮的双眸,如那冰雪寒峰般,落在初夏的身上。
在所有人都以为白杫会还给初夏一耳光之时,白杫却无任何动作,浅浅勾唇,那朵浅笑,如同飘浮在天边的云彩,飘渺无方。
“你……你不要以为摆出这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会就心软!”无端的,初夏竟有些害怕,还没有动手,便心生怯意。
“无辜?呵!”白杫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掩唇轻笑:“若我说,我对我师父,是真心的呢?”说到最后,那清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而那冰雪般的眸子,微微半眯着。
“真心?”白杫的话,仿拂触到了初夏的逆鳞,将方才的害怕与怯意抛诸脑后,神色间满是恨意:“不过是媚惑师尊,有什么脸面提真心?”说完,初夏上前便是一耳光。
那如寒雪凝霜的眸子忽然舒殿,素手轻抬,不徐不急的拂过。
只见方才还扑上来的初夏,如今整个人已如那断线的风筝,向玉衡宫前的空地跌去。着地的瞬间,一侧身,便呕出一口鲜血来,顿时,脸上带着极致的恨意,那样子似要噬她骨血:“妖女,你——!”
白杫上前一步,堪堪停在台阶最上一层,素手半抬,缚于腹前,透着难以言喻的迫人与清傲,仿佛不是那柳家庶女,而是仙子下凡,白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就是你让我流血的下场!所谓妖女,不过是你们口中之言,我亦何惧之有!”
“原以为蜀山不过清修之地,倒不曾想,一如长老也管他人俗事,莫不是初夏长老也喜欢我师父,若是如此,大可明说,何必出手袭人,白白让人看低!”白杫淡淡的看着她,神情已没有了方才的温和。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又傻又天真的她,当初是自己太傻,亲手将那把杀自己的刀递给她!而如今,她再也不会相信她!什么恩,什么仇,在今日这毫不容情的耳光之下,消失殆尽!
“你……”轩扬扫了一眼初夏,忽然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在初夏以为他是看不过眼,要为自己报仇的时候,却听得他说:“跟我走,蜀山这个地方,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