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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师，有生来的恶吗？”
“有。”
“为什么？”
“世间需要平衡，只有善则无善，只有恶则无恶。”
“那恶真的愿意成为恶吗？”
上师略微惊讶的看了面前这只幼小的食灵一眼，“善恶轮回，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那是谁决定？佛？”
上师思考一会儿，说道，“孩子，你玩过捉迷藏吗？”
食灵点点头，疑惑的看着上师。
“那玩捉迷藏时，是谁决定谁藏谁找？”
“石头剪子布啊。”
“那石头剪子布的输赢是谁决定的？”
幼小的食灵低头又抬头，“我明白上师的意思了。但是华严经有云，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那黑暗食灵具有吗？”
“具有。”
“可渡吗？”
“可渡。”
“那为何无人渡？只因为它们是生来的恶？”
“水再怎么坚硬也无法成为石头。本质是不可改变的。”
“那他们有如来智慧吗？”
上师微皱眉，“有。”
“与我等平等吗？”
“平等。”
“那为何它们是恶，我们是善？”
“本质所决定。”
“水虽然不能变成石头，但可以变成冰。若我是黑暗食灵，也要入那地下监狱吗？”
上师皱眉，“你是不是进去了？”
食灵低头，“随师叔进去瞧了一眼。”
“以后不许再去。到藏经阁抄金刚经十遍。”
幼小的食灵嘴一抿，“是。”
……
大佛寺，大雄宝殿。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殿内，形成一束一束的光，衬托的大殿十分安静。
三尊巨大佛像坐在莲台上。台下，盘腿坐着一个尼姑。
她穿着藏青色僧袍，戴着藏青色僧帽，手里拿着一串念珠。
她并没有拨动念珠，而是在想自己儿时与上师的辩论。
虽然最后自己被上师罚抄金刚经，但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门吱嘎一声推开，进来一个身边飘着两口坛子梳着包子头的女孩。
她看见尼姑，惊喜的走过来，“莲姐姐，你在这儿啊。”
尼姑转身，露出一张雪白干净的面孔，“怎么了？佛跳墙。”
“上师们今早都去极北之地加固饕餮封印了。姐姐昨晚在禅房做晚课，一些通知没告诉你。”
“什么通知？”
佛跳墙从怀里取出一朵白色琉璃做的莲。
“这不是文思住持的法器吗？”
“嗯。”佛跳墙点点头，“文思住持有言，佛手观音莲在上师离寺期间任代理住持一职，见此琉璃莲如见住持。”
尼姑双手接过，手触到莲那一刻，一阵寒气逼的她打了个寒战。
“住持怎会让我住持寺院？”
佛跳墙拿过一个蒲团坐下，“莲姐姐这么厉害，怎么不能住持寺院！”
佛手观音莲摇摇头，“我儿时曾与文思住持辩论过些事情，那时住持还是上师。”
“然后呢？”
“我认为黑暗食灵是可渡的，住持并不这么认为。”
“这与住持寺院有什么联系？”
“你想，我认为黑暗食灵可渡，而伏魔塔下那么多黑暗食灵在受苦，住持不怕我在这期间做出什么傻事吗？”
“嗯——，可能住持相信你不会。”
佛手观音莲没有接话，而是转身面向三尊大佛。
“姐姐不这么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