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扶桑目光坦然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害怕和畏惧,站起身,微笑:“这么巧,我叫荣扶桑。”
“傅臣熙。”
傅臣熙安静地凝着她清澈平静的双眸,许久之后,他忽然间勾了勾唇角,“你弹的很好听,能继续将这首曲子谈完吗?”
荣扶桑轻轻颔首,“可以。”
傅臣熙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坐在荣扶桑的对面,一只手优雅地撑着头,十分认真地开始听她弹琴。
一首曲子弹完,荣扶桑朝着傅臣熙礼貌地一笑:“傅先生,希望您在我这里用餐愉快。”
她说完,就想要起身离开。
或许,两位当事人此刻还没有留意到,钢琴正上方的那个精致的水晶灯就好似一个格外璀璨闪亮的镁光灯,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上。
一片安静之中,只听到傅臣熙低哑中又带着一丝暗沙有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荣扶桑转头看向他,若是在别处,她一定会一口拒绝他。
可这里是她的餐厅,傅臣熙是她的餐厅的客人。
荣扶桑脸上的笑容得体温和却又不失分寸:“傅先生,您如果要来用餐,可以直接打我们餐厅的电话。”
洪之帆见状,适时地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您好,傅先生。我可以给你留个我的电话,我们餐厅可以随时为您保留最好的包间。”
“给我你的电话。”傅臣熙依旧坚持。
他一路从南城跟着她去纽约,又从纽约特意跑来这里,只因他不愿意错过这个生平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内心平静的女孩。
“这……”
荣扶桑极少遇到过像傅臣熙这样固执又偏执的人,又不好当众拒绝了他,一时倒有些为难起来。
而傅臣熙仿佛也感觉到了,他深望向荣扶桑,轻问道,“我让你为难了?”
荣扶桑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么,”傅臣熙随手取过钢琴上的一张曲谱,写下了自己的电话然后又递到荣扶桑的面前,“给我打电话。”
*
同一时间的荣宅
傅洐刚到荣宅没多久,傅老爷子坐着与岳女士不咸不淡地闲扯了一通闲话,就起身已经准备离开了。
傅洐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
但眼下的情形,他也只能先送老爷子回家再去fusou接荣扶桑。
姜远送走了他们回来,岳女士便道:“由今日的事看来,这个傅洐还真是将我们扶桑疼到了心坎里了。”
她说着,手持着一本《圣经》,淡笑着浅抿了一口热茶:“不过也是,面对像我们扶桑这样难得美丽的可人儿,有几个男人能逃得过呢。”
姜远替她添了一些热茶:“老夫人,您这招声东击西,只怕傅洐已经察觉出了。他这会儿一定是去找扶桑小姐了。”
岳女士勾唇轻笑一声:“察觉又如何?男欢女爱,难道除了他,就不许别人喜欢我们家扶桑了?何况,若对方是旁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胜算,但若是老爷子心中最在意的傅臣熙,那这件事可就要两说了……”
“再说,若不是那傅臣熙真的中意了我们家扶桑,我就算再花心思,也只是惘然而已。”
“老夫人,万一真的惹恼了傅先生,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岳女士轻轻眯眸:“说来也是失败,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到头来,手中所剩下的王牌,竟然只剩下了扶桑。如今她越长大,翅膀就越硬,以后大约也不大愿意再听我这老太婆的话了。”
“我若不好好地利用上她一回,岂不是辜负了我这么些年花费在她身上的疼爱与心血?”
“而且,男人嘛,若是太容易得到了,只怕以后也就不会好好珍惜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扶桑好。”
*
被突然出现的傅臣熙这样一闹,荣扶桑原本郁闷的心绪倒一时间消散了不少。
她在fusou一直等傅洐等到10点多,见他迟迟不出现,便从餐厅里打包了一些食物,自己先回了城中公馆。
她将随身物品随手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就走进卧室准备洗澡换衣服。
就在她将身上的连衣裙的拉链拉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就覆上了她的指尖。
荣扶桑吓了一跳,刚想要转身,却被傅洐直接而霸道地拥进了怀中。
扶桑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他湿漉漉的发丝在她的脖颈间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心中不由地泛起一丝怒意:“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在fusou等了你多久?!”
傅洐什么话都没说,他望着眼前格外俏丽美丽的荣扶桑,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刚在fusou餐厅外,看到她与傅臣熙对面而立,无声相望的画面。
说不生气在意气恼,那都是假的。
但傅洐心中也隐约有些明白,这一切,大约又是岳女士精心安排过的戏码,而他,并没有成为别人棋子的习惯。
所以,他将心中那格外陌生的嫉妒与在意,都化成了烈火一般灼烧的吻,滚烫地熨过扶桑身体的每一寸柔软肌肤……
荣扶桑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融化在他的怀抱之中了。
她忍不住地轻轻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傅洐……”
傅洐却将他越抱越近,低沉的声线仿佛是从她的身体里传出来似的:“说……说你愿意嫁给我……”
两个人贴近地几乎完全没有距离。程心暖甚至可以看清楚他脖子上隐隐跳动的血管:“傅洐,哪有你这样的,你这根本是在逼婚!……”
她说着,恨恨地张口去咬傅洐的肩膀,谁知这个该死的男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她身上更过分了起来,“咬完了?嘴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