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牧竖一溜烟儿地跑出十几米外的街上,兀煌也飞出屋外,一扭头,见苏站在门外,笑的前仰后翻,捂着肚子,不停地说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牧竖,是他,是苏在使坏!别再跑了!别再跑了!”兀煌喊道。说着,它飞到牧竖的身边。
正在这时,知无涯赶到了。见此情景,她也捧腹大笑,乐不可支的样子。嘴里说道:“不笑了!不笑了!快笑死我了!不笑了!”说着,她来到牧竖跟前,只见她手指一指,瞬间,那东西不见了。她不禁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笑死我了!牧竖,这是苏让你们产生的幻觉,其实什么也没有!他在跟你们开玩笑呢!”
一转脸,对从远处走来的苏说道:“讨厌鬼,就知道欺负别人。你要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皮耶?德拉纳特了。”
苏嬉皮笑脸,用手摸摸鼻子后,含糊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这么怕?早知道,我就不……”
“你给他道歉!”知无涯说道。
“没有那么严重吧!”苏不置可否地说道。
“快呀!”知无涯催促道。
“不好意思,牧竖!我不该跟你开这样玩笑!”苏低着头说道。
牧竖看了他一眼,望着知无涯说道:“没关系。”说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好的,我们去采购几件魔具吧。”知无涯一手拉着牧竖,一手拉着苏,走进了老人屋。
正在门口张望的阿婆,见是一场误会,也说道:“小精灵们,你们呐,就是调皮,这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了,年轻好啊,年轻好啊。”她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望着知无涯背影,说道,“姑娘,你心地善良,可惜啊,你保护的了他一时,保护不了他一世啊,这都是命啊。”
突然,知无涯感觉是在说她,她一回头,说道:“阿婆,你在说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阿婆伸长脖子,摘耳朵问道。
知无涯连忙摆摆手,意思就是没有说什么。她只能这样,要不能怎么样呢?
“咋们这次,一定要玩个痛快!你们说,是不是?”知无涯左右问道。
苏首先说道:“是呀!我们不但要玩的开心,尤其,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对那灿烂林的探个究竟。两千多年后,在中国,有一个大文豪,他不是说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看,这话,应该是这样说,不识司祖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林中,你们说呢?”
苏,原名叫苏?慕道。苏耶?泰亚魔法修业学校学习,初级学生,贪玩,没心没肺,会幻术,爱搞恶作剧。牧竖好基友,有时也烦他。
“你呢?牧竖。”知无涯扭头问道。
“我,我就希望,我们这次”探险,千万别让司祖发现就行!”牧竖缓缓地说道。
“牧竖说的对。”兀煌插话道,“司祖可不是平常人,万一让他发现我们,没有他的允许去了那里,他肯定不会饶恕我们。神啊,神啊,保佑我们!”说完,它不停地祷告。
“那好吧,我们开始挑选我们各人的魔具吧!”知无涯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各自挑选自己的如意魔法道具。
“我必须拥有一件隐身衣和魔法手套,它们对我太重要了!”苏说道。
“我要一件摄卫壶,关键时刻,它可以保护我们!让我们可以逃跑!还有,那把漂亮的魔伞!”知无涯指着架子上的一件宝器说道。
“我要一大块阿纳斯塔西亚毯子!”牧竖说道。
兀煌左顾右看,一时不知道想要什么。
“活神仙,你是快挑啊?”急脾气的苏戏虐地说道,“要不然,我帮你?”
牧竖和知无涯也问,哪一个,选好了没有。兀煌急得满头大汗,羽毛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时,阿婆走了过来,语调缓慢地说道:“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我这架子上,一准儿没有适合它的。不过,这精灵鸟,却让我想起了,我死去的丈夫。
大家静静地听着,没有人打断她说话。
阿婆继续说道:“当年,我丈夫还在世时,他也曾养过一个这么可爱的精灵,他们很要好,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形影不离。有一天,我丈夫和同伴去上山打柴,为了多打些好柴,他们走了很远的路。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想,在太阳落山前,赶紧下山,据说在那一带,傍晚时经常有魔兽出没,有丢失过孩子的,有丢失过家禽的,很多很多。天有不测风云,我丈夫他们还是遇见了那魔鬼,他们拦住了去路。我记得,我丈夫长得很结实,那同伴却很瘦弱,对我们来说,那同伴不过是一个孩子,为了救他,我丈夫拼命地喊,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丈夫和他们拼了。后来,同伴安全到了家,叫上部落里的人,大家伙一齐去寻我丈夫,我当时一听,顿时吓晕了,所以我没有去上山。后来听他们说,神啊,我可怜的丈夫,因为他体力不支,那两个魔兽把他撕了个粉碎,皮开肉绽,他已经死了。我丈夫养的那只精灵,也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的惨状,有人发现,现场只留下一副皮铠甲,酋长把它拿回来了。拿过来我一看,这是我丈夫亲手给那精灵做的甲。我曾听他说过,这副甲是用清晨露水,加上山林野果,经过十万道工艺,熬制提炼而成,可以舒筋活血,强身健体。没想到,这是他给我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阿婆说着,浑身抽搐,泣不成声。
“阿婆,您别伤心了。好人多难,注意身体啊。”知无涯走上前,一边扶着颤抖地阿婆,一边劝说道。
“是啊,阿婆,您别难过了,这么多年来,你受委屈了。”牧竖也说道。
“哼,你放心,阿婆,要是让我碰到那两个魔兽,我一定替阿爷报仇,为本地人,除掉祸害!”苏愤愤地说道。
“那阿婆,听外面人说,你不是一名巫师吗?怎么……”兀煌好奇的说道。
阿婆擦了擦眼泪,稳了稳情绪,然后说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那丈夫,他是一个好人,他是一名真正的巫师。外面传我有巫术,骂我是老巫婆,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我都这么老了,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我一直都盼望着,和我那爱的人团圆了!”
“不会,不会,阿婆,你身体还是很棒的,你看这小城,多么地朝气蓬勃,你自然也是与日月同辉的。”知无涯善解人意,这是她为人闪光的地方,也是难得的地方。
“孩子们,你们这是来买魔具吗?哦,对了,刚才我差点都忘了,来,精灵鸟,你过来,阿婆送你一件宝贝。”说着,阿婆起身,走进了内屋。
只听见屋里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阿婆手里托着一破旧盒子又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走上前去,扶着阿婆慢慢地坐下。
“来,灵儿!”阿婆叫道。
兀煌“扑楞”一下,飞到阿婆的面前,嘤嘤叫道:“阿婆!您叫我?”“你过来,你试试这件甲合不合身。”说着,阿婆打开破旧的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件崭新的皮铠甲,叠放的整整齐齐,平平坦坦,没有丝毫的褶皱。一伸手,她把它取出来,放在手上,好像重有千金似的。
“来,试试。”
“我?阿婆,是让我穿吗?”
“对啊,来,试试,看看合不合适。”说着,阿婆抖开这甲,顿时,满屋盈室,五彩缤纷。万道光芒,直刺双瞳。众人见了,都交口称赞。真是好铠甲!
兀煌上前,抬头挺胸,精神抖擞,它收起双翅,再开展双翅。知无涯帮着,三下五除二,兀煌把皮铠甲穿上了。阿婆看了一眼,又是一眼,整整看了兀煌七十二眼,她还都不觉得累,直到兀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婆,你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兀煌扭捏地说道。
老人屋充满了一片笑语欢声。
“哈哈,这灵儿说的话,好,阿婆不看了。不过这身甲跟你确实挺合身的,就好像是给你做的似的,好了,给你了!”阿婆笑的合不拢嘴,看上去,她的状态不错。
“真的吗?”兀煌简直不敢相信,高兴的说道。
“阿婆都这么大岁数了,岂能说瞎话!说给你了,就给你了!”阿婆正色道。
“来来,你过来,阿婆眼目昏花,不能看的明白,再让阿婆看看。”阿婆招一招手,说道。兀煌走到阿婆身边,阿婆摸着兀煌一身的甲,不知怎的,她眼中垂泪道:“我们真是有缘!我们真是有缘!”
倏地,大家恍然大悟。
一件衣服——一辈子的回忆——只为再见真实的一面。
突然,我想到了,台湾作家刘墉说过一段话,他说,人不就这么一辈子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辈子,春发、夏荣、秋收、冬藏,看来像是一年四季般,短暂的一辈子。每当我为俗务劳形的时刻,想到那七个字,便忆起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园记》中“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句子,而在哀时光之须臾,感万物之行休时,把周遭的俗事抛开,将眼前的争逐看淡。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努力的活着。须臾,阿婆从喜极而泣的情愫中跳了出来,心情平静了一些,长舒一口气,说道:“哎,哭一场、笑一场,这一辈子就过来了。”
“阿婆,我叫兀煌。是他给我起的。”说着,他一指牧竖,说道。
“兀煌,好啊,名不正则言不顺。再比如,这件铠甲,它的名字叫苏柏亚,它是我丈夫的名字。”
而此时,春风得意的兀煌像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似的,高兴的难以自制,居然狂呼:“阿婆万岁!苏柏亚万岁!魔法万岁!”
他们向阿婆挥手告别。
阿婆站在门外,望着他们的背影,走的越来越远,直到模糊一片……他们离开了充满奇遇的比特利小镇,一起驾着一块阿纳斯塔西亚大毯子,向那神秘的灿烂*赳赳、气昂昂地飞去,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噩梦。
在比特利小镇东行30公里,有一片神奇的森林。森林不大,却也神奇。说它神奇,是因为在这里,经常发生一些超乎自然现象和违反物理定律的事情。
比如,整片森林,勿以渊源而长流,勿以深根而枝茂,宛如自发自行,自生自长。方圆几十公里,没有人愿意住在那里,甚至是飞禽走兽,宁可饿着肚子,都不会去那地方。
有人说,那是魔鬼的温床。
但是苏耶落部大祭司就一例外,他说是闭关,闭居一处,静修魔法。只要经过那里,你就会发现,那是一个个充满了无数的惊险和奇谜的魔法丛林。
没有人知道那里生长着什么,是因为那里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没有人敢做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那样的去尝试,也许曾经有过,但都是有去无回,也许将来会有,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胆大包天天包胆而已。
俗话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要亲口尝一尝。
无独有偶,洪范?易斯麦?牧竖,这个魔法小子,还有祖雉?泰米尔、苏?慕道、兀煌?苏柏亚,今天我们一起去—那向上长的灿烂—探险吧!
“灿烂林,我们来啦!”牧竖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