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着闷气,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被带到了哪。
总之应该是个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吧……虽然知道他可能有诸多苦衷,可是她还是不能原谅!有什么连昨天单独在帐篷里都不能说的,非要给她甩脸子?!
下了马车,来到的是另一个山头,蓦然发现杜元还跟在她身后。
傅若颜感到些许抱歉,“真是连累你了。”
杜元摸摸脑袋,“都是打仗的地方,没啥区别。就是不懂那些人为什么把我俩搬来搬去的?”
“可能是这里人不够,调我们过来吧。别多说了,赶紧干活吧。”傅若颜随意搪塞过去。
军营里真是最不缺伤兵,老小的伤兵,新旧的伤兵。待在军营里一整天,没有一刻闲下来过,有的根本还整整一天都没有等待大夫去医治,就在那疼痛的呻吟。鼻子缭绕的全是淡淡的血腥味和混杂的药味,手上全被染红了,面前的油裙也染红了,像刚经历过生死一样。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傅若颜慢慢的淡忘了那个混蛋对她的伤害。
来这里的确并不全是为了她,这里有这么多保家卫国的将士等她医治,她虽然不能拿刀拿剑亲自上阵,却可以治好他们来对付那些敌人,也算功德一件。
傅若颜忙碌了一整天到晚间有人换班,她才支撑着快挺不住的身体踉跄的跑到河边,洗了洗身上的污渍。
往脸上泼了把冷水,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和他一起的杜元也被换过来了,杜元给她交流一些心得,两人压抑的叹气,谈了一番后各自回各自的帐篷歇息,等睡不到两个时辰又要被叫起来换班。
傅若颜因为许久没这么忙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她睁开眼睛,旺盛的阳光透过帐篷布照射进来,吓了她一跳。
不是说四个时辰就得起床,就算她起不来,怎么没人叫她?!
傅若颜匆匆忙忙穿好衣服,猜想着是不是那些人忙忘记漏掉了她,即使这样她也挺自责的。
军法只是一部分,可是那些等待的伤员才是她愧疚的源头。
她晚去这么会,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没得治,在她安安稳稳睡大觉的时间里,人家不知道怎么痛苦的挺过来的!
只是她一闯出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顿时大惊,什么愧疚都被她抛诸脑后了,转过身想逃。
那人锋利的目光却追随过来,“站住,傅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