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层令她生气的是,带去的卢桂枝半点忙帮不!
出到外边来也还是在家里那个死样子。
还得她牵着回家呢!否则指不定人能走丢。
真觉得跟带着狗出来遛一圈没什么区别。
气候越来越冷了。秋菊桂花退了场,道路两边的油松显现出的苍翠高耸来。
南方的冬天特别难捱,那冷是藏在骨子里的,穿衣服挡不住,烤火也驱散不走。
雪花像撒盐似的很细很细,不小心让钻进脖子里会冻好半天。
这个天地里也没什么活儿干了,雪水融化自然能浇水。了不得是冒着寒冷去菜园子里打点新鲜蔬菜煮着吃。
人人都不愿在外逗留,互插着袖子勾勾嗖嗖的走,木屐踏在积雪地欻欻的响。
不过要是回到妻子烧好麦秆的家里也能够好好静下心来欣赏着冬天的雪景。
透过一片半开的菱窗,能看到积雪将光秃的树枝压得摇摇欲坠,能看到一个路人走过给雪白的雪地留下一窜印记……
在这吉瑞大罩的寒冬,除夕之夜很快到了。
小孩子最盼望过年,因为大人会做很多好吃的,还有压岁钱可以拿,走门串巷的还可以收到别人家的糖饼果子。
这一天,大房那边磨刀霍霍请人杀猪宰羊过新年。论这一点,二房和卢氏这边没那么好运了,有新鲜的猪肉可以吃。他们都是去菜市场跟屠户买的,起新鲜的猪来又贵又不好吃。
原因是当初分家的时候,卢老汉狠心的一头猪都没分给二房,只分了十几斤米够他们度过一个月的。所以那一阵柳氏才愁得头发都白,生怕一家人会活活饿死了。
虽然猪肉买得贵也没办法,一年这么一次,总要过的。而且他们都存了足够的钱,买起来也够底气!
大房那边杀猪时把对面的二房和卢氏高傲的瞅着,似在幼稚的说我们有新鲜猪肉吃你们没有!
然大房这份优越感很快遭到破坏了。
村里的张婶子、王二伯、李婶、陶二叔……一大伙人朝大房那边走去,看模样个个都来者不善。
柳氏觉得又雄起了,旁边边开着热水准备汆猪肉的血水,边伸长脖子瞧那边的好戏。
卢老母怕是有些老糊涂了,见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纳闷的问,“哟,李婶张婶,这还没到大年初一呢,怎么除夕过来呢?”
为首的一个老头傲慢的理也不理一个老太婆,径自转头看向这家的主人卢老汉,“老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要东拉西扯了。我们都是穷兮兮的农民,这过年谁都想置点年货,银子紧的很。也有句话说别欠债过年。你那时候去求我们借的银子说是去衙门救你儿子,事情过了这么久了都没还,还打算拖到几时候?”
傅若颜在对面听得惊呆了,继而又是无语。
她以为卢家顶多是恃强凌弱,最多对二房这么干,没想到那些人已经毫不知礼义廉耻怎么写了,竟然把人家的钱吞了算了?当他们是卢正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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