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娘,我当然懂村里的规矩,可我们要考虑这个家的环境啊。有虎视眈眈的丁氏,还有她那两个张扬跋扈的女儿在,一家子等着剥光我们皮喝干我们的血,哪还敢往家里放银子呢!”硬理告诉卢氏了,傅若颜又摸了摸自己枯瘦的脸颊,软声委屈道:“娘,你知道今天我走街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吗,都觉得我跟死人堆里扯出来似的,干巴巴黄糙糙的。我跟雪枝年龄相差不大,看到她被养得白白嫩嫩的我好生羡慕。”这话是重了点,可若连卢氏都说不服站在自己阵营,那她日子才是真的难过。
卢氏听着心头自责极了,抱着女儿脑袋啜泣,“是我不用,口口声声说为了你能做一切,可还是看着那丁氏把好吃好喝的留给自己女儿,我的女儿却跟我吃糙米……钱庄钱庄吧,娘都听你的。下回去赶集记得多吃点好吃的,那钱你尽管花!既然做香囊有这么多钱,娘多做些是了。”
“嗯!娘也不用太辛苦,累坏了身子可是多少钱都补不回来的,钱够用是。”傅若颜亲昵的抱着卢氏体贴道。
卢氏也没有再说要不再多交一点公的话,那一百二十起六两银子来实在太少了。可她也知道这个家是铁打的长房流水的馈,不管交多少公最后还不是落在丁氏手里?不如扣下来给她女儿好好补补!
等脚伤半好能下地走路后,傅若颜开始处理她买回来的药苗了。幸好丁氏不认得药草,抓到那些幼苗时还以为她是从哪摘来的破野草,这才免于魔手。
家里种药草的地有是有,是少得很,只能挨着卢氏种香草的地种。大房是个任何财产来者不拒的主,不管是钱还是地都要占赢头,家里一整排房子大房占得最多,丁氏和卢正茂一大青瓦房,儿子卢兴鸿也有一间瓦房,卢桂枝和梁瀚一间青瓦房,小女儿卢雪枝都有属于自己的青瓦房,还额外要了一间土胚房储存大房的被褥桌几等杂物。央一间卢雪枝屋还小的小青瓦房是二老的住处。对起来二房简直不像亲生的,夫妻两连瓦房都住不起,是一间稍大点的土胚房,每年还要拿泥浆修葺一遍边边角角,否则屋子沤了水是要垮的。二房大人都是这样,卢梅枝连带卢氏傅若颜她们更不用说,被分在东厢一侧小小的土胚房。
这是住人的屋子,后院种菜的地儿虽然没具体划分,但里面种的都是丁氏卢桂枝他们喜欢的菜色,譬如卢老母吃了会拉肚子的红薯他们给种了四分之一的地儿,还有卢老汉不喜的芥菜,因为卢桂枝喜欢也给种了一大块地。留给卢氏种香料的地起那些来只有巴掌大小,傅若颜猜想这还可能是丁氏看在香囊赚钱的份才愿意分出来的。唔,不知道丁氏碰不到香囊钱后,会不会为这小块地又起争执?
按下不提,傅若颜将药苗一一栽了下去,想着有几样药草长得很快,应该下一场赶集里能拿去卖钱了。
光是这一小块地当然是不够的,傅若颜打算待会还得出门好好转转,看可以往哪里扩展土地。
傅若颜刚想着丁氏呢,没想到看到了她的女儿卢桂枝懒洋洋的来到后院撑懒腰。
卢桂枝也看到了辛勤的两母女,瞧清她们在做什么后,眼色忽然变得尖利,张口想说什么。但对傅若颜那双幽深探究的眸子她硬生生的不敢说,转而一溜烟跑出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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