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极度憋屈,这四十多的壮年男子,此刻小孩子还不如。
在他的老父亲面前,他是显示了他最最软弱无助的一面。
“可童童的想法,却是感觉你这样包庇顾娅,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白培德说:“老实说,连我刚才在外面,听着这些事,我都气闷,感觉自己的儿子,太过窝囊,太没用,一个女人随便跟你说点什么,你耳根子软了,同意了。”
白建设只是呜咽着,没有说话。
确实,他这一辈子,老实巴结,许多时候,是看着窝囊。
可再窝囊,再老实,他也不至于是非不分,不至于别人都要害他的命了,他还傻傻看不清真相。
“可是,你这么答应放过顾娅,也逼着童童跟蓝胤答应不追究,这不是更助长了顾娅这人的嚣张气焰,更助长她的投机心理?”白培德反问着白建设的后果:“你不怕顾娅以后变本加厉?”
白建设茫然的摇了摇头:“你以前总是跟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来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都记着这些话。”
他继续道:“不管顾娅以后怎么变本加厉,她过份了,总会有更厉害的人物出来收拾她。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了,我现在,只希望,童童不要在这事牵联,我不要她亲手送她的亲生母亲进牢狱。这事,任何人来做,都可以,是白童不行。”
说到后来,他停止了哽咽,语气是格外的坚定。
特别是那一句“这事,任何人来做,都可以,是白童不行。”
这是斩钉截铁的阻断了一切的后路。
病房门外,白童呆呆的站在那儿。
她是回来拿东西,才无意听得这么一句话。
她没料得,白建设肯包庇顾娅、甚至不追究顾娅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是白建设耳根子软,是白建设窝囊,是白建设没原则,是白建设圣父光环身,被顾娅害得九死一生,都还要维护包庇顾娅。
可如此,是自己错怪了父亲。
父亲对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早死心了。
算顾娅不来找他,他一样不会追究这事。
这不是为了顾娅,完全是为了白童。
他不要白童亲手做这事,这是避免白童日后被人推在道德审判席。
白童眼睛慢慢湿润,早前心对父亲的那么一点怨气,也是烟消云散。
那一刻,白童理解了她的父亲,她对她的父亲,更是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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