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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流落到砖窑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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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焦急的是,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咕”叫了起来。但是,我当时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丘陵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连一个行人也看不见。

    况且,就算是有村店,对于爱面子的我来说,张嘴向别人讨饭,那也是绝难办到的事。“但总得弄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我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命都保不住,更别说往家走了。”

    可是,那时正是黄春季节,除了田里嫩油油的麦苗和地头,路边的青草,绿树,什么都没有,而这些东西又都不能充饥。

    “要是在秋天就好了,我可以到地里弄几窝花生了什么的垫垫肚子,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遭罪了。”哎,到底该怎么办呢。我苦思觅想着。

    “喝水!”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杂志上介绍的一件事,说一个人不吃不喝可以活七到八天,但是如果有水喝的话,还可以坚持一个月甚至更长。

    有了这个念头,我就又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同时我也开始留心路边的池塘。我想找一个比较干净的吃糖喝点水以补充体力。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离老远我就看见大路的左边有一个清澈的池塘,里面的水在春风的拂动下荡着波纹。那些波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我赶忙加快脚步来到池塘边。

    我走下池塘,来到水边,用两只手把眼前的水向两边分了分然后用手捧起水喝起来。我一连喝了七八捧水,然后站起身,用手拍拍肚皮,感觉没有先前那么饿了,就离开池塘,转回大路,继续向前走去。

    但是,我这样还没有撑到一小时,就又开始饿了。令人略感欣慰的是,我大约已经走出要了那片没有人烟的地方。在公路的两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些高高低低的房屋,而路上也会偶尔看见一些步履匆匆的人。

    按说我此时可以向人们讲讲自己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人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可是,我这个人还有一个缺点就是羞于张嘴。我要问人会先考虑问什么人,然后再去问。

    女人更不用说了,我从小见了女人就脸红,尤其是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你即便用枪指着我,让我主动去和人家打招呼我也不回去。年轻小伙子更不想问,我怕他们笑话我。那些中年人我也不愿问,我不知怎么有些害怕他们。

    我想来想去,想起了两种人:一种是小孩子,另一种是老头或老太婆。这两种人既不可怕,又富有同情心。我决定试一试。

    我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座村庄的一边路上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于是,我便走了过去。“大爷------”我刚刚喊出口,那老头忽然抬起头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猛一起身,飞快的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往后望,生怕我追上他要把他杀了似的。

    老头一走,我更丧气了。我记得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老人讲,他们说一个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显出“死相”来,每个人见了都会害怕。莫非自己真要死了,已经露出了“死相”,被老头看见了?

    一想到这些,我也不想往前走了,一屁股蹲在路边的一个树下发起呆来。不是要死吗?那就死在这里算了。我想。但是,我还没坐到半小时,那种求生的*就催促我站了起来。

    可是,我也不愿多问人了。一个带着“死相”的人问谁谁都会害怕。可是,我既然死不了,又想活下去,就得找东西垫肚子。

    这样想时,我又想起父亲讲的58年,60年吃食堂的情境来。父亲说,那时候闹饥荒,人们没东西吃了,就吃树皮树叶。村上的树皮都被人们剥光了。他有一次差点饿死时,抓到了一只青蛙。他把那只青蛙皮剥掉,然后在火上烤熟了吃,才捡了一条命。

    但是,我觉得这些对我都没有用。首先,我连刀子都没有,怎么去剥树皮。其次,就算我想吃动物肉,但凭我当时的力气,恐怕连一只蚱蜢都捉不住。正这样想时,我忽然看到眼前有几张桔子的皮。

    “桔子皮它桔子皮,好歹吃下去垫垫肚子,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强多了。”想到此,我就把那几张桔子皮捡起来,用手一擦,就往嘴里填。那桔子皮好苦呀。但我是硬逼着自己把它们吃了下去。可是,读者你该知道,饿的时间长的人,吃一点点东西根本不济事。

    不仅如此,那个不整齐的肚子好像比以前更饿了。它就像一个小孩子站在我面前,伸着两只手:“我还要,我还要!”“要什么要,我已经生不出办法了。”我说。

    到此时,我多想大哭一场呀!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苦?文学,文学,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你,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要是母亲知道自己受这样的苦,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那就继续向前走吧,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可以下肚的东西,或许自己还可以找人帮帮忙。这样想着,我就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

    走累了,停下来歇一会,接着走。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蹒跚。因为肚子饿,所以腰就直不起来。这样只能算是挪或挨。

    我又挪挨了不知有多远,天忽然变阴了,周围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阴暗起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不管是麦苗,还是房屋,或是光光的泊油马路都显得萎靡不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而那天边的云彩也慢慢的向中间聚拢来。“可能要下雨了,”我想。正想时,忽然从前面刮过一阵风来,那风似乎带着雨腥,寒气逼人,令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地方避雨。”我一边想着,一边用眼四下搜索。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间闲房子。那房子大门紧闭,里面一定没人。我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那间房子的屋檐下准备避雨。

    我在那里大约待了五分钟,那天又忽然退开了,云彩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太阳重新露出笑脸,周围的一切焕然一新。我于是又走出来来到那条大路上。

    我到信阳明港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明港镇虽不大,却也热闹非凡。可能是那天逢集吧,虽然已是下午,可街上熙来攘往的仍有不少人。于是我向人打听南阳往哪里走。

    那人跟我说:“去南阳你走错方向了,再往前是驻马店。”“真的吗?”我怀疑的问。“真的,南阳我去过。你这样走,方向走反了。”可是,已经走错了,我又能怎么办?

    管他驻马店驻牛店,还是先找个落脚点再说。况且,自己的肚子也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可是,一路走下来,我始终不愿拐到那个村庄问借宿的事。

    就这样,我一路蹒跚的走到李新店乡,眼看天快黑了,我才向一个路人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人告诉我,前面有个砖窑厂,是个外地人包的,你去那里问问,说不定能收留你。

    那砖窑厂离李新店街大约有一两百米路,从大公路发叉往西有一条白白光光的土路。土路的尽头就是轮窑。

    我走在那条土路上,看到有一个人正拉着一车干坯子往前走,就向他打听砖窑老板的住处。

    那人跟我说,砖窑老板叫付永远,住在轮窑不远处的一个高台子上。

    我就找到付永远。付永远大约有五十出头年纪,相貌很和善,他给我留下的最大的印象就是下嘴唇特别厚,厚的似乎要掉下来。

    他当时正在看电视,听说了我的情况,当时就让他老婆给我做饭吃。可他老婆不愿意给我做,就拿了一个凉馍给我。俗话说,饥不择食,管他热馍凉馍,先填饱肚子再说。我吃完馒头,又喝了点热水,感觉舒服多了。

    可是,晚上住哪里呢?在付永远那里看电视的一名工人给我提了一个好建议。他让我睡在盖砖坯子的塑料薄膜下面。“冷不冷?”我问。“进去你就知道了。”那人说。

    然后,付永远给我拿了一个草席和一件破旧的大衣。我当时就进了塑料棚。一进去才知道里面真是太暖和了。

    我刚进去不久,那天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我开始暗自庆幸:要是没找到地方住,今晚不饿死也要冻死。

    但是,那晚我睡得很不安稳:虽说暂时有了栖身之地,可是,明天怎么办?按说我流浪了两天,差一点饿死,现在能找到这样一个砖窑厂,能碰到付永远这样一个好人愿意收留我,也算不幸中之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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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我早不找地方晚不找地方,偏偏到了李新店才去找,又偏偏遇到那里有一个砖窑厂。岂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一定能遇到这么好的事。也许上帝长着眼睛吧。谁知道呢?<!--div class="center mgt12"></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