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定期会去美容院做皮肤护理,在肌肤保养上,她对赵纯也有一些固执的小要求。比方说,在干燥的春、秋、冬季节,沐浴后要用深层滋润类的身体乳来调节肌肤的水润度,而夏季,经阳光灼烤后需要进行晒后护理,这时候就必须换用美白保养类的身体乳了。
闻了闻手中刚挤出的一滩白色乳/液,赵纯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问:“我听唐心说,vivian回来宣传新专辑了。”
“好像是吧。”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比她还要随意。
揉搓着小腿,赵纯不悦地皱起眉:“你会不知道?”
他轻笑:“你希望我知道还是不知道?乐视的事已经全权交由owen,现在与我无关。”
听他这么说,先前从季然口中没有撬出答案的那个问题又忽然从脑中冒了出来,她寻思着问出了口:“为什么会把乐视交给他?我看得出来你很信任他。”
他沉默不语,那端的静默让赵纯隐约怀疑自己是否触犯到了他的禁忌,她口是心非道:“你可以不用说的,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不是不可以说。”慕瑾臣语气沉沉:“真要说起来,话就长了。”
紧接着,赵纯听到了一个狗血十足的故事,而这个故事里最大的狗血竟然还是她的杰作。
一个人单单肩负着养育之恩,言听计从的可能性其实不够大。当初为了使慕大叔能够更听话一点,她狗血喷头地设计了一出追踪夺宝的绑架案。
作为考古工作者,对于古玩的热爱程度可谓是一往情深。慕家有一宝贝,是慕爸爸早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只稀世血玉镯。慕瑾臣的父母出事后,这只镯子的下落就瞬间石沉了大海。
可是,总有些觊觎者是不择手段的。慕瑾臣10岁那年遭遇了绑架,绑匪不但勒索高额赎金,而且还指明要拿到那只血玉镯。云老爷子哪里知道镯子的去处,报警后在警察的暗中保护下到了绑匪指定的交易场地,钱已经交给了他们,可冰冷的枪口却依然抵在慕瑾臣的太阳穴上。
绑匪凶神恶煞,作势扣动扳机要一枪毙了慕瑾臣。云老爷子纵然见惯了大场面又何时受过如此惊吓,还未等到狙击手开枪,他就已经双膝跪下恳求绑匪放了无辜的孩子。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老爷子当时的神情,他毫不犹豫就跪了下去,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头上的那把枪,眼睛红得像充了血。我本来想,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天上有爸妈在等我,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很怕死,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很难过。”慕瑾臣用平淡的口吻缓缓诉说,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波澜不惊,不带一丁点的情绪。
赵纯手上不再动作,她支着一条腿,将下颚抵在膝盖上,鼻子有点发酸。这段不美好的记忆是她为了剧情需要陡然添加到慕瑾臣身上的,她给他制造了太多不美不喜的过去。作者可以天马行空地编故事,可故事里的角色却只能被动地去承受悲欢离合。
她忽然想,她为什么要写小说呢,只是为肉而肉么?
眼圈渐渐泛红,这次不仅仅愧疚,她还有点心疼。吸了口气,她问:“这件事和季然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怕我留下心理阴影,聘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季医生是季然的父亲,我们认识很久了。”
这晚赵纯失眠了,不是想睡而睡不着,而是根本不想睡觉。她抱着膝盖坐在床头,低头盯着床单上的一朵粉色小花,心口就像被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有点疼,想要摸一摸,却无处下手。
到了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早上起来照镜子,浓重的黑眼圈突兀地挂在眼底,她用左右两根手指头撑起一个笑容,厌恶地一皱眉,真丑。
洗漱过后,从桌上拿过手机,咬唇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出了一行字按了发送键。
“早安。新的一天,保持好心情。”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慕瑾臣同样言简意赅:“早安。新的一天,连太阳都是新的。”
赵纯抿着嘴唇弯起一个不自知的弧度,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转眼到了周六,赵纯按时赶到了校门口,在一群叽叽喳喳的人中一眼发现了陈意柯。
“你也要去?”待走近了,她扬眉问。
他翻了个白眼,昂着下巴说:“英雄值得所有人敬仰。”
赵纯撇撇嘴,直接说自己是去凑热闹不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以为赶不到十二点之前,还好还好,终于爬上来了。
下一章,赵纯要红了!
亲爱的,撒花花嘛~
(好吧,回来修文,最后还是超过了十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