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将内锁拧开,打开门:“小舅。”
慕瑾臣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现在习惯锁门了?”
“小舅,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以前没有这个习惯呢?”赵纯歪着脑袋诧异地问。
他笑着说:“按照纯纯的意思,是想说小舅并不了解你么?”
赵纯一脸正色:“天会黑,人会变,小舅不常见到我,对我的日常习惯自然不如我爸妈了解得多。
“那你同我说说你究竟改变了哪些生活习惯。”慕瑾臣踱步走到电脑桌前,拾起桌上的写着字的白纸,低头看了看:“这是你写的诗?”
赵纯上前一把夺过:“小舅,我现在要告诉你的第一个习惯是,我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乱碰我的东西。”
“别人?”慕瑾臣走近一步,低下头凑近她的脸:“我是别人么?”
赵纯本能地往后退缩:“相对于我自己,你的确属于另一个个体。”
慕瑾臣深眸眯起,手摸至她的脸颊,微微施了力,让她再也后退不得:“纯纯,我和你这两个个体,是可以构成一个整体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极亮,语调虽然平淡无波,但是却隐含着一股令她心悸的力量。
这就是慕瑾臣的个人魅力,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本事,似是能将全世界都臣服于他的脚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永远意气风发。
赵纯不吭声,只是拼了命去哆嗦,然后用期期艾艾的语气说:“小舅……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慕瑾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将赵纯揽入怀中,喟叹道:“纯纯,我等你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
赵纯的下颚被强制性地扣在他的肩头,她心里怒极,想要推向他的手却因为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倏地停在了半空中。她忽然转怒为慌,感觉像是被他察觉到了什么。什么叫做最真实的自己?只有整天戴着面具的人才会活得不真实。眼睛猛然睁大,莫非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戏给演砸了?
慕瑾臣松开她之后,见她呆愣得就连目光都凝滞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道了一声晚安就出去了。
后来半夜里,赵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双手握拳捶打着床铺,心里大骂着,晚安你妹啊!
云老爷子喜欢喝茶,时不时地便会让王妈将茶具摆上,自己亲手去泡一壶。他会向赵纯精讲沏茶技术,关于茶叶的用量、用水的温度以及泡茶的时间都有它们各自需要掌握的度量。他还会和她谈谈茶道精神,在茶事体验中寻求意境,感悟人生的真谛。
赵纯不得不感叹这位已近七旬的老人家虽然久经商场的尔虞我诈,却能修炼出品茗的高深境界。
“外公,人家都说从酒品看人品,那茶品呢,是否也能一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