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开始了歌唱,高声的哼唱。“嗯呐嗯呐”哼唱声高亢有力穿过鼓声,穿入天空。
翠花的嗓音很好,非常美妙,可是她整天在家做女工,没有读过书,不懂音乐,更不懂诗词歌赋,她不知如何歌唱,茅山里的那些童谣她听过,但不记得了。她唯一的办法是拉开嗓子“嗯嗯”的高声哼唱。
歌声确实奏效,外面的声音小很多,鸟儿的叫声也小了很多,可是那歌声确实很难听。
阿忠看着她说道:“可以唱一点好听的歌吗?如,我们儿时的童谣。”
翠花:“我不会!”
阿忠看着她说道:“唱我们儿时的童谣。”
翠花:“我不会……”
翠花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阿忠正在深情地看着自己。
这是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自己成了村里千人骂万人指的骚妇,一个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的女人,为别人不齿。在这天没有人理睬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默默地陪伴自己,愿意为自己献出生命的男人。她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有了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她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她后悔那天在大山深处和那个死鬼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然,哎……
她想起她和他的童年,她记得他们一起唱过一首歌,一首童谣《小松鼠偷鸡蛋》。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她转过头深情地看着他。也在这微笑之,在她转头的过程,她看到了他旁边那个野猪飞出去撞出来的洞口里跳进了几只小松鼠。它们从墙头与桌子的一条缝里跳了进来,她数了一下,一只,两只,共有七只。
那七只小松鼠很怪,跳了进来,也不怕人,好像知道他们没有空理它们一样,这样径直地奔向那个放鸡蛋的篮子。
刚才因为要用桌子去堵那个野猪飞出去撞出来的洞口,阿忠把放在桌子的篮子随手放在了地。篮子里放着七个鸡蛋,是翠花早晨从凌家出来时能够带出的最好的补品了。
翠花看着那七只小松鼠跳到篮子边抱起鸡蛋往外面走,她笑了,开心的笑了。她觉得怪,在这擂音鼓声所有动物都在向这里奔来,这七只小松鼠却在她的哼唱声,乘着擂音鼓声被打破跳了进来偷鸡蛋,太有意思了。
那个被野猪飞出去撞出来的洞口,虽然被桌子堵着留了一条缝足够小松鼠进出的,可是那个洞口离地面还是有点高度,第一个小松鼠抱着鸡蛋跳了起来,没有能跳到墙,摔了下来,鸡蛋摔得稀巴烂。其它六个小松鼠都放下鸡蛋围了过去,它们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是讨论如何把鸡蛋拿出去,还是责怪刚才那个小松鼠太不小心,翠花不知道,也无法知道,但是可以感觉得到我们希望把这些鸡蛋搬出去的急切心情。
阿忠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个人对眼了一样,会心的笑了。
翠花笑了笑,开始歌唱她自己新编的童谣《小松鼠偷鸡蛋》“小松鼠搬鸡蛋,有了墙头怎么办?跳啊跳啊跳去,鸡蛋摔得稀巴烂。我问松鼠干什么,松鼠问我怎么办?拉回家里给妈妈,妈妈要生胖娃娃。”
歌唱十分美妙,歌词也十分美丽。她一边唱,一边站起身走过去,搬开桌子,把鸡蛋一个一个放到了墙外。
更怪的事发生了,那七个小松鼠既不慌张,也不奔跑,这样站在那里听着她歌唱,看着她把鸡蛋一个一个放到墙外,然后它们一起鞠了一个躬,慢慢的跳过那道墙头,抱起鸡蛋迅速消失在即将到来的夜色。</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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