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岳灵珊和令狐衝下山的时候就將在思过崖发生的事情去跟岳不群以及寧中则两人说了。
而对此,岳不群和寧中则只是將信將疑。
他们在討论了一番后,都觉得以那风清扬的性子,对方怕是拉不下脸並真箇下山来並在华山派里当个扫地的。
所以,他们最终没有太过於期待,而是转而询问起了大徒弟令狐冲和女儿岳灵珊学到的剑法。
想到既然风清扬的身份都暴光了,所以令狐冲就自然也没有藏著掖著,直接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遍独孤九剑以及那最厉害的一招,让岳不群和寧中则两人看得如痴如醉並不吝讚赏著,还直言独孤九剑当远在那辟邪剑法之上?
紧接著,在让大徒弟令狐冲好生修炼,不要让风清扬师叔失望后,岳不群夫妇便再次询问起了岳灵珊安妮教她的『烟雨剑法』来。
对於自家爹娘,岳灵珊就更加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於是也大大方方地將她学到的那套烟雨剑法也给当面演练了一遍。
然而……
很意外的是,不管是岳不群夫妇还是令狐冲,三人却都只觉得那剑法平平无奇,似乎没有什么出彩的?
同样!
岳灵珊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也觉得跟之前她在思过崖上使出来的剑法完全不是一个状態?
可她琢磨了许久,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而既然岳灵珊自己都不知道,那岳不群夫妇跟令狐冲就更不知道了。
於是,同样也想不明白其中关键的岳不群只得先安慰自己女儿,只说是可能剑法太过於深奥或者是她太累了的缘故,让她先回去歇息一晚。
至於当晚岳灵珊是怎么想的以及都做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第二天,当弟子们正在晨练,当岳不群夫妇看到风清扬竟真的下山並老老实实在演武场里打扫卫生后,二人大喜过望,於是赶紧上前搭话並行礼。
然而,风清扬却並不搭理两人,只是驱赶两人离开,说是別耽搁他干活?
见状,大概明白风清扬是个什么心情的岳不群夫妇自然是不敢去多做叨扰,而是赶紧叱喝著让同样好奇围观的其余弟子们一併散了,然后他们两人也跟著离开,只在晨雾未散的华山派演武场那只留下了令狐冲以及岳灵珊。
在自己的爹娘以及其余的同门师兄弟们离开之后,一宿没睡好的岳灵珊就自然是就剑法的问题拿来请教师叔祖风清扬,然后还直接手持单剑和双剑分別在演武场內演练了起来。
然而……
跟昨天她在她爹娘面前演练时一样,不管她是使单剑还是双剑,竟再也没有办法施展出昨天那种『不似人间剑法』和有著某种『道韵』的烟雨剑法来?
唰——!
唰——!唰——!
这不?
此时岳灵珊正手持双剑,鹅黄衣衫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同时每使一招眉头就紧锁著,剑尖更是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跡。
“!!”
“不对!完全不对!”
终於,她练不下去了,直接跺脚不满地嘟囔起来。
“大师兄!”
“还有师叔祖!”
“昨天你们两人也看到了,明明是同样的剑法,可昨天我使出来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著说著,岳灵珊不禁有些烦躁地再次舞动起来,同时差点就想不管不顾跑安妮的院子里去问个究竟了。
不过……
想到现在某个糟心的小女孩肯定没有睡醒,想到一旦打扰有可能承受某种十分可怕的惩罚,她就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只得咬牙继续练著。
“……”
而此时,令狐冲正抱著酒葫芦靠在石头上偷偷喝著酒。
所以,看到小师妹又一次尝试施展那套『烟雨剑法』並再一次失败,看到对方向自己询问,再看看眼前那一片无比平庸的剑光,他抿了一口酒,最终摇摇头没敢出声。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果是昨天在思过崖的那个小师妹使出的那套烟雨剑法,他自己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而要是今天的小师妹以及今天的这套烟雨剑法,他觉得他令狐大侠最少能打一百个?
“唔……”
然而,和令狐冲不同,风清扬只是一手拿著扫把负手而立,专心地看著岳灵珊的剑法。
他也不评论,只是任由他那白须在晨风中飘动,同时用其锐利的目光始终追隨著岳灵珊的剑势和身法,眼中似乎若有所思?
“!!”
“啊啊啊啊啊——!”
终於,岳灵珊抓狂了,突然將双剑狠狠地甩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上,任由它们颤抖地钉在那可怜古松的巨大躯干上並颤抖鸣叫著。
“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施展不出那一招了?”
“为什么!”
“这不应该的啊,我明明已经学会了的!”
接著,没什么意外,甩掉了双剑的岳灵珊直接跺脚大声叫屈起来,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那个……”
令狐冲见状,赶忙收起酒葫芦,然后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劝道:
“小师妹,要不.”
“你歇会儿?”
对方的情况虽然他也不明白,但好歹昨天晚上就在师傅师娘那见识过了,所以,他倒也不是太意外。
“呵!”
这时,那个一直老神在在地旁观的风清扬终於开口了。
“岳丫头,我劝你別白费力气了。”
“想要重现昨天那剑法威能,非一时一日之功,非得经年累月去苦练不可!”
他就那么用那种浑厚深沉的声音劝著,然后还轻嘆了一声。
“!!”
闻言,岳灵珊猛地转身,然后急声问道:
“师叔祖!”
“您知道原因?”
“给我说说?”
说著,她不忘凑上前去,然后还用上了那如同撒娇一般的娇滴滴的声音。
“……”
然而风清扬却並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缓步上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扫把,接著就用扫把充当长剑將岳灵珊刚刚的剑法缓缓比划了起来。
“昨日那一剑……”
“恍若银河倾泻,九天垂落。”
“剑光又如瀟湘烟雨,縹緲无定却又绵密如织”
“也就是你功力尚浅了,否则……”
“昨天你那一剑,即便是及时收招,冲儿也必定被你那剑势冲得精气神崩溃不可!”
接著,他突然停下,然后看向岳灵珊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那等境界……”
“岂是你能一朝悟透的?”
“別说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