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丁师叔,弟子我可不会轻易跟人比拼內力。”
“也没那个必要?”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转冷起来,似乎对於丁勉怀疑他的实力感到有些不满?
“……”
“……”
接著,两人都没有说话,院中一时变得无比寂静,只有秋虫在草丛间低鸣著。
“……”
而丁勉背在身后的手更是不自觉地握紧又鬆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说起来,一个月前,眼前这个弟子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可如今短短一个月,却是他在对方手里走不过二十招,那辟邪剑谱的威力,著实是可怕!
就这样,想了许久,他才回过神並忽然问道:
“倘若田伯光被困住在某处,你有把握杀他?”
闻言,那原本有些不耐的林四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能!”
他坚定地说著,然后意识到些什么的他还迫不及待地往前走了一步表明著他的態度。
“……”
丁勉沉默了,就那么盯著对方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百味杂陈。
终於,他下定决心,然后嘆道:
“今天晚些时候收到江湖传闻月报,上边说了,田伯光目前被困在长沙府。”
“追杀他的那各路好汉们已將出路尽数封死,最多半月,据说必能在城內將其擒获。”
“自然,也有可能是杀掉?”
说著,丁勉心下做好了某些准备。
“!!”
果不其然,那林四浑身一震,然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咚咚咚』地朝著他连磕了三个响头:
“请丁师伯垂怜!”
“让弟子去!”
丁勉没有急著回答,只是默默看著这个可怜弟子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但他很快压下那些个情绪,转而冷声道:
“骑快马,中途换马不换人,十日可到长沙府。”
“你可有信心?”
林四抬起头来並惨然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瘮人。
“丁师伯!”
“只要那田伯光没死在別人手里,只要弟子遇到,倘若拿不回田伯光的脑袋,弟子提头来见!”
说罢,他又重重磕下头去。
“请丁师伯成全!”
丁勉长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並扔到了地上,让里边那银两碰撞发出了阵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去吧!”
“院子的外边人马都给你备好了。”
“你別拒绝!”
“多带几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他转身欲走,但又停住脚步。
“还有!”
“也莫要省钱,白天骑马,晚上乘车休息,能否赶上.”
丁勉顿了顿,声音低沉並嘆道:
“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不等那林四回应,丁勉便直接转身,任由夜风吹拂著他的衣袍並就那么大步离去。
“是!”
林四再次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朝著丁勉的方向郑重磕了一个后,才拾起那包钱袋並缓缓站起来。
此时,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映出一双充满著仇恨和迫切心情的瘮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