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长冈竹一知到达西炮台后,赶紧在石头房子的二楼找了一间较为宽大的房间,给松田丸布置成卧室兼办公室。
清晨六点,松田丸准时起床了,拿起宫本太郎送他的那把武士刀来到楼顶的平台,活动开身体后打了两趟拳,然后把那武士刀舞得呼呼风响。大半个小时后,松田丸一边擦着满头汗水一边走回到房间里,勤务兵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然后端来早饭。松田丸刚放下碗筷,一个参谋给他送来了昨晚县城里被袭击的报告!
松田丸铁青着脸看完那报告,在桌前呆呆地坐了好几分钟,突然拍着桌子骂道:
“巴嘎,呆站着干什么?地图为什么还没有铺好!”
门外的那勤务兵赶紧跑进来收拾桌的碗筷,而那刚才送来报告后站在一旁等待松田丸命令的那个参谋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拿出地图铺在桌,把笔和纸摆在地图面,又和闻声跑进来的另一个参谋把一幅大地图贴到墙。
松田丸立刻趴在桌子研究地图,一边用那笔在地图画着,又在纸写着些东西,十多分钟后,松田丸抬起头来,对那两个一直站在一旁的参谋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小野尉,你必须在今天午统计好这次进山清剿的战损情况,午饭前我要查看。山口少尉,你拟写以下命令,一个小时内要传达到各部队:进藤吉田尉指挥一队加强柳林站铁路沿线防卫,处理好阵亡士兵遗体;除重伤员外,其余人员编为两个队,木村伍夫尉指挥一个队加强柳林站到范县县城之间乡镇的治安;大竹冢雄尉指挥另一个队加强县城防卫,命令他要注意在东面与木村队协作好治安,西面要注意和这西炮台驻防的长冈队配合防守西部山区的锋芒铁血队!”
布置完任务后,看到两个参谋转身离开,松田丸在桌前呆呆地坐几分钟,然后大声喊道:
“村田尉,命令长冈尉立刻赶来,我们一起去审讯室!”
两分钟后,村田浩和长冈竹一知来到松田丸的屋里,只见他们的大佐已经挂好他的武士刀和武装带,正站在桌子前定定地望着墙的大地图沉思着。
左臂吊着绷带的长冈竹一知跨进门来,脚后跟使劲一靠,然后大声报告:
“大佐先生,全部都准备好了,请您指示。”
松田丸闻声转过身,看了看两个人,阴沉着脸点点头说道:
“哟西,我们去一楼看看那几个支那战俘,希望我们能够能够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情报。长冈尉,我们来演一出戏,你唱红脸,我来唱白脸。村田,做好翻译!”
长冈竹一知和村田浩立正答应了,然后由长冈竹一知带路,来到了一楼间位置,有一间小屋子已经打开,门外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门里两边两个壮实的士兵,手里都拿着粗大的马鞭。
虽然这西炮台并不是作为监狱来建造的,但此时,这屋子间有一张桌子,桌子的前方不远处摆放着一盆烧得旺旺的炭火,火插了几根铁钎子,下端已经烧得发红了。桌子前面还放着几桶清水,一个脸盆也装满了水,脸盆里的水面漂着一个士兵用的空饭盒。对着门的墙那一排本来作为挂武器的架子捆着几根粗绳子。
松田丸进入这屋子后,坐到桌子后面,有些怪地问道:
“长冈,那盆里是什么水?用来干什么的?装了几个桶还不够吗?”
长冈竹一知走到那脸盆前蹲下,用那饭盒兜底舀了点儿水出来,转身端到松田丸面前说道:
“大佐先生,请您尝一下明白了。”
松田丸把手伸到那饭盒里点了一下,然后用舌尖尝了一下,赶紧往地吐,原来这是极浓的盐水,饭盒底还有些没化的盐粒!
松田丸稍微一想明白这盆里的盐水是用来干什么的了,当然,那桶里装的不会是盐水,于是,松田丸点点头说道:
“哟西,长冈不愧是爱知县警察署的干将,做得不错,等下去看你的啦!村田的翻译要尽可能地准确。好了,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长冈竹一知兴奋地答道:
“大佐先生夸奖了。不过,只有三个可以被带过来,那个伤得很重的还没醒过来呢。”
松田丸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那个人是要放到最后来审问的。你从这三个开始吧。”
很快,王强和另外两个排长被押到这间屋子里来了。
看着三个穿着不同军装的战俘走进来,松田丸仍然无法相信那锋芒铁血队的士兵能够有那么强悍的军事素质,这显然是些乌合之众嘛,他们连军装都无法统一啊!
不过,也正因为此,松田丸从这三个人的服装看出有了分别,再研究他们进入这房间后的神色表情,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只不过,阴沉的松田丸并没说话,他也要看看部下分析判断事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