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传贤坐下来了,李家荣先开口问道:“赵会长,我是十多天前离开滁州的,那个时候国军还守着城门的嘛,什么时候鬼子把滁州给占领了?城里损失大吗?”
赵传贤看着沈剑和李家荣,摇着头叹了口气,愤恨地说道:
“家荣老弟有所不知啊,那一到滁州喊着抗日御侮的国军,让我们又是捐物又是捐钱的,在12天前,突然撤走了!清早我们起来,没见到一个国军士兵,却看到县府门口张贴着一张布告,说是怕像在南京一样,因为国军抵抗了鬼子而使得平民被鬼子屠杀,所以他们提前撤离滁州,布告滁州百姓早点自己找地方离开!我的天,这是什么逻辑啊,保家卫国不是一个国家的军队应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吗?怕因为坚决抵抗而招致鬼子屠杀?哼,是抵抗不坚决而让鬼子更加猖狂吧!”
沈剑十分震惊地问道:“他们竟然会这样布告天下?”
赵传贤瞥了一眼那个听到此眼充满了鄙夷神色的鬼子大佐,有些无奈却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当时,我也不相信,亲自跑到县府去看的!我们还没有完全明白那布告的意思,也都还没想明白该怎么办,两天以后,鬼子开进了根本没有设防的滁州城。 他们进了滁州城里倒是没有屠杀和做什么大的破坏,于是滁州城里不少人认为国军布告说得对,也做得对!是因为国军没有抵抗,滁州的老百姓才获得了‘安全’!哼,我可心里明白着呢!今天在这醉翁亭里,我更清楚鬼子为什么会对滁州‘仁慈’了!那是因为他们想要什么‘大东亚共荣’,把滁州和所有他们能占领的地方作为自己的殖民地,那是让它繁荣破坏它更好啊!所以,他们才在今天‘邀请’我来游醉翁亭!”
李家荣赞同地说道:“我不知道赵会长是否懂日语,刚才那个鬼子大佐对着他的手下说的是这个意思!”
赵传贤说道:“我不懂日语,但是,鬼子进城后不久也发了布告,告诉滁州的老百姓,他们是来共荣他们的‘大东亚’的!城市的繁荣当然离不开商业的繁荣,所以,才让这个‘无情’县长大人陪着我游醉翁亭啊,到醉翁亭里来说他们的‘醉翁之意’,那可是班门弄斧,忘记我是醉翁的后代了!瞧着我们吴县长点头哈腰地说那句话,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哼!”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到缩在一边的吴庆身,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妙,他瞥了眼那个鬼子大佐,再看看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赶紧分辩道:“太君,啊,日本人的确是想让滁州繁荣起来嘛,滁州商业繁荣了,老百姓的日子好了,这有什么错呢?我也是为滁州的百姓做好事啊。”
沈剑冷笑着对那吴庆说道:“好一个为滁州百姓做好事!滁州在鬼子手里稳定了,可以让他们更好地进攻华北,进而占领全国!滁州在鬼子手里繁荣了,可以让他们把从国抢去的财物运回他们日本!你在帮滁州百姓做好事?你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卖国贼,汉奸!”
那吴庆被沈剑骂得额头冒出了冷汗,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沈剑调转身来看向那鬼子大佐,冷冷地说道:
“大佐先生,我听到了你用流利的国话背诵《醉翁亭记》,你当然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看着你对这吴庆县长的态度,我相信你也是看不起这样的民族败类的,你们不过是在利用他!”
那大佐抬头看着沈剑,坐正了身子,虽然胸部的伤口显然被扯疼了,但是仍然双手放在膝盖说道:“我是田顺义,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沈剑嘲笑地看着他说道:“呵,好有教养的样子呢!可你是明知故问啊,再告诉你一遍,我是锋芒铁血队队长,沈剑!请问,你们日本人为什么到我们国来呢?共荣?共,该是共同的、平等的,用枪炮刺刀逼着我们为你们而‘荣’?笑话!凭你们?唐朝时候才派了一批批遣唐使来国学习,明治维新时候才开始有点儿人模狗样,这么百十年个子也没见长多高啊,想来欺师灭祖啊?五千年明的华古国是那么好被禽兽‘共荣’的么?“
那田顺义冷哼着说道:“是你们这自以为古国才腐朽!你们国有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大和民族百十年的发展不是你们五千年优秀得多么?达尔的《进化论》可有句名言,‘适者生存’!”
沈剑哈哈大笑,说道:“还瞧不出来呢,原来田大佐还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呢!可惜,你这些都是强盗逻辑,还用达尔来说话,拉虎皮做大旗!你知道世界唯一一个五千年明没有阻断的古国有多深厚的内涵吗?国人面对外族的侵略太多了,你也算是个国通了,你告诉我,华大地有哪一个外族真正长久地统治了的?过去没有,今天你们小日本也做不到!将来的任何时候任何一个外族同样做不到!同样用达尔的那个‘适者生存’回答你,你们想在华大地成为‘适者’,那不过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