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效虎和谢华彬说他们曾经在腊月到长江来游泳,但那是在打赌,不过是下水表示一下很快岸了的;婉和兰馨虽然为了准备游泳赛曾经在腊月里都要下水的,但是,那却是在全年恒温的游泳池里!只有沈剑在军校学习时真正在冬天到长江里来游过,而且是武装泅渡!
此时虽然不是腊月,但是南京郊外长江里晚12点左右的温度是在5度左右的!五个人在过去的四天里,在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是极大的,不仅没有休息好,而且没有很好地补充营养,幸好白天还有一头野狗肉吃,以及婉最后才拿给大家吃的糖果补充了热量。()虽然,他们选择的这个横渡地点从江南到江北的直线距离估计不到一千米,但是,被水往下游冲着游去,距离是直线距离的好几倍!而且,人在水里的阻力很大,速度不可能快的。
而尤其是,婉本来处于生理周期最低谷的时候,身体极度虚弱,走平地都很无力;沈剑则头有伤没好,肩膀负伤也才过十几个小时;那三个芦苇捆虽然是可以做他们的浮木,但是面的东西却必须要带过江去的,也必须要消耗许多力气来拉着或者推着。
所以,当五个人筋疲力尽地到了长江北岸的时候,已经在江水挣扎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谭效虎和谢华彬先到了江岸边的芦苇丛,赶紧抓住腰间的绳子使劲拽后面的芦苇捆。
在第二捆芦苇旁边,兰馨的右手搂着姐姐的腰,左手机械地划着,双脚也机械地打着水;婉的右手扶着旁边的沈剑,手脚几乎都已经没有力气动了;沈剑那受伤的左膀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支撑着婉的身体,右手和双腿还在勉力地划动着。
但是,最幸运的是,这两个小时里,长江南北两岸没有小鬼子!他们算是顺利地渡过了长江来了!
谭效虎和谢华彬站在齐腰深的泥水使劲地拽着,看着芦苇捆慢慢靠岸,看着三个人筋疲力尽地划到岸边,谢华彬让谭效虎去扶着沈剑,自己再勉力地把芦苇捆拽进这北岸的芦苇丛里来。
沈剑也只能看着兰馨解开绳子搂着姐姐的腰,婉脚步虚浮地踏在泥水里,姐俩跌跌撞撞地往江岸走,心疼万分。突然看到谢华彬在拉着的芦苇捆,赶紧对身边的谭效虎说:“效虎,赶紧去把那芦苇捆的雨衣包取下来!找出衣服给婉和兰馨拿过去!快!”
沈剑这个时候忘记了左膀的疼痛了,转身到了谢华彬身边,从水里捞起婉姐妹解开的绳头,使劲把芦苇捆往岸边拉。
谭效虎则在解那捆已经拉到岸边的芦苇捆的雨衣包,却因为被水浸湿了的绑腿已经紧紧地捆住的雨衣包,谭效虎那在江水里泡了两个小时而僵硬了的手根本不听使唤!他只好用牙咬,可是解开一看,却正好是放武器的一包!
恰在这个时候,下游处传来了一阵轮船的“吐吐吐”的马达声,远远的江面也晃动着一注探照灯的光,—— 一定是从下游的南京城方向小鬼子的巡逻艇!
沈剑和谢华彬一个激灵,手的力气加起来了,那剩下的两个芦苇捆也被拉到芦苇丛来了!沈剑赶紧让谢华彬把绳子头和他手里的几根合在一起,在水里抓住几根芦苇用这合成一根的绳子绕过去紧紧地捆住,让大家都不要动。
谭效虎则把刚打开的那捆雨衣包着的武器拖到芦苇丛旁的水边,从拿出望远镜盒子和一只驳壳枪挎在脖子,另外拿起谢华彬机枪和两支步枪,滑到水走到了沈剑他们旁边。
婉和兰馨也听到了马达声,赶紧从刚登的河岸又滑入芦苇丛里去了。
三个男人站在齐腰深的水,手里端着拉开保险的武器警惕地对着鬼子的巡逻艇开过来的方向,沈剑同时举着望远镜在看。婉则靠在兰馨的身旁,姐俩站在三个人的后面的芦苇旁。
鬼子的巡逻艇在他们面前的江面晃动着探照灯开过去了,却只再往游走了不到500米转向,又晃着探照灯开往下游去了!
真是侥幸啊!幸好他们往游走了这么远才开始渡江,也幸好他们刚好到达了北岸的芦苇丛后鬼子的巡逻艇才开过来!
但是,等半个小时后,鬼子的巡逻艇开远去了,五个人再次回到岸的时候,婉再也坚持不住了,软软地靠在了兰馨的怀里!
兰馨急得抱着姐姐低声哭了起来,一只手掐婉的人穴。
沈剑快步跑到武器堆拿起一把鬼子的东洋刀,又扑到还在水里的另外两捆芦苇旁,几刀砍断绑腿绳,谢华彬也赶到了身边,赶紧接过雨衣包,递给旁边的谭效虎。当谭效虎把雨衣包在江岸打开的时候,沈剑已经回到了岸,拿起其的一件雨衣铺在地,再在面铺两张毯子,又从先前放得很规整的雨衣包里拿出婉和兰馨的衣服裤子扔在了毯子,然后又举起一张毯子把头扭到一边,对兰馨说:“兰兰,快给婉把湿衣服脱了,换干的衣服,然后裹毯子!你也换干衣服,别哭,姐姐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