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长已经跑到了担架旁,一边指挥着谢华彬和那个被谭效虎称做“李子”的士兵把担架往手术室抬,一边问谭效虎情况。
谭效虎没有注意李所长后面靠在门旁穿着军装的婉,看到李军医像见到了救星,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说:“军医啊,一定要救救我们营长!啊,我是因为不知道他是哪里受伤了啊!刚才小鬼子的一轮炮击,有一颗炮弹落在了我们营长的身边,营长把我给按在了身体下面,他身边有一个警卫员把他抱住了的,可是等炮击过后我爬起来看时,那个警卫员牺牲了,营长身到处都是血却找不到伤口,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医生,您给好好看看,我们营长是不是受了什么内伤啊?”
李所长安慰着谭效虎说:“别急,别急!士,我会尽全力的!”又看到徐护士已经赶着从东面小门跑来了,接着说,“啊,抬到手术室里去!小徐,赶紧准备手术吧。”
跟在徐护士后面出来的兰馨看到担架进了手术室,虽然感觉到了那个跟在担架后面的士兵有些眼熟,却也没有多在意。扭头四处找婉,却看到婉手扶着门框把头靠在面,那刚才还好好的样子呢,现在脸色苍白,好像脚也没有力气呢!
兰馨从来没有见到过姐姐这个样子,即使是在每月例假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重啊!不知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不禁焦急地跑向婉:“姐,你怎么啦?例假来了?肚子很疼吗?”
婉听到兰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妹妹,脸已经挂满了泪花。
兰馨跑到了门旁,扶住婉,更加急切地问:“姐,你怎么啦?为什么流泪啊?出什么事啦?”
婉用手指了指手术室,说道:“沈大哥……”
兰馨一听,大惊失色道:“沈大哥?那个营长是沈大哥?很严重吗?”
这个时候,谭效虎看到沈剑已经被抬到了手术室,军医不让他进去,反倒把谢华彬和李子也给叫出来了,他们三个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手术室外面,却突然听到了兰馨的叫声。谭效虎和谢华彬扭头看到了婉和兰馨姐俩相扶着向他们走过来,赶紧走前去。
兰馨看到谭效虎,知道姐姐说的是事实了,眼也急得直流泪,焦急地冲着谭效虎说:“老虎,你说说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谭效虎对姐俩说起了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原本沈剑所在的团是防守外围的,但是因为这个团是一个多月前才由沈剑所在的淞沪会战打残了的一个营扩编成的,而那个营有两个连的编制基本还在,但是也都是原来人员的三分之二不到,而沈剑的那个连因为战斗最为惨烈,战斗结束后只有8个人的了!虽然后来补充来的兵员多半是从淞沪会战撤退下来而打残了的部队,多半人都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团长马彪的确是有能力的,也是慧眼识人地把沈剑给选来做教导营的长官,沈剑发挥着他的聪明才智,带着他的教导营官兵没日没夜地为整合全团战斗力训练着一批批士兵,但是一个月的训练时间却又实在太短了,两批新兵也基本学会了打枪,老兵们则还处在原本各自部队的一些惯性的,各级长官甚至还没有熟悉自己的手下,自然根本没有形成战斗力,甚至战斗力而言还不沈剑当初在淞沪会战时候指挥的那一个连!
当7号日军的总攻开始的时候,团长有心要保留最具有战斗力的教导营的力量而把教导营作为了预备队,另外两个营的步兵在一线,炮营配备在后方以随时火力支援前线。但是,只是一天半时间,那两个营损失惨重,如果不是马彪团长把沈剑的教导营及时调去,阵地守不到两天会失陷的!但是,即使最具战斗力的教导营去后,也不过又坚守了一天半,结果团部被日军的一轮炮击炸毁了,校以的军官或者牺牲或者重伤,团长临牺牲时候把全团的指挥权交给了沈剑,而这个时候全团的兵力却只有不到一个营了!
眼看无法支撑的时候,卫戍司令部下达了收缩一线全线后撤的命令,沈剑带领着剩下的士兵,以原教导营为主重新整合成一个营,被调到了距离光华门只有不到5里远的阵地,10号到现在的阵地,和其他二线部队一起才把阵地修建完成还没有完善,日军几乎是撵着脚后跟进攻到了南京城下!
背后是首都了,退无可退啊,全体将士英勇抵抗,与日军展开激战。
沈剑在这几天的战斗是非常幸运的,他除了额头被炸弹爆炸带起的石块把他原来受伤的额头处划了个两寸长的口子外,基本没有受伤,但是,他却几乎没有合眼休息,嗓子也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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