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两人却忽然愣在了原地,眸印着一道白色的身影,披头散发,在卿月院前来去徘徊,耳边也适时的响起了低声的呜咽声。
“啊!鬼啊!救命!”二道惊呼,响彻了卿月院。
二日一早,苏倾漓刚起身,素沂便打了水进来,一边伺候苏倾漓净脸,一边向苏倾漓禀告:“昨日卿月院闹鬼了。”
苏倾漓双手微微一顿,“我回府第一日,卿月院闹鬼,还真是巧合。”苏倾漓微微用水拭了拭脸,便走到一旁,让素沂伺候她更衣,素沂则继续接着讲:“昨日半夜里,奴婢睡的浅,卿月院发出惊叫声时,奴婢寻了过去。说闹鬼的是二个丫鬟,似乎是在卿月院里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过怪的是,管家似乎早有准备,惊叫声没多久,管家带了些小厮赶过来,将两个丫鬟控制了起来。”
苏倾漓沉吟了片刻,“这计漏洞百出,不像是白氏的风格。丫鬟半夜无缘无故去卿月院做什么?似乎是专门去撞鬼,而管家的出现也太过巧合。素沂,”苏倾漓忽然抬眸,望向素沂,“今日相府里可有什么流言。”
“卿月院闹鬼这件事被白氏压了下来,可下人间还是将此事传了开来,她们说,夫人是被小姐害死的,小姐回府,夫人不满才会出来作怪,不过怪的是,这个流言没过多久被压了下去,似乎销声匿迹一般,现在相府还在传的只有卿月院闹鬼,跟小姐没有扯关系。”
“那两个丫鬟呢?她们半夜去卿月院做什么?”苏倾漓问。
“奴婢打听过,是白氏的吩咐,因为要修葺卿月院,白氏便先着了两个丫鬟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因是晚膳时提出,故而安排的时间便也晚了些。”
苏倾漓冷笑一声,“怪不得,原来白氏修葺卿月院的目的,是好将人引去,从而来引出闹鬼一事。半夜去卿月院,这个说法本是难以立足,可白氏却拿着这个借口,虽勉强了些,但倒也是个说法,而且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白氏的诡计。只要我怀疑丫鬟半夜的去意,必定隐射了白氏,倘若我们抓住这一点,那么恐怕我还得担一个诬陷主母的罪名,这看似漏洞百出,其实只不过是引我入局的陷阱罢了。”
“小姐,奴婢不明白的是,白氏为何要压制对小姐不利的流言。”
闻言,苏倾漓面色沉重,“有些事越压制,到了一个点的时候便会膨胀,那时,我不止是相府众矢之的,也将为京都所有人所不耻。虽然流言已经压制,可相府的人几乎人人都已知道,卿月院闹鬼乃是因为我苏倾漓,一旦只要有人将证据拿出来,证明我与此事有关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奴婢愚昧!”素沂听闻苏倾漓的一番解释之后,不由得对苏倾漓更加叹服。
苏倾漓但笑不语,白氏这一招,行得精妙。虽有漏洞,但白氏却将漏洞转化成了另一个致命点,而先传流言,后压制,这同样也让苏倾漓无法再使计谋攻破流言,甚至倘若苏倾漓笨一些,或许真的以为此事与她无关。而这最巧妙的一点,还在于人心的掌握。越不让人讲那些流言,下人们便会将那些流言记得更深,而且这何尝又不是变相的在逼苏倾漓承认,恐怕现在相府下人的心目,早觉得苏倾漓害死了陆姨娘,这压制流言不过是为了避免真相的揭发。
白氏的这一番思虑,倒也是巧妙。
“小姐。”素荨端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子看到苏倾漓便笑着将食盒放到了桌,“小姐你起了,奴婢亲自下厨去做了一些糕点,小姐你来尝尝。”说话间,素荨已经将几碟糕点都放在了桌。
素沂扶着苏倾漓在桌边坐下。素荨的手艺一向不错,苏倾漓望着精巧的糕点,嘴角含笑,取了一块便放到了嘴。
“素荨的手越来越巧了,素沂,你也来尝一块。”说着,苏倾漓便拿了一块递到素沂的嘴边,素沂也没拒绝,微微张唇,便咬了一口,“素荨的手艺又进步了。”
“是吗是吗?”听到苏倾漓和素沂的夸奖,素荨笑得眉开眼笑,“奴婢也尝尝。”说着,素荨便取了一块放到嘴,只是咬着咬着,素荨的笑意便敛在了嘴角。
“小姐,这味道有点怪。”素荨拉下了一张脸。
“不对?”苏倾漓惊讶,侧眸望了素沂一眼,素沂也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尝着觉得味道还不错,哪里怪了?”苏倾漓问。
“这糕点多了一种香味!”素荨愁眉苦脸的说,“我之前做的可没有这种香味。”
闻言,苏倾漓失笑,“这色香味,多一味香,那岂不是更妙,哪有你还闷闷不乐的。”言罢,苏倾漓便低眸含笑,可在片刻,苏倾漓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角,微微侧目,望向那几盘糕点时,眸情绪未明。
“素荨,这糕点可是你亲手做的?有没有其他人动过?”苏倾漓冷声道。
苏倾漓的态度,也让素荨意识到了不对劲,回忆了许久,摇头,“奴婢做给小姐的东西,从来不让任何人碰。”
闻言,苏倾漓疑惑,究竟是哪一步骤让白氏的人趁虚而入。不过片刻,苏倾漓便淡然,笑意淡淡,“素荨,你取些糕点送到晴姨娘院子里去,注意,一定要经过月华院。”
素荨虽然没有素沂沉稳,但到底也是个知道事的,月华院可不正是苏倾月的院子。素荨闻言忙笑着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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