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杀停止了,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剩下的几个老弱村民被马队赶到了一起。
一个骑刀的用手里明晃晃的剑指着那些吓的颤抖的村民厉声喝道:“有人报说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孕妇跑进了你们的村里,她是朝庭的要犯。说,你们看见没有?!”他也不等村民们回答,手起剑落,又一个村民的头胪离开了脖子,死尸倒在地上。
狂风呼啸,愁云低垂。老弱的村民在狂风中颤抖着,没有一个回答的。那些骑马的人又问了几遍见无人回答,于是他们又挥开了刀剑。
瞬间,**个村民倒在血泊里。“搜!”一声令下,他们从马上跳下来,闯进底矮的茅屋里。摔打声,撞击声,间或夹杂着鸡鸣犬吠声。这一切很快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浓烟滚滚,房屋被点燃了。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一个村庄从这几个骑马人的手里消失了。这些人就是宇文化及派来寻杀王妃陈婉儿的。他们捕风捉影,不惜用屠村的方法去杀一个人。也许注定一个霸主的降临都要用众多平民的头胪来铺垫吧。
马队走后,过了一会儿,在离这个村庄不远的地方,从一堆被积雪覆盖的茅草下面钻出来一个人,她就是齐王妃陈婉儿。
玉龙把她从王宫里驮出来,脱离了险境,玉龙又化成了龙印。陈婉儿把龙印揣进怀里,漫无目的的迈开了脚步。
一天过去了,陈婉儿知道,宇文化及他们一定在到处搜捕她,所以她只能躲开人多的城镇,奔走在荒郊野外。
一个王妃,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整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出入有车驾随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却孤零零地行走在旷野之中,并且还身怀六甲。拖着沉重的身躯,陈婉儿茫然不知所措。
浓烟退去,一弯月牙若隐若现。杀人放火的贼子们走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村民的尸体,几处灰烬依然在冒着烟。陈婉儿顾不得害怕,饥饿迫使她走进这个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村子。吃尽珍羞美味的王妃,现在不得不去捡食被贼兵抛撒在地上的农家粗食。
猛然间,陈婉儿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原因的死人在你面前又站了起来。现在陈婉儿看到昏暗的月光下,从死人堆里站起来一个人,以至于她惊叫出声。也亏的她早年跟着齐王打过仗,见识过杀人的恐怖场面。如若不然,一个生养在皇宫里的女子非被眼前的场景吓死不可。
那个人站起来略一停顿,又一下子蹲了下去,并且嚎淘大哭,嘴里叫着:“爹!娘!”听声音,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陈婉儿的心平静了一下,向那个痛哭的男子走过去。来到大男孩近前,她说:“小兄弟别哭了,人已经死了,哭也无益。”起初,大男孩以为陈婉儿是本村的末被杀死的女子。一听声音不对。这个小村庄也就十几户人家,每一个人他都很熟息。于是他问陈婉儿:“你是谁?”陈婉儿说:“我也不瞒你,我就是刚才那些骑马的人要抓的女子,我叫陈婉儿。”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说:“都是你害死了他们,也害死了我的爹娘,我要把你送到官府去。”说着一边哭一边就要动手抓陈婉儿。
陈婉儿委屈的道:“我一个柔弱女子有什么过错呢?我现在也无家可归,你把我抓去官府处死也好,也许比这样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强多了。”男孩一听,停止了抓陈婉儿的动作,又坐在地上哭他的爹娘。陈婉儿说:“既然你不想把我送到官府,你也别哭了,我们趁着天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时间一长再被发现,你我都活不了。你去引点火,把这些村民和你的父母烧了吧,别让野兽再来撕扯他们的尸体。”
回头看着焚烧尸体的大火,陈婉儿问:“你叫什么名字?”男孩说:“我生下来脑门上就有一片红色胎记,算命的说那是老天给我盖的印记,我姓张,所以村民都叫我张天印。那你又是谁了?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我们要去哪里?”婉儿说我们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