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见他。”灵媒抱着夙止已经消瘦如骨的身躯。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声音一变对不远处正朝夙止而來的士兵大喊。“快。叫白总管。夙止晕倒了。”
乱成一团。守城的士兵离开之后。灵媒才轻轻的闭上眼。嘴里喃喃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暗语。她和夙止的身体在这昏暗的白昼一下。变成了一缕透明的暗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主城之上。只徒留下一阵清风。
“夙止。。。”
“夙止呢。”
士兵急匆匆叫來的御医茫然的望着空寂的主城。除了满地的尸体。哪还有什么人影。
“快快。叫白总管。夙止不见了。。。”
夙止感觉脖颈之后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疼痛。她做了无数个防备灵媒突袭的准备。却不想。她竟化成与她出生入死的士兵。陪她呆了数日。在曙光降临之时。做出这等举动。
她说。她要带她去见他。他是谁。
夙止感觉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苍穹之上似乎响起了惊雷。震得她胸口发麻。略微的动了动手指。意识渐渐清晰。而下一刻。她轻轻的掀开了眼帘。眼前刺眼的盲白。让她眼睛酸疼。
盲白过后。眼前的场景渐渐清晰起來。
完全陌生的环境。好像穿梭了时空。碾碎了岁月。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感受不到任何。只感觉胸腔之下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霎那间停了。
她浑身僵硬的望着前方。甚至连甩开还在紧攥着她手。搀扶着她腰的灵媒的力气都沒有。被抽空的思绪让她感觉这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只徒留下。在他对面与他凝视的那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瞳仁。
那双让她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眼睛。那张无数次如梦而來的俊容。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喊了声。“迟渊。”
而同时震惊的不止。莫名被劫持而來的夙止。还有已经感觉到从心口慢慢散发出无尽凉意的莲迟渊和浮华。
浮华的反应最大。他早已消失的胸口疼痛。在夙止被一个莫名女子从天而降带入祭祀台的那一刹那只觉得。那久违的疼痛甚是强烈。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掏走了整颗心。留下空荡荡无尽的空虚。
而莲迟渊则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天崩地裂。她应该好好的呆在西蛊。为何会被灵媒在一瞬间带进了祭祀台。灵媒。。莲迟渊从未体会到这样的害怕。他竟忽略了灵媒。身为主宰部落唯心族后嗣。是主宰部落唯一的媒介。除了通心。瞬移也是她们的拿手好戏。但。她怎会背叛白竹。还是说。灵媒从一开始就是残火一手安排。
倘若如此。那当真是一场浩大的阴谋。
“阿止。离开她。”莲迟渊话落便提剑而上。夙止不能进祭祀台。她甚至不能出现在禁村。残火如此放纵他们游戏。宁可舍弃整个西蛊。不做挣扎。想必只是为了这一出好戏。
虽然夙止还沒明白过來所以然。但她还是下意识的甩开灵媒。朝后退去。
“挡住他。”残火似乎并不忌惮莲迟渊。他对身下的白面具挑了挑眉。悠哉道。
但去挡莲迟渊的却不是所有人。只有靠近四柱中央的四人。
那四人从四个方向冲身而上。
“东。”
“西。”
“南。”
“北。”
四人仰天长啸。双臂张开。从他们的衣袖里蓦然散发出了肉眼可见的金色强光。强光将整个祭祀台周身笼罩起來。
莲迟渊在靠近的一瞬间被这强大的金光弹了出去。他踉跄了两步。不紧蹙起了眉心。这道强光不比结界。不但能吸收攻击过來的力量。还能将这种力量化成三倍反弹出去。也就是。你越是对其攻击。越是翻倍的攻击在自己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夙止轻轻的攥起了拳头。他扫了一眼祭祀台上正站着三个人。冷冷的问道。
残火撇过眼。在他与夙止相对视的时候。夙止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这个人。不就是。当年自己出生时。那个给了她这样命运的大祭司。。可。时隔多年。他怎会还是这般容貌。
“我是该叫你阿卿还是该叫你夙止。你和你姐姐总是这般胡闹。”
夙止从残火身上转下视线。她望着眼前的负世。突然格外的想笑。似乎是抑制不住的轻轻笑出了声。“你这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