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耶律尧骨召集股肱之臣齐聚日月宫密商国事,入夜时分,宫门外忽然传来气喘吁吁的通禀,“大惕隐司急奏,傍晚时太后降旨:宫人萧卓贞重伤德妃查明属实,着令严办,杀一儆百”
耶律绾思赫然一惊,回眸之间端坐于宝座上的大圣皇帝已轰然离座,急匆匆出了殿门
紧跟一步追了上去,边走边问,“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太后哪儿”憋着一口恶气,紧绷着一张阎王脸说道,“卓贞纵使有罪,却也罪不至死杀一儆百——呵太后要警醒的那个人是朕?”
“陛下——”一路追下了石阶,“许是陛下多心了太后多半是想以此震慑后宫,替德妃娘娘讨个说法”
“朕才不管那么多不过是错手误伤,又不是错手误杀呵,就算是误杀又怎样?”微微转头,脚步片刻未停,“朕成心护短,全当朕指使她干的”
“陛下莫慌,臣昨夜里已密嘱狱吏,若太后派人去了牢里,就说为了防止陛下偏心降旨赦免萧宫人,本王吩咐结案定罪的旨意上需有陛下和太后两方玺印才可定罪行刑”
驻足回眸,“做得好”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重赏”
“只是”
“怎么?”躁闷挑眉
“呃,”左顾右盼,战战兢兢地说道,“留得住人命,却挡不住用刑”
“该死”耶律尧骨低咒一声,再次加快了脚步,“看好她朕这就去太后行营”
大木落正埋在案头校对曲谱,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争执吵嚷的声音已由远而近,隐约听到有人说“概不领旨”,心里暗暗嘀咕:是皇帝的旨意,还是太后的旨意?是要放她,还是要杀她呢?
起身走向牢门,抬眼望向被挡在入口处的一队属珊,微微敛起眉心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一厢情愿的天真憧憬
为什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狱吏的某句话像是惹恼了气势汹汹的属珊,只听嚓啦啦几声脆响,几名女将霍然拔出利刃咬牙切齿地叫嚣道,“让开胆敢藐视太后,当心你的狗命”
“不敢——卑职不敢”狱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跟在身后的狱卒也纷纷跪倒在地,闪避着明晃晃的剑锋,齐声称罪
为首的女将怒然大喝,“还不给我让开?统统滚下去”
“呃”狱卒们一时难以抉择,手压刀柄伏在地上面面相觑太后和皇帝顶起来却要连累他们受罪这里外都是死,到底该听谁的啊?
一名狱吏怯怯抬头,扫过眼前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来不及收回目光就听见“噗”的一声,但觉胸口一凉,刺目的猩红已喷出了丈许
众人见状不由心惊胆寒又因官小职微敢怒而不敢言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犹犹豫豫地将通往牢房的过道让了出来
“萧卓贞接旨”
女将手持黄卷,扬声大喝停在牢门外,蔑然打量着倚门而立的妖艳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