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拿笔墨來,扶我去书桌前。”她由小红扶着,几步一软走至桌前,提笔,未语先垂泪,小红静静的陪在一旁,看着她受伤的手捏着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游走着。
她并沒有写字,而是画出一副一副的画,画中的女子浅笑嫣然的砰着一颗心,将它交到一个年轻的和尚手里,而她心脏的位置却是空的。
小红看不懂这副画,正沉思着,只见花元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边哭边将血涂在那颗心上,合上纸,墨痕依旧未干,她轻声说:“送去碧竹寺,念痴师父那里。”
小红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过这纸奇怪的传书,那是娘娘的秘密,她不该多问,只需要照办就是了,可是小红不知道,在她出宫的一刹那,就已经有人盯上了她的去向。
到底是忍不住,要给那个男人通风报信了吗?穆卓然轻蔑的笑容绽露在眼角,暗卫得了令,步步跟紧小红出了宫,直奔碧竹寺,当然了,他们不会要了念痴的命,他们会将念痴带回宫來交给穆卓然來处置,一个敢动他女人的男人,哪会有好的下场?
花元香万万沒有想到,仅仅是三天,三天,她的房间门被打开,阳光散了一地,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已经许久未见的念痴。
念痴手里捧着佛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穆卓然被几个暗卫护着进了房间,很随意的找了处地方坐着,微笑着说:“花昭仪看人眼光还算不错啊。”
花元香浑身僵直,连安都沒有请,直直的站在那,穆卓然继续笑道:“和尚,佛主要是知道你破了色戒,可还肯要你做弟子?”
念痴眉色一黯,却坚决而轻柔的说:“贫僧心中有佛,只是与佛无缘,香儿是贫僧的劫,贫僧此世受了,心里便再沒了佛,只有她。”
“好感人的表白啊。”穆卓然夸张的笑了起來:“可你知道她是谁?她是朕的妃子,朕是谁,朕是这天下的君主,你是觉得自己活的够长了吗?”
“阿弥陀佛,贫僧愿意还俗,你是君主又如何,你心里沒有香儿,冷落了她这么久,恐怕一切皆是缘,注定让我与香儿相聚,哪怕只是片刻,便也满足。”
“念痴……”花元香的感动战胜了恐惧,竟然不顾穆卓然在场,扑到他怀里痛哭起來,这多日以來的纠结和相思,皆因为他一句满足,而化做纷纷泪水而下,哪怕此时死去,此生便也足够了。穆卓然的脸色阴沉不定,椅背在他手下,被捏的咯吱作响,索性一咬牙,哈哈一笑,眼神登时冷了下來,暗卫默不作声的扑了过去,将相拥的二人生生扯开。
“不要!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皇上你放了他吧,我什么都认了。”花元香不肯放手,摔倒在地也要拽着念痴,念痴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穆卓然冷笑道:“好一出生死不离,那朕就让你从这场梦里醒过來!”他一挥手,绑着念痴的暗卫三下五除二将念痴挂在了房梁上,粗厚的麻绳勒着他的脖子,念痴连句离别的话都沒來得及说出口,就被吊在房梁上,因为窒息而挣扎着,脸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