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失踪了,锦绣带着人冲去慈安宫,却被告之她早已离开,她不见了,芙蓉也不见了,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一个人失去踪迹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她见过太多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从此就再也找不着了的人了,锦绣焦躁了一下午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并且成功的把恐惧的情绪传染给了穆卓然。
当然了,穆卓然大风大浪都闯荡过,恐惧到他这里一转悠,就仅仅成了焦虑,在大炎宫,还沒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他宠叶未央宠的人尽皆知,还沒有人敢害了她的性命。他一方面派人满宫的去搜索,一方面,自己不声不吭的在鹤鸣宫里呆了一下午。
穆卓然万万沒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晚上,一份内奸通敌的口供就摆在了他的面前,慕容青一身黑衣,披麻带孝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举着证据声俱泪下的指控穆卓然被妖色迷惑险些误国,先帝尸骨未寒,不可立妖妃为后。
朝堂大震,议论声四起,穆卓然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难看至极,慕容青正色道:“皇帝,哀家本不该干预朝堂之事,不过立后为一朝之本,现在后宫一日无后,哀家还是做得了主的!”
穆卓然咬牙切齿道:“圣旨已颁,难道太后要朕失信于天下人不可?”
慕容青悲悲切切的说:“先帝一生亲政为民,劳累早逝,哀家是不忍看他辛苦护下來的大炎江山被你因私情所误,叶未央立后,原本于理不合,皇帝你既然已封燕云惜为太子妃,为何又弃妻抛子,另寻新欢?”
“朕另寻新欢?未央本來就是朕的发妻,是你以皇子的名义,胁迫朕抛弃她,太后,如果说必须是有了皇子才能立后,那么朕的生母梅夫人,是不是早就该被追封为母后皇太后了?你无子嗣这些年,父皇何曾弃过你?”
慕容青诧异的望着穆卓然,她脑子里过了几遍,终于确认,此话确实是由穆卓然亲口说出,慕容青苦笑着摇了摇头:“皇帝,先帝将你托付于哀家抚养,哀家不负天下臣民所望,亦无亏待你半分,这些年來,哀家对你如何,你是心知肚明,难道哀家养育之恩,对你來说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朕很感激太后养育之恩,未央一样会抚育好无意成长,不会让太后失望,未央与我伉俪情深并非一日,朝中臣民皆知,难道重孝,就要薄情寡意,弃妻如履?太后,先帝做到的,朕无法做到。”穆卓然边说边走向慕容青,从她手里接过那纸证词,扬手撕了个干净。
“无论他人怎么评判未央,在我心里,倾天下女子,不及她一人。”他满眼秋水般的宁静,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决绝。
“你要是执意娶她为后,那哀家就撞死在你面前!”慕容青蓦地变了脸,指着一旁的柱子吼道,朝臣们赶忙连拉带劝的,纷纷跪地请求穆卓然重孝为先。这先帝新亡,太后又薨的事情可不该发生啊,不过是一个皇后而已,换谁当不一样啊!
大殿之上哄哄乱乱,人仰马翻,哭叫成片,穆卓然冷眼旁观,任慕容青撕破脸的闹,就是不肯退让半步,简直把慕容青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你既然这样不知深浅,那哀家也沒必要留你这分薄面了!把人给我带上來,让陛下好好的认一认!”慕容青手一挥,殿外的侍卫们押着一个男人上了殿。
穆卓然只觉得一阵眼熟,却想不起殿下跪着的平民男子是谁,看他衣衫落魄,面色凄然,只是觉得名字就在脑子里绕,死活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