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名“青云卫”均是从长沙城中招募而来的年青人,在被传授“青云七剑”之前,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只是末流,这种观念在他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消除所以,岳寒山用柳枝为剑的轻敌之举,反而会令这些少年对他心生惧意
岳寒山不但武功高强,智谋亦是极高,对于这些少年的心理把握得极准,他这么做,正可使得这些人对先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心,又产生了怀疑
而座船上的一众“衡山派”弟,见掌门人要以柳枝为剑上前破阵,视对方数十人如物,顿时情绪高涨,齐声叫好,恢复了不少斗志
转眼之间,岳寒山已走到了四十九名“青云卫”面前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步伐轻盈而稳定,忽然腕一抖,柳枝上的片片绿叶四散纷飞,掉落,其中的几片落在地上所铺的青石板上,竟然好似精钢铸成的暗器,直嵌在了青石之上!
以岳寒山的内功修为,将真气贯注于柳枝之上,就可以让绿叶变成足以伤人的暗器而剑阵中的四十九名“青云卫”,都没有见识过这等上乘的气功,他们望向岳寒山的目光,又增加了几分敬畏
眼见岳寒山的立威之举已收了成效,站在阵中的杨绛衣心中焦急,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眼看着岳寒山已经走近,她更不迟疑,喝令道:“甲组应敌!星罗式,七星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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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十九名“青云卫”面对岳寒山的挑战时,“通天塔”顶的华不石等人,心中的焦急一点也不比杨绛衣少
虽然相隔着数十丈远,身在塔顶厅内的众人法听到码头上岳寒山的言语,但他折技为剑,走向剑阵之举却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糟了,这岳寒山如此奸滑,竟懂得运用攻心之术,那些小孩殊见识,定然已被吓得心惊胆寒,这番交,剑阵只怕还挥不到六成的实力”说出此话的正是师爷莫问天
一旁的沈滢儿也面露焦急之色,说道:“码头的防守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让岳寒山攻下!华大哥,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支援杨姐姐?”
用“青云剑阵”对付岳寒山,是今夜的关键之战华不石亲眼见过杨绛衣带领四十九名“青云卫”演练剑阵,对于此阵的威力,他本是颇有信心
但是现下这种情形,却是他之前没有料想到的岳寒山机变出,运用攻心之道,使得这些少年生出畏惧之意,他们原本就甚应敌的经验,又被对的武功震慑,定难抵挡岳寒山的神剑
杨绛衣的剑法固然也不弱,可与岳寒山相比却仍有所不及,如果剑阵被破,她便要独自对抗岳寒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华不石紧锁眉头,沉吟了片刻,眼光一转,望向了坐在桌边饮茶的父亲华天雄
今夜之战,“五小”中除了受伤未愈的白奕灵被华不石留在了孙家老宅,其他四人都各有所派,“恶狗门”的大部分弟也都在堡墙上据守,加上在江上埋伏截击的沈家帮众,华不石中并没有多少剩余的力量可以调动
而象岳寒山这种顶尖高,即使再派一些帮众弟前去支援,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反会徒增混乱在当前的“恶狗门”中,能与岳寒山一战的,恐怕也只有掌门人华天雄一人
只是华不石先前已声明过,今夜之战只请父亲坐镇观望即可,不须出,现在情势困难,又要请求父亲帮助,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况且华天雄先前与葛刚语交时已经受了伤,虽是不重,但是要面对岳寒山这等强敌,也十分不利
华天雄觉察到了儿犹豫不决的神色,却仍是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两口茶,才把茶盅放在桌上,道:“石儿,你可是想请爹爹帮你去战岳寒山么?”
华不石呐呐道:“这个……孩儿还没有想好……”
华天雄“嘿嘿”一笑,道:“你先前夸下海口,说今夜之战已成竹在胸,是何等自信,现在遇到事情却怎地变得这么胆小懦弱?象你这般畏畏脚,前怕狼后怕虎,还妄谈甚么展‘恶狗门’,岂不是笑话?”
他目光如炬,望着华不石的脸,道:“有你这等主帅,也难怪那些小毛孩一个个都胆小如鼠,见了一个岳寒山就吓得屁滚尿流!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为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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