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俞千里,”俞千里答道,声音平稳,不卑不亢,“素闻衡山派剑法如神,上次与令徒交,可惜未见衡山剑法真髓,今夜与里前辈斗剑,应不致令我失望”
里荫皱眉道:“你曾经与南薰交过?”
俞千里道:“是”
里荫道:“何时何地?”
俞千里道:“大约二个月前,就在长沙”
里荫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在第几剑取胜?”
里荫平日里性格暴燥,心高气傲,给人的感觉乃是一个甚心计的狂人,然而当他面对真正的对时,却能够立刻冷静下来,全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连判断也变得异常准确,这也正是他数十年来击杀过数强敌,自己却从未失败过的原因所在
里荫听俞千里说和卫南薰交过,立时就猜到卫南薰一定是输了,所以才隐瞒此事,没有向他禀告而他非但没有因此恼怒,反而立刻询问起俞千里在第几招取胜,只是为了以此来推断对方剑法的高低
一旦全心全意斗剑争胜,就能够放下火爆脾气,也不会再顾虑什么颜面问题,这就是里荫身为一代剑法宗师的高明之处!
俞千里答道:“第五剑”
里荫点了点头,面上未动声色,道:“很好!看来,你确是有资格做我的对”
俞千里道:“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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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寒山的座船已驶近了“葛家堡”的码头,距离岸边仅十丈之遥
岳寒山站在船头,神色安然自若,堡墙前的激战,江面上的冲天大火,都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座船上还有六十名“衡山派”弟见到掌门师父如此镇静,这些弟也均是默然而立,没有人敢出半点声音
在“衡山派”中,鲁玄通的弟最多,势力最大,但治下最严厉的,却是岳寒山,他的弟,也是所有衡山弟中资质最好,武功最高的
从河岸到码头,江面之上没有一个敌人的拦截,与堡墙前的叫嚷喧嚣,以及另一侧江面的熊熊大火相比,显得格外风平浪静即使座船靠近码头,也没有预想中的弓弩暗器的袭击,仿佛没有设防,码头之上一点灯火也不见,漆黑一片,目力不能及远,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双桅帆船靠上了船坞,码头周围的十多处风灯忽然燃起,将整个码头照得一片通明,站在船头的岳寒山也终于看清了江岸上的情形
码头正前方是一片五六十丈方圆的空地,空地之上人影憧憧,竟然有数十人之多这些人站立方位有些奇怪,并未排成一排,也不是成方阵而立,而是几人一堆站在一起,好似十分散乱
以岳寒山的眼光,当然看得出他们并非是随意的排列,而是七个人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半圆,空地之上又共有七个半圆,又围成了一个大的孤形也就是说,此地共有七七四十九人,按照着一个颇为玄奇的方式排列站立着
不对,应该有五十人还有一名女,背着一柄形状夸张的巨剑,巧立在圆孤的正中,应该是这些人的统领虽然天色阴暗,但岳寒山内功深湛,目力过人,在数十丈外也能看得清楚,这名女年纪也就在二十出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身材窈窕,秀高挽,容貌甚是俏丽
而在她周围的四十九人,均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人,全都青衣短衫装束,每个人的背后都斜背着一柄长剑
一丝浅笑出现在岳寒山的嘴角,他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通天塔”顶,象是在对塔中的对说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原来是一个剑阵你这般自信,敢与我‘衡山派’正面决战,所依仗的就是这四十九名少年排成了剑阵么?”
岳寒山接掌“衡山派”掌门已近十年,若论武功,他早已号称“湘境剑法第一”,而论心机智谋,即使是鲁玄通也法与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