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又是几声闷响 夹杂着两声惨叫 显然是在帐篷外守卫的“黑风旗”旗众已被來人所伤
那沙哑嗓音道:“都解决了 施大人 请进帐去吧 ”
帐篷之内 卓陀尔汉已变了脸色 而扈鲁巴一个箭步來到了门边 只等着对方一进门便给他一个厉害
但见帐篷门上的悬着的布帘一动 果然有人要挑帘而入 扈鲁巴未等帘子掀起 忽伸右掌 已抓住了对方的手掌 运足了气力一旋一送
这扈鲁巴乃是精通摔跤术的高手 这一招名叫“弹拧子” 在他的手上使出 足有千斤之力 便是数百斤重的大汉 也得立时就倒跌出去
然而來人却并未跌出 手腕一转 便化去了扈鲁巴的劲力 反手來刁拿他的手腕 扈鲁巴眼见着对方的手掌脱出了抓握 左臂急探 已搭住了对方的肩头 所使出的是跤术中的另一招“反挂门” 便要将來人抓起扔出
“砰嘭”连响 二人当中隔着一道门帘 彼此都瞧看不见对方的面容 却是各施手段 瞬时已拆了四五招
只听和“轰”地一声 扈鲁巴与对方的劲力相撞 连退了三步 方才站稳脚跟 而厚厚的织锦帆布做成的门帘 在这一撞的暗劲之下立时碎成了布屑 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
沒有了门帘遮挡 立时便可瞧见帐篷外面的情形
來的人果然是一男一女 刚才与扈鲁巴交手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 身着土蓝衫褂 蒜头鼻 绿豆眼 相貌丑陋 此人站在门前七尺之处 显然刚才的那一撞也令他退了两三步
扈鲁巴是一个身高八尺 体形犹如铁塔般的壮汉 而这汉子高不过六尺 身板也并不显得厚实 与扈鲁巴比拼力量居然一点未落下风 实是令人惊异
在这汉子身后立着一名女子 轻绸衫裙 身材苗条 肩上披着翠绿色的披风 鬓发如云挽在头顶 脸面蒙着轻纱 只露出一对眼眸 却看不清相貌
这两人的脚边 四五名黑风旗的旗众躺在地上 显然是因为拦阻二人而被打倒的
眼见倒地的旗众一个个骨断筋折 俱是伤得不清 卓陀尔汉的脸色更加阴沉 道:“区区两个南蛮 竟敢跑到黑牲坊來闹事 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扈鲁巴 给我发警报叫人 ”
这里是“黑风旗”的地盘 只要警铃一响 立时便能集结起数百名旗众 这一男一女便是再厉害 也不可能敌得过如此多人
此时却听得那蒙面女子道:“卓陀旗主 完颜雷死了 难道你们不想做交易了 ”
扈鲁巴正要去拉警铃的绳线 卓陀尔汉却忽然叫道:“且慢 ”
这位精瘦的黑风旗主从椅上站起身來 目光盯向那蒙面女子 道:“你刚才说甚么 ”
蒙面女人道:“我们到此拜访 只为了和你们女真人做一笔早已约定好的交易 如若卓陀旗主连请我们进门的诚意都沒有 那这笔交易就取消也罢 ”
卓陀尔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儿终于把手一抬 道:“两位请进來说话 ”
扈鲁巴在卓陀尔汉的示意之下让到一旁 丑陋汉子在前 蒙面女子在后 二人鱼贯走进了门
帐篷之内 靠着桌案边还有一张椅子 那蒙面女子也不等卓陀尔汉相请 走到桌边毫不客气的坐下 而那丑陋汉子则背着手站在她的身后
卓陀尔汉打量着二人 道:“却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是怎么知道完颜雷交易之事 ”
那女子道:“本座姓施 你可称我为施姑娘 交易之事你不必多问 只要对本座说上一句 是做还是不做 ”
这名蒙面的女子 正是“天诛”组织的神堂士施青竹 而丑汉无疑便是化名为葛力的“金顶刀魔”郭槐山了
自京城天桥大街上的刺杀事件以后 一众“天诛”刺客也进入了官府通辑的名单 葛力那柄比门板还厚的大砍刀过于惹眼 是以并沒有带在身边
卓陀尔汉道:“关于那笔交易的详情 只有完颜雷知晓 本旗主只是受命辅助他而已 如今完颜雷被人杀死 就是我有心要做 不知已经谈定的价格事宜 也还是做不了啊 ”
施青竹道:“价格我可以告诉你 是白银三十万两 完颜雷想必带了银票入关 他被杀之前既是住在你这儿 你只须去翻一翻他所携來的行李 想必就能找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