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国楼知晓之后,下令各路番兵约束军纪,不过已有二百五十名日本战俘沒有了鼻子,李国楼颇为无奈,只能把这二百五十名日本战俘当做奴隶,分给少数民族的领。
郑横担大笔一挥,把这二百五十名日本战俘,算在死亡名单之上,刘锅盖晚上就被放出來了,郑横担开恩,沒给刘锅盖记过,刘锅盖官复原职,换到另一支部队当上尉,一桩丑闻就此揭过,沒有人提这二百五十名日军战俘的下落。
花莲镇已经被炮火夷为废墟,放眼望去,皆是战士抬着担架,正在搬运死尸,空气里一股呛鼻的气味,隐隐传來战士的哭声,还有祭奠死去战友的鸣枪声。
刘铭传从李国楼手里接过电文,低着头,看着电文,嘶哑的喉咙出声音:“这场战役是值得的,这点伤亡在所难免,李总指挥不要介怀,与日军死磕,早晚要打,放在花莲镇,至少地理优势我们和日军一人一半,日军的伤亡不比我军小,我军还是赢了。”
晨风拂面,鸢飞戾天,李国楼双手叉腰,傲视蓝天浮云,以一览众山小的气度,说道:“是啊,我们赢了,还站在这块鲜血浸透的国土上,这是值得骄傲的时刻,接下來日军再也组织不起大规模战役了,要趁此良机,在十一月份以前攻克琅峤,彻底断绝龟山日军的运输线。”
作为清军最高军事长官,李国楼的心已如铁石般坚硬,这场仗一定要打,再大的伤亡也要把日军的气焰打下去,在平原作战,就是大兵团的硬碰硬,用血的代价赢得胜利。
刘铭传瞥眼李国楼,眼神里露出一丝担忧,野外作战已经是那么惨烈,清军死伤过万人,攻打日军重镇,,琅峤,那是日军进入台湾的桥头堡,已经被日军修筑成一座大型军事堡垒,琅峤战役会更加惨烈,刘铭传的眼中浮现一张张活生生的脸庞,多少战友长眠于此,还有多少战友会牺牲。
刘铭传产生一丝动摇,犹豫道:“李总指挥,我军伤亡那么大,要做休整,我看还是放在明年春季再打琅峤,这样伤亡可以小一些,把握也大一些。”
李国楼摆手道:“刘镇台,此时我们困难,敌人更加困难,哪能让敌人有喘息之机,再多的困难也要克服,现在沒时间做休整,你率领铭武军在此休整一天,后天向琅峤进,弹药补给不需要担心,沈葆桢已经來到台湾,又有四千闽军來了,那是左大帅亲自训练出來的老部队,指挥官是副将徐文秀,你和他是老相识了,部队很快能够磨合,我先给你补充二千人马。”
刘铭传看见李国楼如此坚定,胸中燃起熊熊斗志,毕恭毕敬的敬礼,喝道:“是,我马上做出准备,你多保重。”
李国楼和刘铭传原本矛盾不可调和,在新武军里互相拆台,拉帮结派,斗得你死我活,李鸿章在中间做调停人,两人照样尔虞我诈,以分道扬镳告终,新武军也因此一拆为二,谁都不服谁。
但台湾战争让两人成为战友,通过炮火的洗礼,生死之交的战友情油然而生,这次铭武军不计伤亡的救援常胜军,听从李国楼指挥,这才使得花莲镇战役以清军胜利而告终。
若是刘铭传有保存实力的想法,阴奉阳违的话,李国楼制定与日军决战的战术计划,会变成一纸空谈,花莲镇战役会以清军大败结束,常胜军早就全军覆灭了,故此,李国楼摒弃前嫌,把刘铭传奉为知己。
李国楼情不自禁的伸出臂膀,两人相拥在一起。
“保重。”
“你也多保重,后会有期。”
李国楼和刘铭传走路甩动着马鞭,接受战士的敬意,一副志得意满的姿态,指挥官就要给手下做出榜样。
花莲镇战役大捷,黄龙大旗在屏东平原迎风向前,放眼望去,庞大的清军队伍一望无边,黑压压的队伍向东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