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楼第一狗仔. > 113|第一狗仔
    “驸马爷可听说过白莲教?”贾赦突然问。

    窦驸马张开的血盆大口突然就变小了,呆愣愣地看着贾赦,转即质问他:“什么白莲教?”

    “这个东西驸马可见过?”贾赦将巴掌大的纸折白莲花晾给窦驸马看,“出新佛,去旧魔。”

    窦驸马盯着白莲花看了会儿,立刻摇头表示没见过,转即又继续质问贾赦和宋奚为何要闯公主府。

    “别跟我说你们二人就因为这一朵纸折的白莲花,便把长公主府当成东街的菜市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今儿个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咱们三便都到皇上跟前评理去。”窦驸马气愤说道。

    宋奚冷眸里浮现一丝不屑的笑意,对于窦驸马的不应,也不否定。

    窦驸马见他这副张狂劲儿,晓得他又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气得上前两步,在距离宋奚有大概半丈远的距离,停下脚步,怒喊宋奚毫无礼貌。

    这工夫,衙差已经集合了长公主府所有的人,并清点人数,登记在册。

    贾赦看一眼正和窦驸马对峙的宋奚,便同衙差先去了。

    长公主府上下四百余人,分男女齐聚在两处大院之中。

    贾赦打算先去女眷的院子,走了两步,忽然顿住脚,转而问衙差们可找到了张大婶送得那筐鸡蛋。

    衙差愣了下,倒把这茬儿给忘了,这就去搜查,转即就在厨房找到了张大婶拎鸡蛋的筐,筐已经是空的了。

    贾赦便让人先单把厨房的人都领到小院问话,贾赦便是问这些妇人有谁见过这个筐。

    起初问话没人吭声,京畿府通判便道:“可不是和你们闹着玩,妨碍京畿府办案,便是长公主府的人也照打不误。这筐就在你们厨房找到的,若说没人看见过,我怎么都不信。既然都不肯说,那便所有人一同受罚,每人掌嘴二十!”

    贾赦冷言看着,顺势打眼色过去。

    衙差们之中,有一位叫李兴的衙差,长得虎背熊腰,十分最强壮。他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一步踏出去,让人觉得连周围的地面都在震动。

    李兴出来之后,便要抬手就近去打一婆子。

    婆子吓得抱头跪地,哆哆嗦嗦求饶,“奴婢倒是见过那个筐,可是见到的时候,筐已经是空的了,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真的说的是实话!”

    贾赦应承,便放过了这婆子,换下一个。

    众妇人都跪下来,向贾赦求饶。有的妇人因为害怕,气急了,就喊:“到底是谁把鸡蛋弄来的,就承认,省得连累大家!”

    此一句话说完,随即就引起其她人的纷纷附和。

    “求求你们了,可别连累我们了!”

    “就是,是谁赶紧出来。”

    “你们放心,我家大人只是问话,只要你们配合,如实交代所见,便不会怎么样,没惩罚不说,府衙还会酌情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给予奖励。”

    贾赦大概扫眼这些妇人,有单纯害怕,完全不解发生什么事。倒有几个看似慌张犹豫,垂着脑袋,似乎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贾赦便点了这几人出来,让衙差带回京畿府细问。

    几个被点名的妇人们彼此看了一眼,没想到大人点的这么准,难道早已知道实情了?一个个都吓得不行,忙跪地痛哭流涕的磕头,表示她们都坦白。

    “今儿个晌午在厨房忙活的就我们几个,来送蛋的是长公主府的总管事婆子,姓朱,我们都叫她朱婆子。”

    “只她一人,便再没见过别人?”贾赦问。

    几名妇人都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接到朱婆子送来的一筐鸡蛋。

    “说是可怜一农户家的姐妹日子过得苦,故而都会买她家的鸡蛋来,我们都觉得这也没啥,便都没多问。”

    “既是如此,我家大人不过是问这筐的来历,你们几个怎如此心虚害怕,迟迟不敢坦白?”猪毛问。

    妇人忙七嘴八舌的解释,倒是有些乱,不过贾赦都听明白了,也在心里稍微做了一些总结。

    这些妇人之所以不敢说她,多是因为惧怕敬畏朱婆子。这朱婆子而今也不过二十八的年纪,却揽着长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此人办事最爽快,若下头有人糊弄欺辱了她,那势必不会有好下场。但她嘴巴又甜又巧,当年做窦聪奶娘的时候又是一心一意对窦聪好,故而十分受长公主的倚重,便是连脾气暴躁且事儿多的窦驸马也对她赞不绝口,不曾刁难过她。而这个朱婆子对下人也不拿大,若是谁家有个难处,病灾之类的,她都会问候到,出手相助。可谓是把恩威并重执行到极致境地的人。故而长公主府的众下人们对朱婆子是既害怕又感恩,面上都十分敬着她,背地里也都不敢说她坏话。

    贾赦听着这朱婆子有几分能耐,倒觉得事情有些希望了。打发走厨房这些人,立刻叫了朱婆子来。

    不多时,一名穿着湖蓝蝴蝶纹对襟长衫,十样锦鹅黄色碧霞罗裙的妇人,便不急不缓的款款走来。

    贾赦抬眼打量这妇人一眼,转即又打量她一圈。

    这妇人身段妖娆,腰肢纤细,长得风流雅韵,一头乌黑发挽成同心髻,鬓里插着盘珠步摇,手上戴着一个翠玉手钏,脸蛋白里透红,整个人仙姿玉色,立于长公主府的众下人们之中,便若鹤立鸡群,气质卓然不同。这副模样倒不像是奴才,更像是哪一家漂亮若仙的管家媳妇儿。这样的女人,竟然在府中被人敬称为‘朱婆子’。不过听说她当初就是因为长得美,才被选为窦聪的奶娘,如此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朱婆子规矩行礼,见过贾赦,便不卑不亢道:“请大人尽管问话,奴婢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当竭尽全力帮助贾大人破案。但还请贾大人尽快查清案子真相,还长公主府一个清静。奴婢身虽微言轻,不懂官场里头的事情,但奴婢是长公主身边的奴才,自该竭尽为自家公主着想。还请大人体谅,尽快平定公主府里的骚乱,奴婢实在不想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之后,还要被眼前这番混乱的景象惊扰。”

    “说得……好。”贾赦嘴角勾起一抹笑,赞叹这朱婆子的果然口齿伶俐。

    “笑什么?”宋奚进院了,三两步走到贾赦身边,余光不经意扫了朱婆子一眼,转即目光就顿了下,然后落在了贾赦那抹略带欣赏笑容的嘴角。

    “我感叹家里头有个这样的管事儿婆子,真是福祸相依。管事儿能耐一等一,闯祸的能耐更是无人能及。”贾赦一边说一边盯着朱婆子的面色变化。

    宋奚眼底闪过惊诧,转而再次打量向朱婆子。宋奚对这桩案子了解不深,但他对贾赦了解深,贾赦既然这么说了,那么眼前这跟人应该就是……白莲教教主?

    这倒是让人想不到,没这位容貌绝色的漂亮女人,竟然会和白莲教教主有关联。

    朱婆子扫一眼刚才观察自己的宋奚,转而又去看向贾赦,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贾大人何出此言,奴婢诚惶诚恐。”

    “倒没见你有半点惶恐。”贾赦说话间,宋奚便落坐在贾赦的身边,和贾赦一起对峙眼前的朱婆子。

    朱婆子垂下眼眸,微微躬身,“奴婢内心极为惶恐,不过是此刻在二位大人跟前,强装镇定罢了,奴婢作为长公主府的人,岂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长公主府的威严。”

    宋奚听这话也笑了,倒是有些理解贾赦刚刚为何会流露出赞赏她的目光,“这家奴,倒是比那个什么驸马出息些。”

    宋奚一贯看不上窦驸马,而今就在贾赦跟前,他自然更加肆无忌惮地表现不屑。

    朱婆子一听窦驸马之名,脸上当即闪也现出不屑之情,忙行礼请宋大人不要拿她和窦驸马比较。

    贾赦紧盯着朱婆子的脸:“为何?”

    朱婆子冷冷看一眼贾赦,便继续躬身表示:“奴婢一个下贱之身,不配与高贵的驸马爷相提并论。”

    朱婆子话说到“高贵的驸马爷”这里的时候,语气十分隐忍,以至于尾音隐隐有些发抖,听起来似乎带着很大的恨意。

    贾赦转而立刻问宋奚:“驸马爷呢?”

    “老实回房呆着了。”宋奚道。

    “去把驸马爷请来!”

    贾赦又问她鸡蛋的事,朱婆子一听有人证实了,也不抵赖,承认她只是可怜张大婶才买她的鸡蛋。

    这朱婆子临危不乱,说话条理分明,极为自信,而且是她直接接手了张大婶的鸡蛋,贾赦势必要查她,转即让人搜查朱婆子的住处。

    朱婆子听闻此话,震惊了一下,转即面色就恢复平静,也不争辩。

    贾赦立刻再添吩咐,“但凡是她可以随意出入,所掌管之所,都要查。”

    朱婆子脸上才露出一丝慌张。

    贾赦当即让人下了朱婆子身上的钥匙,让衙差和侍卫以及长公主府的几名管事协同行动,以免有人说他京畿府的衙差在搜查过程中,顺手牵羊贪墨了什么。

    宋奚见贾赦不论办什么事儿,都想的如此周全,对贾赦不吝赞赏起来。贾赦这样做事细致的人,怕是有人想特意挑刺儿找他毛病,都找不到。

    宋奚嘴角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相较于宋奚的愉悦,朱婆子的面容就十分有趣儿了。她很恐慌担心,但却不想表现在脸上,强烈地压抑自己的情绪,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一般人不去观察她细微的表情,定会被她现在所表现的淡定状态骗过去。

    窦驸马骂骂咧咧地在衙差的引领下进了院,一瞧朱婆子在,愣了一下,转即就又开始暴怒,指着贾赦和宋奚,责怪他二人竟然随意审问他们长公主府的人,而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长公主大,还是你大?”宋奚问。

    窦驸马语塞,转而瞪向宋奚。

    贾赦见状,猜测刚刚宋奚一定是用长公主的权威来堵窦驸马的嘴了。只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对这件事真的知情,如果宋奚只是请皇后将长公主暂时引到宫里去的话,事后长公主知道自己府里发生的事情,只怕不会放过宋奚。特别是宋奚对窦驸马表现出如此明显的不屑,贾赦担心长公主会因为照顾自己夫君的情绪,而到太后和皇帝跟前告宋奚一状。若是这般结果的话,倒是自己给宋奚添了麻烦。所以今天这桩闯公主府的事,一定要查出点什么来,方不算辜负宋奚为他冒的险。

    “驸马爷可认识她?”贾赦指向朱婆子。

    窦驸马哈哈大笑起来,“朝中人盛传贾大人是怪才,能什么未雨绸缪,管中窥豹。呵呵,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消息是吹牛吹出来的,贾大人眼睛那么大,长得还挺好,竟然看不到这婆子就是我们长公主府的人。我身为公主府的驸马,会不认识她?开什么玩笑!”

    宋奚眯着眼睛,打量窦驸马的目光骤然冷到底。

    贾赦早就摸透了窦驸马的性子,自然不恼窦驸马说什么,只态度如常的继续和他解释道:“窦驸马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驸马爷和她是否有更深一步的认识?”

    贾赦加重了“更深一步”四个字的音。

    窦驸马愣了下,脸上的表情恍若受了晴天霹雳一般。

    朱婆子本来情绪一直保持平静,但听到这话,忽然就开口立刻否定:“没有!”

    贾赦挑眉,看向朱婆子。

    朱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慌张失言了。贾大人问的是窦驸马的话,她突然插嘴,显然就说明她心虚了。朱婆子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忙跟贾赦磕头赔罪,表示自己平生最恨被人侮辱清白,刚才听闻贾赦所言,是一世情急,想要辨明自己清白,故而才会那般口不择人冒犯了。

    “这解释倒是说得通,只是你为何会以为我所言的‘更深一步’,是那种让你不清白的事?怎知不是对你的情况有更深一步了解的意思?”

    朱婆子怔了下,便垂下头去,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窦驸马气呼呼道:“贾恩侯,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诬陷我和朱婆子有什么事?”

    “何时诬陷了,还要请驸马爷重复一下,我诬陷您和朱婆子关系的话。”贾赦道。

    窦驸马:“你……”

    贾赦笑了下,让窦驸马坐下来喝杯茶,好好顺顺气,等情绪稳定下来了,想好了理由再和他说也不迟。

    贾赦则继续耐心等着,打发属下们从其它仆从口里问询出关于朱婆子的情况。

    没多久,便有了回话。

    朱婆子是在十年前进了长公主府的,当初她刚生了儿子不久,据说是丈夫带着风尘女子私奔了,她带着刚出生的儿子无法糊口,遂进了长公主府做了窦聪的乳母。这些年来,朱婆子待窦聪比自己儿子还要尽心尽力,甚至在窦聪生水痘的时候,昼夜服侍,几近牺牲自己的命。长公主也是因为这件事,后来渐渐欣赏倚重朱婆子。

    在窦聪五岁以后,长公主便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渐渐交给朱婆子去处理,府里人也都信服,如此之后五年,朱婆子在长公主府的地位便越来越高,而今仅在长公主、窦驸马和窦聪之下,几可以称为长公主府里的第四位主子。

    “原来你还有个儿子。”

    贾赦随便叹一句,却忽然发现窦驸马异常紧张,他把聊下意识地朝院门口的方向,流露出很想逃跑的意思。

    至于朱婆子,面目更为压抑,眼睛里闪烁出悔憎的情绪,暗暗咬着牙。

    贾赦看向宋奚。

    宋奚回看贾赦,他自然看不住这俩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但宋奚看到贾赦对自己使的眼色之后,便立刻领悟了。

    宋奚随即开口嘲讽窦驸马:“呵,真没想到,你还敢在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养了女人儿子。这事儿你怎么不到皇帝跟前评评理?”

    窦驸马大骇,对冲着宋奚暴怒道:“你胡说什么!”

    这时候又有衙差来回报,他们在长公主府的库房深处,找到了一箱纸折的白莲花,一套白衣裙裳,蒙面白纱,还有一本花名册。花名册上面记录了所有是参与白莲教的教徒的名字和具体住址。

    贾赦接过花名额,翻阅了几页,便看到了常家大小姐的名字,也有张大婶,白寡妇和熊寡妇等等。花名册后面则记录了一些受他们白莲教帮助过的人,真颜太子衡峻赫然在列,还有一位黄大人也榜上有名,但没有写全名讳。

    贾赦把花名册丢在桌上,看向朱婆子,“你还有什么解释?”

    “大人如何知道这花名册是我的,长公主府的库房的钥匙的确是由我来掌管,但另外还有五把钥匙在别人手上,再者库房取物的时候,总是来来往往进不少人,也保不齐是谁趁机偷偷把这一下子东西藏了起来,何以见得这些东西是我放的。”

    “你先前的聪明呢。”贾赦笑着打量朱婆子的身材,“你的这副身段,却是常人不可比的,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我刚刚大概瞧了瞧,便是府里的十七八岁的菇娘们也比不过你。”

    朱婆子冷笑:“没想到盛名在外的贾大人,竟也是个贪恋美色的猥琐之徒。”

    朱婆子随即露出一副“我错看你”的表情,显得十分失望。

    窦驸马听此话,看一眼朱婆子,又气愤地看向贾赦。

    贾赦当即叫人把那件白衣裳拿出来,丢到朱婆子跟前。“这衣裳恐怕只有穿你身上正合身。”

    朱婆子这才明白贾赦之前说她身材的意思,脸上顿时失了颜色。她倒是忘了这件事,这衣服的确是她根据自己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万没想到会因为这个暴露了自己。

    窦驸马惊诧的站起身,看着朱婆子:“阿朱,竟、竟然真的是你?”

    朱婆子嫌恶瞪一眼窦驸马:“别叫我阿朱,恶心!”

    “你……”窦驸马白了脸,气得指了指朱婆子,转即放下手,问她为何如此。

    贾赦见他二人欲言又止,撺掇一句:“朱氏人证物证齐全,必定有罪。你们若有话,今日不说,它日必定再无机会。”

    朱婆子冷笑起来,却笑着笑着又哭泣起来,泪水挂满脸,质问窦驸马:“你还有脸问我为何?当初你与我私定终身,拜天地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要和我执手共度一生一世。可转头呢,你却是当今风光富贵的大驸马,我领成了你养的外室。若换做别的女人,我倒还有希望争一争,公主啊,你要我怎么办?你可知道我怀胎九月了,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有多痛苦。我约你理论清楚,你却派人推我落水,谋害我!若非我得幸依托塘子里的莲花爬上了岸了,此时早已经烂成一副白骨。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脚下,求我不要离开!”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人推你下塘了?”窦驸马惊讶地看着额朱婆子,“当初公主府找奶妈,你突然现身,我还万般惊讶呢。我若想害死你,当初有哪里会心软遂了你的心思,让你留在长公主府。”

    “那是因我对于落水一事装糊涂,再三对你发誓,对你以色相侍,你才会答应我。”朱婆子不再理智,对窦驸马喊起来,纠正他话里的错误。

    “所以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复我?那你倒是报复我啊,为何要搞什么白莲教,去祸害那些寡妇。对不起你的人在这里,你怎么不对我下手!”窦驸马拍拍自己的胸膛,蹙眉焦急又不解地质问朱婆子。说话间,几颗泪珠就划过了他的脸。

    贾赦眯起眼睛的,对于突然口气变得平和的窦驸马有些好奇了,他好像不是天生脾气暴躁。

    朱婆子红着眼,万般愤怒,“你以为我不想?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但是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做不到!所以我要变强,你跟着公主不就是贪图权势富贵锦衣玉食么。等我也有这些的时候,你就会跟着我了,我带你远走高飞。”

    “傻啊你!”窦驸马笑起来,眼泪还在流,“你这么费心,为何不早和我说。这鬼一样的地方,我早就不想留了。何苦做这些,何苦骗我说你喜欢当下的日子。”

    窦驸马跪在朱婆子的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早想和你远走高飞的,从第一次见到的你的时候就想,可是我打算走那天,公主怀孕了,我、我不能……为什么没有早认识你,否则我断然不会做什么劳什子的驸马。”

    窦驸马气得捶地,他这个驸马,本来就是皇帝用来掣制他父亲的手段。圣命难为,他不得不从,他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可以这么混过去。却没想到,他后来会遇见阿朱。当初桃花树下,和她初见,她恍若仙子一般惊艳了他的心。他想法子靠近她,鬼使神差的说了谎话,诓她自己不过是个落魄的公子哥儿,她却丝毫不嫌弃自己,还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和他私定终身。

    “是我负了你!”窦驸马痛苦的皱眉哀叹。

    朱婆子身子起起伏伏,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哭声了。

    “是你负了我!”一声铿锵的女音从院外传来。

    长公主抓着一束白莲花走进院里,快步走到二人跟前,把花狠狠地砸在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