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一品知县夫人 > 第二百三十九章 董夫子的辩解
    “你敢骂我泼妇!”董夫人气疯了,拽着董夫子一顿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即便我不说也会有人查出来的。 (w w w. v o dtw . c o m)可惜阎善死了,本来他也可以给我作证的。”

    董夫人揭穿董夫子的面目,半点也不留情面,其实在来白鹿洞书院的路,杜山便已将董夫子所作的那些事告诉了董夫人,董夫人念着多年夫妻,也没打算真的逼董夫子到绝路,但一想到董夫子这么多年一直算计着她的钱财,还打算休妻另娶,她心寒了。

    “山长,我冤枉啊,这些事都子虚乌有,是她们信口编造!”董夫子对傅山长喊冤道,“您要相信我,我一个饱读诗书的,怎么会做出那些个丧尽天良的事!”

    董夫人哼道,“我信口编造?老爷,有次你喝醉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你说,阎善这个弟子,学识是有的,是为人太懦弱,把他的诗词章据为已有,这阎善都不敢说一个字。还有一回,阎善的妹妹来看阎善,恰巧被你撞见了,你劝阎善将他的妹妹送到你房里,结果阎善不同意,你以此威胁阎善,说什么时候他同意将他的妹妹送给你,你帮阎善在书院的选拔考试脱颖而出,还说要推荐他去参加科考……”

    好个无耻之徒!孟沔气得快要跳起来。

    如果董夫人说得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是白鹿洞书院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件丑事,书院的夫子,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着下作的事,毫无廉耻地抢夺自己门下弟子的章诗词,还威胁自己的弟子送亲妹妹供他一个人玩乐,也不知这一个小小的夫子哪来的权力,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官先生也被董夫人抖露出来的秘密,惊得愣在当场,这董夫子品性怎么这般卑劣,不配为读书人。

    “我白鹿洞书院百年清誉,绝不容许这等肮脏污浊之辈藏匿其。傅山长,此事你看着办!”官先生气得大吼。

    傅山长始料未及,他原来想着为了维护书院的名声,董夫子这事怎么也得压下去,但没想到,董夫子除了私自养外室,还做了更多天理难容的事,私养外室,倒还不算一件什么事了。

    在场的夫子们、学子们也都震惊了,他们谁都不敢相信董夫人口的那个夫子,是平日他们看着待人和善的董夫子。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会是一个饱学之士的夫子会做的事!

    “一个泼妇说的话,怎么能信。官先生,傅山长,诸位夫子,学子们,我冤枉,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再说,我是阎善的夫子,阎善的所学都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会去拿阎善的诗词章,这不是笑话吗。若是阎善的学识高于我,他怎么会十余年连书院的选拔之试都考不?”

    苏清沅不紧不慢道,“古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屡见不鲜,阎善的诗词章高于你,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有你在其阻拦,阎善想通过书院的选拔之试,也是很困难的吧。”

    这句话,四两拨千斤,又将董夫子刚刚为自己辩驳的几句话全部推翻。

    “孟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屡次三番陷害我!”董夫子双目狰狞。

    “时年不济穷且艰,家门难回怎奈何。不知董夫子还记得这句诗吗?”苏清沅故意问道。

    董夫子结巴道,“你……你想说什么。”

    傅山长沉思道,这句诗当日董夫子也曾问过他,还说想向他讨教,此诗句不错是不错,但不怎么像董夫子写的,以董夫子现在的家境,既不穷也不艰难,而且他想回家、回乡随时都可以。一般诗由心声,若无那般境地,是写不出这般诗句来的。倘若说此诗句是阎善写的,倒是合乎情境。

    “没什么,是想问问董夫子是何时何地写得这句诗。”苏清沅讥笑道。

    “是去年暮秋在书院内所作,这事傅山长也知道。”董夫子为了让旁人信服,拉了傅山长作证。

    此言一出,孟沔和贺益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贺益,双目瞪大,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请官先生,山长过目。”孟沔将手的宣纸递过去。

    宣纸,赫然写着这两句诗,但往下看,时间落款是去年仲秋。

    “你自己也过来看!”傅山长脸色铁青。

    董夫子尚未发觉有何不妥,直到看到宣纸的落款时间,一个寒颤,但他依然不肯承认,狡辩道,“这是阎善自己伪造的时间,为的,是要嫁祸我!”

    “阎善是你的弟子,你收他入你门下,他感恩你还不及,怎么会陷害你?”傅山长也起了疑心。

    董夫子道,“他……他几次三番向我借钱,而且要得愈来愈多,还说我若不借给他,他把我私养外室的事泄露出去,我怕了……但他这又是个无底洞,回我们吵得不欢而散,他没再提借钱的事,不成想他早存了陷害我的心。”

    这也是那日伍喜听到他们吵架的那回,与孟沔的推测如出一辙,苏清沅看着孟沔得意地扬头,便道,“据我说知,墨汁干涸的时间是有迹可循的,寻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善于制墨的行家来说,什么时候研出来的墨,写在宣纸干涸的时间,都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去年天气干燥,墨汁干得快。若凭此这一点,说我抄了阎善的诗句,即便告到官府,我也要为自己申冤。”董夫子不服道。

    “山长,请让我再闻一下这墨迹。”孟沔对于味道,是有一种独特的天赋,胭脂香味更为擅长,但闻一下宣纸的墨迹,与他而言也非难事,“阎师兄家贫寒,宣纸、墨对他来说,都是一些奢侈的物件。但这墨,阎师兄选用了最等的,闻着像江州翟家生产的墨,虽过去半年,但味道仍在。”

    是江州府翟家的墨,傅山长便明了了,整个书院的学子们都知道,翟家生产的墨都是有标记的,且每一批都不同,只要派人去查,便能才查到当时阎善用的是哪批次的墨,最重要的是,翟家的墨要尽快使用,否则便会失了墨的最佳效果,字的深浅也会显得不同,书写更是达不到预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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