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九等人来到了酒店正门口,酒店的保安人员已经守在了安检门经系统两侧,就像坐飞机前接受安检时一样,这几天进出酒店的每个人都得经过这几道安检门。 ()
酒店三天前就不对非参会人员开放了,同时为来自全球五十多个国家的总裁以及随行人员配发了特殊的卡片,进出都得刷卡才能通行。到昨天晚上为止,绝大多数参会来宾都已入住。
徐天九等人出示了证件,通过了安检门进入了酒店会场。
经过主会场水晶大厅时,他看到了特警队的人站成一排,正聆听指导员和队长的部署。由于背对着徐天九,赫敏没有看到他。
天九等协警负责的区域是分会场,他经过主会场时,一眼就看到了赫敏的背影。他差一点就停下了脚步。
这一瞬间,他和她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一直到演练结束,负责其中一个偏厅分会场安保的tj,与主会场的精英特警队连个照面都打不上。
第二天早上八点,徐天九戴着警帽,穿着一身协警制服,守在其中一个分会场的门口。
这个分会场的参会嘉宾主要是本地的一些企业家代表,以及部分对口合作的国际二流企业的代表出席,属于本次峰会的衍生会议。安保措施和警力配置远远低于主会场。
和天九一起站岗的就是“老平头”,他今年四十三岁,已经干了八年的协警,至今都没成为正式在编民警。
“我没文化,学历又低,想考个正规编制估计得下辈子了。”老平头和徐天九趁没人的时候两人聊上了。
“难道就没个干满多少年自动转正的规定?”
“我反正没听说。”老平头的三角眼眯成了一道缝,“对了,你为什么来干协警?”
徐天九习惯性耸了耸肩,回头看了看身后会议厅里的那块巨大的背景板——跨国企业高峰论坛暨本地企业对外合作渠道交流分会。
“哎!”天九回过头来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也不瞒你老哥,我差不多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我可知道你的身份——”老平头看着徐天九,脸上充满了疑惑,“竟然会走投无路?”
“老哥,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过一会儿你老哥就会看到我出丑的样子,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个笑话来看。”
老平头突然间脸色暗沉,有些不高兴,眉宇间皱起了两道肉缝。
“我虽然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有一句我还是听懂了,你来了派出所,那就是我老平头的弟兄,弟兄间哪有看对方笑话的,我是个老粗,可你也别这样看低我。”
“兄弟我说错话了。”天九看着老平头肃然起敬,“有你老哥这句话,兄弟我今天就没有迈不过的坎儿。”
“天九老弟,老哥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故事,你不便讲我也不问了,今天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开口,老哥我挺你!”
“那我就先谢谢老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参会嘉宾陆陆续续进入了会场。许多本地企业的代表都认识tj,但是这些人在进入会场时,几乎都没有正眼瞧过门口的两名协警。有的人虽然看了看他,估计心里也不敢确定一定是他。这倒是有些出乎tj的意料。
这时候,前面的通道口走来了四五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模样也就三十来岁,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容光焕发,跟身旁的几人有说有笑。
天九脸色变得暗淡,下意识拉了拉头上的警帽。
蓝风地产集团的执行总裁李泽旭,也是本地赫赫有名的霸道总裁,以尖酸刻薄著称,最擅长的就是暗地里使坏和落井下石。
当他从tj身边走过时,并没有认出他来,肩膀都已经过了门线,李泽旭突然后仰,侧脸看着站在门口的tj。
那一瞬间,李泽旭瞪大了眼珠子,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
“呀—呀—呀,”李泽旭向刚才一起进来的几个人招手,“你们快来看呀,哎呀呀,这是在拍戏吧?”
徐天九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也没有作声。
“我没看错吧?”李泽旭瞪了一眼tj手臂上的徽记,接着说,“协警?天底下该不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吧?”然后把头凑到tj胸口面前,“编号0399——哟,这编号难道也是订做的,这么多九?”
一起进来的几个富二代都认出了徐天九,这些人早就看过了网上的报道,这时候一起大声笑了起来。以前没少被tj奚落过,现在还不抓紧机会报复。
老平头见状况不对,连忙“出手相助”:
“请你们不要影响会场秩序。”
李泽旭斜睨了老平头一眼,看了看他的袖章,上面也是“协警”,摆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呵,算了算了,一会儿再来找老朋友叙旧吧。”然后边走边说,“还是人家tj会玩啊,人家这才叫制服游戏!”
这伙人笑着进入了会场。
tj以为总算过了这关,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分钟不到,会场里的几个挂着记者胸牌的人突然跑到门口来。
“tj,你什么时候当了协警?”
“你现在是不是走投无路了?”
“传闻你被赶出了万豪集团,这事是真的吗?”
“你现在有何感想?”
……
tj面红耳赤双眼紧闭,一旁的老平头的拳头都捏紧了。这时候可千万别动怒闹出什么动静啊,于是他赶紧制止记者。
“各位新闻届的朋友,如果你们再干扰会场秩序,那我就要请你们出去了!”
一边说一边掏出对讲机,做出请求增援的模样。
老平头的语气还算客气。近几年,替政府执法部门打工的民间力量,多次与老百姓发生冲突,已成为中国社会的一种现象,成为了舆论热点。上级对协警在公共场合的言行有过严格的要求,特别是不能随便与舆论界发生冲突。
几个记者见协警准备呼叫请求增员,由于对方语气还算客气,自己不占理的情况下,不得已只好先撤退。
老平头没有真的打算呼叫其他的同伴,一旦人来多了,这事到时候追究起来原因来,怕是对天九不利。
天九睁开了眼,“谢了老哥。”
“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不能控制情绪。”
“没事,我还能控制。”天九深呼吸了一口,无奈地笑了笑,说:“老哥,你见到了吧,我够糗吧,呵呵。”
“你不是一般人——”老平头接着说,“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绝对做不到。”
这时候通道上又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一眼就认出了徐天九。
“大哥——你怎么站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老三——”徐天九看了看自己的三弟,皱了皱眉头,“你来参加这个会?”
“爸爸说让我来见识见识,我级别低去不了主会场,能到这分会场来看看也能学点东西。”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看起来也沉稳了许多。”
“大哥——”徐天至走到一旁,看见了天九的袖章,“你怎么当了协警?还有公司传闻……”
“老三——”天九打断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tj仔细看了看弟弟的脸,感觉他除了比以前沉稳,还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脑子里有画面在自动闪烁。
“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见到你,什么时候把小胡子都给剃了?”
徐天至习惯性摸了摸上嘴唇,“剃了有一段时间了。”
天九眼中好像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走神了。”天九回过神来,接着说,“对了,妈还好吗?”
“哎!”徐天至叹了口气,“你搬走了这些天,妈憔悴了很多,在家里的时候也都精神恍惚,她老人家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你有空的时候多陪陪妈。”天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
“我知道。”徐天至说话很快,“大哥,你究竟怎么啦?”
徐天九仔细看着弟弟的脸,看着他那双和徐万豪几乎一模一样的丹凤眼,眉宇间不经意皱了一下。
“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你,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进去了。”
“好吧——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吃午饭?”
“回头再说吧。”
徐天至点点头,表情有些依依不舍,然后朝会场大门走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天九,眼神里满是疑惑。
会议开始了。主持人致辞完毕后,先是一个五十多岁白人老头用英语慷慨激昂讲了一番,而后不断有人上台作主题发言,高矮胖瘦不同肤色的都有。
徐天九和老平头以及两名酒店保安人员,分别站在会场的四个角落。
tj站在面对主席台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动不动。会场里的记者时不时冲着他拍下几张照片,而越来越多的认识tj的人也都时不时回头看看他,然后相互“咬耳朵”,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用说,今天过后,tj将成为他原来那个圈子里的笑话,成为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调侃对象。
明天的新闻一定很热闹,不,快的话一会儿可能就有网媒抢先报道。
这也难怪,在这个分会场里,会议主题的分量以及新鲜度都不及这位从总裁变身为协警的富二代,以及他的身世之谜。他才是这个会场里的八卦焦点。
李泽旭等几个纨绔的富二代也不时回头看看tj,然后相互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各种轻蔑的笑容。他们笑得很扭曲,如同他们扭曲内心的写照。
李泽旭本来还在抱怨,他本来应该去主会场,但是由于前不久因涉嫌一起强j案,而被父亲降职,只好来参加分会,但是自从见到tj后,他开始幸灾乐祸,幸好来了这里才能见到他圈子里的“死敌”丢尽颜面的一幕。
李泽旭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嫉恨tj,总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前,徐家和李家的大人之间一直有些生意来往,小时候李泽旭和徐天九虽然不在一间学校,也很少见面,但是他的父母总是拿他和tj作比较。
这在无形中给年少的李泽旭树立了一个“假想敌”。tj在学校是个德智体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优等生,李泽旭小时候经常听父母以及父母的一些好友夸奖tj,潜移默化中自己也就把tj视作了“假想敌”。
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也时刻关注着tj的动向,经常都在心里对自己说——绝对不能输给tj。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李泽旭每次看见tj,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被tj从无形中抢夺了什么的感觉。后来为了填补这种病态的空虚感,李泽旭一直希望能从tj身边“抢夺”点什么,这样才能填补心灵的缺失。
李泽旭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努力,他比tj还要早一年就做了蓝风集团的总裁,不得不说这位狡黠腹黑的富二代在做生意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职场上出了名的“快很准”,经常出现在各类八卦周刊的封面上。
但是自从tj做了万豪的执行总裁后,两个地产集团在土地资源上展开了“竞争掠夺”,李泽旭和tj展开了名正言顺的较量,可他几乎从来没有赢过tj,这让他很难受。
输给谁都可以,绝不能输给从小到大的“假想敌”,于是内心有些扭曲,唯一的宣泄口便是沉沦在酒池肉林中。
从tj和卢文洁离婚以后,李泽旭就想尽办法想要得到卢文洁——tj的前妻的肉体,这个想法到现在都还很强烈。其实抱有这种想法的本地富二代还不止李泽旭一人。
前不久,他们常去的那间夜店新来了一位长相身材都酷似卢文洁的陪酒女,某天,这伙富二代一共五人,将陪酒女灌醉后,分别强行与她发生了男女关系。
李泽旭将女人压在身体下的时候,用力fuck背对着他的女人,一边用手拍打着女人的臀部,嘴里还一边大声念叨着粗话:
“怎么样?老子比tj强多了吧?贱人!”
女人发出阵阵惨痛的尖叫,李泽旭和身边几个一丝不挂的“肥男”显得更为兴奋,“叫我爸爸,我要你叫我爸爸……”
搞了一夜,女人好几次差点昏阙。事后每人凑了几万块,一共三十多万,企图封住陪酒女的口,却不料这个女人第二天便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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