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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下邳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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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过后,平静如初。

    看着马雪一脸的欣喜,我心里一阵安慰,孩子的成长是没问题了。天生的母性,使得马雪极为疼爱这个孩子。

    我看着马雪,恋恋不舍的说道:孩子就交给你了,现在军情紧急,我必须立刻赶回下邳。

    “恩,你去吧。”马雪头也不抬,深情的望着孩子,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母爱。

    “主人,卑妳弓文看到我走了过来,小声说道,现在大王已经攻克马奴国、牛儿国,邪马台国和北方几个小国联盟,一时势均力敌。主人如有时间可去探望大王。”

    “战果不错,我对卑妳弓文说,现在战事紧张,抽不出空,待我抽出时间,必定会去探望。”

    “主人,吃点东西再走吧。”卑妳弓欣让人端上了酒肉。

    我胡乱塞了几口,把酒一饮而尽。

    快马加鞭赶往下邳,这么危机的时候,耽误一分一秒,可能都会导致大灾难。不知道一下子又增加了这么多流民会不会导致城市里的粮食危机。这么多人每天的吃穿住用哪个都是大头。希望能平稳渡过吧。

    来到下邳,琅琊方向过来的流民,基本上已经过了高峰期,城北搭建的营帐也增加了一倍多。

    来不及休息,我匆忙找到了臧洪。

    臧洪正坐在一边冥思苦想,显是碰到了一个极为头疼的事情。看我来到,臧洪眼中透出一丝希望。

    “子原,你在考虑什么问题,有事情为何不找元龙、元达二人商议?”

    “主公,元达已经拒绝继续为难民提供粮食,臧洪为难的说,元龙还在城外统计不断增加的人口。”

    “难道人数又有所增加?”

    “主公,琅琊流民已经达到数万之众,如何安置,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啊,我听臧洪一说,很是吃惊,数万?元龙没统计错吧?”

    “只是粗略统计,臧洪摇了摇头说,据我推算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下邳城经过一年多的积累,如果派发难民,也够用上一年。”

    “粮食既然够用,那就继续放粮接济难民。”

    “主公,如果粮食没了,军队就垮了,臧洪说,这个供给只是针对军队而言,我军现在士兵总算不过六万人,主力作战人数不过三万人。粮食还是够用,行军打仗粮食还要多准备些。现在要安置这数万百姓,万一中途有所闪失,轻了会导致民愤,重了会导致兵变。”

    听臧洪一说,我不禁也犯了愁,如果供应足部队,那么百姓肯定要饿肚子,供应百姓,部队就要缺少备用,想着这青黄不接的阶段,真是令人为难。

    虽然开发了马山等大片土地,东海也开始耕种,但还是难以为继,突然想到不如让难民效仿马山,去荒芜之地开发,只要挺过这个阶段,那不就行了吗。

    “元龙统计的数字,这数万百姓中,青壮劳力大概能占到多少?”

    “青壮劳力占到一半,臧洪眼睛一亮,主公难道想效仿马山?”

    “哈哈,还是子原聪明,不过我打算适当更改一下,让他们战时为军,平时为民。这样的话,更加灵活,老弱病残也要派上用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不能白吃白用我的钱粮。”

    “力所能及?主公这个提议很有新意,臧洪惊喜的看着我,如何实施,快说给洪听听。”

    “自古以来,每到青黄不接,对于百姓来说都是十分的难熬。主要原因是土地贫瘠,收获太少。现在我要把下邳东大片的荒林野地变成良田,在建造出一条通往东海的官道。”

    “主公有何方法让土地富饶,臧洪说,畜禽太少,肥料远远不足,土地贫瘠在所难免。”

    “人粪亦可肥田,我说,如果将人粪集中起来,用来肥田那是最好不过。”

    “人粪肥田,臧洪尴尬的说道,真的可以?似乎太过肮脏了吧?”

    “到时候,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说,待庄稼收割之时,子原就能明白了。”

    “主公所说的战时为军,平时为农,臧洪摇了摇头,这么一来,军队不就散乱了,而且不经操练没有战力。”

    “忙时耕种,闲时操练,战力至少要强过一般农民,我说,真正的士兵,当然不会参与农活。”

    “主公提议中的官道修建,似乎有些劳民伤财,臧洪说,况且东海只是一个破败之城,似乎不值。”

    “修建官道,两城之间的运输物资,往来交易都会便捷很多,我说,子原难道看不出来?”

    “主公,你让我好找,陈登远远喊道,琅琊流民已经统计完毕,一切还等主公发落。”

    “元龙,我说,你不是让我今天看分晓的吗,难道就只是统计人口数字?”

    “当然不是,统计人口只是最初一步,陈登说,有了统计人口可以分的更加细致,耕种,渔猎,伐木,采石各出一部分人,这样一来,不仅民用物资不会紧张,就是军用物资会渐渐积累起来。”

    “元龙你这说法和主公有些不谋而合,臧洪说,似乎比主公的规划更细一些。”

    “主公,你也想到了,陈登尴尬的笑了笑,我这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

    “元龙你和子原还有元达,一起处理,我说,尽量赶在袁尚发兵之前。”

    臧洪、陈登连夜把琅琊流民统计安排好,第二天一早由陈荣等人带领去下邳东开始实施我的计划。城北的营帐随即也迁移到了城东。而琅琊的流民也是乐得前去毕竟风闻袁尚要打过来了,谁也不想在去前沿当炮灰,也不想在城里当靶子。

    看着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众将领,连我都有些累了,做个仁义的诸侯真是太费劲了。来到三国,仗没打多少,似乎一直在救济收留难民了。

    怪不得很多人很喜欢做土匪强盗,缺啥去抢啥,不需要天天费心劳力的,旱涝保收,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只要你有,只要我需,只管拿去。

    一天忙忙碌碌的过去了,感觉到处都是人,一直都有事。面对手下越来越多的士兵,越来越多的战将、谋士,如何驾驭倒成了一个问题,还有部队的细化,是混编好,还是独立好?

    骑兵、步兵、弓兵,有必要各设一队吗?各个兵种相得益彰,互相配合才能创造最大的杀伤力。但是如果兵种混乱,似乎又会良莠不齐。

    有必要召开一次军事会议了,共同探讨一下。推来算去,下邳的将领可以全部参加,而留守彭城的将领却不能轻易离去。闲散人员无外乎刘、关、张。其他将领都握有兵权,现在的时刻,松散不得。

    实在不行,就小范围的讨论下吧。步兵具有代表性的是高顺,但他全权掌控彭城,不能离开。魏延虽然新来,但行军布阵远远超过臧霸他们,就有魏延来做代表。骑兵中,张辽去了宛城,关羽可以从彭城前来讨论,让我头疼的是弓兵,曹性镇守彭城也是不能离开。马雪虽然组织了弓骑兵,给我感觉不是非常靠谱,再加上有孩子在身边,也是离开不了。

    既然有了步兵和骑兵,从侧面也能探讨出,弓兵的不足和优势,暂且这么着吧。

    得到通知,关羽连夜从彭城赶来,令我奇怪的是,张飞也跟着来了。

    议事大厅里,左边一排坐着关羽、张飞,臧洪、糜竺,右边一排坐着赵昱、刘何、陈登、魏延、臧霸。

    “今天召集会议,是讨论下兵种配合与战争准备,我说,如果配合得当,会给我们减少很多损失。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

    “姐夫,我感觉现在部队的划分过于单一,步兵如果碰到骑兵,劣势明显,弓兵如果遇到步兵,近战危险。骑兵如果碰到步兵中的枪兵或是弓箭兵,也是占不到便宜。关羽说,我认为还是恢复同各个诸侯一样的,各兵种混合作战。”

    “云长说的确实有道理,比如弓兵,虽然远程攻击颇为犀利,但是如果碰到步兵,那是非常头疼,又或者突遇骑兵,那么弓兵克骑兵的道理就要翻转过来。因此我也认为该混合兵种。”

    “你们考虑的都是单独作战,而我的思路是集体作战,也就是说,以后不会派哪个单支部队前去打仗,协调好各个部队共同作战。”

    “共同作战?只怕相互之间难以协调,何时是最佳出击时间,战场上瞬息万变,难以估摸。”

    “你们认为一支队伍里只有一个兵种容易训练出来,还是多个兵种容易训练出来?”

    “主公说的有理,魏延说,练好一支混合精兵,非常不容易,而练好一支单兵种的部队,却不会太难。如果单独出击,那碰到克制自己的部队是很痛苦的,要是联合出兵,可以说战无不胜。”

    “当年跟着主公与曹军作战,荫泽兄的步兵罕逢敌手。可是碰到骑兵确实头疼,但有主公这支强大的骑兵,就无后顾之忧了。可惜一直没有好的弓兵掩护侧翼。”

    “当主公意识这一点的时候,作为吕布军第一弓将的近中却离开了部队,哈哈,还好老天照顾主公,让近中回归,重新拿起了弓箭。”

    “我认为主公的想法不错,但战时情况多变,不如临时把各部分为小股部队在合为一起,兼顾训练和兵种配合不是更好。”

    “恩,不错,刘何说,现在主公步兵中还缺刀盾兵,克制弓兵全靠它了,主公何不趁着这次琅琊习武青壮较多,组成一支。”

    “刀盾兵的组建就交给我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飞,眼里冒出了精光。

    “不妥,现在不是扩军的时候,我张飞说,二弟不是引来五千丹杨精兵吗,你把它组建成刀盾兵吧,刀盾方面有利国供给。”

    “如果流民中有愿意从军的,我想征招一些,关羽说,灵璧招募的士兵不足千人,不足一战。”

    “好,我说,云长再招三千人吧,马匹方面,要自己想办法。”

    “姐夫,关羽犹豫了一下,我招一千人吧。”

    “二哥,你怎么反而自减士兵?”张飞有些不解的看着关羽。

    “不是自减,刘何说道,士兵易得,战马难寻。”

    “主公,我认为山地部队完全可以去掉,而改为投枪兵,远近都可以攻击,无论配合步兵作为远程攻击,还是配合弓兵做近距离作战都是很有优势,臧霸殷切的望着我,希望主公把组建投枪兵的重任交给我,一定不会再让主公失望。”

    看着大家热切的目光,我开始发布命令。

    “云长,你招募的兵员由子原安排。”

    “翼德,你负责组建为刀盾兵。”

    “文长,南安,你们负责协调各兵种快速组合和分散。”

    “宣高,负责组建投枪兵。”

    众将接到命令,纷纷离去。剩下了赵昱、臧洪、陈登、糜竺。

    “主公,赵昱说,现在琅琊方向的流民已经基本收容完毕,偶尔还会有些过来,想必袁军快要有动作了。”

    “元龙,你做了统计,这么多流民里有没有混入袁军士兵或奸细?”

    “基本没有,陈登说,我和元达动用了所有方式排查,如果混入奸细,不会超过十人。”

    “我们已经采取只进不出的策略,臧洪说,没主公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从北门出去。”

    “子仲,你有心事,怎么甘当坐上客,一言不发?”

    “主公,我犹如风中残烛,油尽灯枯,糜竺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论资产,空有其名,难及元达,论谋略,有谋而迟,不如元龙,论规划,目光短浅,不如子原。因此难以启齿。”

    “子仲不妨先去休息,可能是连日操劳身心疲惫,我对糜竺说,万万不可妄自菲薄。”

    “竺先行告辞。”糜竺神情有些落寞,想必失去妹妹和资产的双重打击,令他有些心灰意冷。

    “唉,看到糜竺离开,赵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明珠暗投,明珠暗投!”

    “子仲确实咎由自取,陈登一针见血的说道,糜家之财,自从迎逢刘备,便日益衰落,如今几近家破人亡,真是悲哉。”

    “先不讨论子仲,臧洪说,现今袁尚势大,避其锋芒,才为上策。如果袁军从北海而来,我认为以守为主,间或派人偷袭袁军粮草,待袁军粮草不支,我们可一鼓作气,击溃袁军。”

    “袁军先前抢掠琅琊,可以知其粮草难为长久,我军只需坚守,便可大获全胜。”

    “如果袁军强攻彭城,大家可有什么妙计?”

    “彭城有二主公的陷阵营、曹将军的飞羽营,三主公的并州骑,任何一个诸侯都不敢小窥,陈登说,在我看来,简直是固若金汤。”

    “以元龙来看,唯有下邳尚有破绽?”

    “下邳有主公镇守,拥有疯骑兵、冲锋营、扬州营,虽然不是固若金汤,但也是无懈可击。”

    “元龙,照你这么一说,我军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是,唯一拥有破绽的即是主母镇守的东海。陈登话语一转,袁军如果去攻东海无异于自绝后路。”

    陈登的前半句话,令我一惊,后半句话,却令我一愣。看着大家都在看他。

    陈登连忙解释道:东海小城,占之难守,对袁军来说,有百害而无益处,因此必定不会舍本逐末。

    “这么来说,我军只要按兵不动,就可以了。”

    “正是,陈登说,适逢青黄不接,各方钱粮都是吃紧,袁军如果要攻,必定是雷霆万钧,一击不中,便会撤退。”

    “透彻,我说,元龙说的很有道理,大家多注意城内的动静,提防奸细就足够了”

    众文人离去,我的脑子却乱成一团浆糊,带着杂乱无章的想法,我漫无目的的开始规划,是不是该按照现在军队的班排制度来调整部队呢,似乎古人的作战技巧及熟练程度还达不到这个分量。

    现在部队以五人为一伍,十人人为一什,十什为一部、十部为一曲、十曲为一旅、十旅为一军。照这个划分我的部队还不到一个军,只能是几个旅。

    如果按照现代的军队编制七个人为一个小队的标准。那么一个步兵小队如果远近攻击均匀的话,可分为一个长枪兵,两个刀盾兵,两个弓兵,两个投枪兵。如果是按照这个时代来的话,十个人一个小队,可以划分为两个长枪兵,三个刀盾兵,三个弓兵,两个投枪兵。似乎也是很合理。

    七人队的相互配合威力,远、中、近绝对的比例为:三、二、三,而相对比例为四、四、五。十个人队的绝对比例为三、二、五相对比例为五、五、七。

    比较开来发现,无论是相对比例和绝对比例都是多了三个人的十人队占优势。我不觉赞叹古人的智慧,至于现代的七人制,那是科技占了优势,绝对不是编制部队的人脑瓜多灵光。

    如果按照现有军力六万人,除去后勤部队、建设部队的老、弱、幼,应该还有超三万人,可以达到三个旅的标准。按照二、三、三、二的兵种编排,我将会有六千的长枪兵,九千的刀盾兵,九千的弓兵,六千的投枪兵。想着那数万投枪横飞,那还不成了人间地狱!

    突然想到了骑兵,哈哈,光规划步兵了,骑兵差点都被我抛在脑后了。按照一般的比例,加上马匹的缺乏,骑兵和步兵的比例,一般都在都在一比六上下。算起来五千的骑兵算是多的了。想到骑兵在战争中的作用,尤其是在追击敌军时的作用,我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就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来规划。

    骑兵主要可以分为一般骑兵和弓骑兵,一般骑兵又可以分为枪骑兵、刀骑兵、大刀骑兵,想到骑兵的优势和弊端,我决定摒弃枪骑兵和大刀骑兵,将骑兵统一为刀骑兵。关于刀骑兵,历史上的匈奴骑兵无疑给了我们一个警示,而真正使弓骑兵发挥威力的确是在元朝。几万蒙古铁骑几乎横扫欧亚大陆。

    骑兵就分为刀骑和弓骑两种,也是配合着用,对了,还真不能掺杂着呢,弓骑的威力在于追击和撤退掩护,至于冲锋那是刀骑兵的事情。

    试想一下,刀骑兵在前面冲锋着,紧跟着的弓骑乱射一气,难免会伤到自己人。只能分开投入战场,想着弓骑的作用,以及刀骑突击可以有步兵的配合,遂大胆决定,刀骑与弓骑的比例为三比七。

    兵种的规划完成,我心里舒畅多了。该出去透透气了,我走出房门,迎面碰到了陈到。

    “主公,陈到惋惜的对我说,朱疆自尽了。”

    “啊,自尽了,我听到这个先是一愣,即刻醒悟了,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小疆感觉自己是个废人,不能再为主公效力了吧。”

    没想到这个朱疆竟然这么刚烈,也难怪,聋哑瞎三者合一,换谁都难以接受,我心里痛了一下,平静的对陈到说:把他厚葬了,他的俸禄照常发放给他家人。

    “主公,他只有个哥哥,陈到说,就是朱封。”

    “哦,那就把他的一份也给他哥哥,我说,我要自己转转,你们休息下吧。”

    想着身边的将领和亲卫一个个的离去,无论是伤是残,无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如果不怀疑鞠忠,如果去制止纪灵,如果那天不是朱疆值守。那么这一切悲剧也许不会发生,但如果不是他们,那又会有哪些人来代替他们?我不敢想象,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吧。

    本来的舒畅心情,突然多了些忧伤,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有些配不上吕布的名头了。吕布纵横沙场未逢敌手,是不是也会有种没有对手的伤感?过去就过去了,不想了,这些小人物跟着也许是他们的幸运。如果跟随别人,又能保证他们不死于非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