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大雨哗哗的下了一夜,打开窗户,看着大珠小珠落玉盘,守着马雪,品着美酒。人生再无憾事!
可是作为吕布的我,只能不断地战斗,战斗再战斗。即使我不主动去征战,其他诸侯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在这个时代,处于这个身份的我,只有统一或死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喊声。
“大哥,大哥!”
我起身出门,迎面看到魏越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成廉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的兴奋的叫着我。
“怎么回事,这是谁?”我看着血肉模糊的脸,皱了皱眉头,心里一惊。
“秦宜禄的狗头!”
“这小子半夜和薛丁串联,想拉拢子性一起造反,没想到打错了算盘。
“更没想到子性大公无私,铁面无情,对于以前跟着他的那些参与造反的副将也是格杀勿论。这个贼子深受重创,拿剑自刎。”
“薛丁见势头不妙,率领其余部逃窜被荫泽兄率领陷阵营歼灭。”
“秦宜禄和薛丁?”我叹了口气,我曾经怀疑过薛丁,但一直没有怀疑过秦宜禄,想到我前段时间还让秦宜禄做了亲卫队长,不觉有些后怕。
“这次能迫使他们原形毕露,蹦出来咬人,大哥你可是功不可没!。”
“怎么还和我扯上了,我笑了笑说,我睡了一晚上觉,出了力的可是你们和荫泽,子性。”
“大哥,荫泽兄说,如果不是你急匆匆的把秦宜禄和鞠忠互相调动,也不会激起秦宜禄和薛丁的疑心。”
“再加上这两人发现荫泽兄一直暗中盯着他们,感觉事情快要败露,因此趁着雨夜想要谋反。”
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疑虑中的一个调动,竟然把危险调离,不得不说真是命大。
“大哥,子性这人值得一交,虽然和他相处不长,很合我们兄弟脾气,成廉顿了顿说,那个叛贼薛丁好像也是自刎身亡。”
“自刎身亡,这两个逆贼也算是有些骨气,对了,陈硅那边什么动静?”
我突然想到,既然看似忠心的秦宜禄都能背叛我,那这个和他有舅甥之情的老东西,应该也逃脱不了干系吧。
“我这就带人去抄了他的家!”魏越把头颅随手一扔,急匆匆的出去了。
“大哥,我也去,新仇旧恨都跟他一把算了。”
“慢着,小成,把这头颅和身体埋在一起吧,毕竟他跟了我们那么多年。”我看着地上和泥水混在一起的头颅感觉有些恶心。
“大哥,放心。”成廉抽刀戳住头颅就走。
“我要见主公,汉瑜叩见主公,主公汉瑜冤枉!”
“大哥不会见你,快滚!”
“主公不会见你的,老老实实跟我走,待会给你们父子个痛快!”
门处嘈杂声想起,应该是陈硅和高顺在争持,说曹操曹操到,我摆了摆手,让吕十三请他们进来。
“主公,老朽冤枉,孽畜暗自伤人,我确实不知,高将军怀疑老朽参与其中,老朽确实不知情。”陈硅在陈应的搀扶下,大声的喊道。
紧随其后,高顺和鞠忠带着王二他们也进来了。看来高顺考虑的比我周密,估计已经去过陈硅那了。
我看了眼高顺,他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看来并没有真正拿到陈硅的把柄。
“逆贼已经服诛,我说,只不过他确是你外甥,如果是我也会怀疑到你头上?”
“主公,我们父子确实毫不知情,陈应打着哈欠说道,老父最近身体虚弱,夜间有憋痰,我彻夜服侍未眠,哪有精力参与叛逆。”
“咳咳,陈硅咳嗽了几声,元建说的没错,可恨元康这逆贼,主公如此看重他,他狗胆谋害主公,真是死不足惜。老朽教育无方,还请主公责罚。”
“陈大人不必自责,既然和你并无牵扯,怎能殃及无辜。”
“主公,子性有一事不明白,鞠忠说道,两个叛首都是自刎而亡,只怕另有隐情。”
“子性说的没错,高顺说,就怕有人在指使。”
“可惜没能留下活口,如果元康不死,老朽以亲情相劝,也许能招出幕后指使,陈硅摇了摇头说,可惜死人不能说话。”
“子性说的有道理,我说,叛贼自刎身亡,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这事总会水落石出。”
“如果没其他事情,元建扶着陈大人先去休息吧,我有些细节问问其他人。”
“陈应告辞,老朽告辞。”
“主公,这次事发突然,多亏子性,高顺说,还请主公给予重奖。”
“就是,魏越说,荫泽兄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子性,我说,既然秦宜禄和薛丁两个逆贼都已死掉,你的弓兵还是你带,不过……
“主公只要吩咐,忠必做到,鞠忠看着我说,主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秦宜禄这个逆贼了,因此把他做了调动?”
“有所察觉而已,我说,子性以后可要身兼数职,不仅带领弓兵营,还要兼职我的总卫队长。”
“主公如此信任,忠无以为报,死而后已!”
“今天晚上大摆筵席,为子性庆功!”
“多谢主公!”
“大哥,我们也去休息了,忙活了大半夜,累坏了。”魏越看起来似乎有些困了,打起了哈哈。
“大伙都散了,别晚了晚宴就行。”
想到这雨夜突袭,我不禁一阵后怕,对自己判断力产生了怀疑,如果没有睿智的赵昱,如果没有机警的高顺,如果没有忠诚的鞠忠,那么倒在地上的有可能是我和我身边的人。
雨越下越大,夹杂着狂风,豆大般的雨点,打到地上啪啪作响,风儿吹过泥土的清新,沁人心脾。我回到房间,静静地看着宿醉的马雪。不禁思绪万千,乱世之中,还好有你陪伴!
马雪的美,无人能比,百看不厌。
“主人,外面有个人自称是你的故人要见你。”
“故人,问清楚是谁?”
不一会,吕十三前来说:门外那人自称孙乾,有事要拜见主人。
孙乾?孙公佑?这不是大耳的嫡系智谋吗?这个时候来这干什么,难道和秦宜禄,薛丁起事有什么关联?我进入议事大厅,让人将孙乾带来。
一个又干又瘦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见到我竟然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恢复正常。
“吕布大人,我主听闻大人身体康复,重振雄风,让我前来贺喜,特备上薄礼一份。”孙乾说着,呈上一段竹简。
真他妈的扣,不愧是薄礼,我随手扔在一边,轻蔑的对孙乾说:公佑大人,冒着这么大的雨,这么辛苦的赶来,就是为了送给我这点破东西。
“哈哈,吕布大人见笑,所谓是礼轻情意重,孙乾堆起笑脸,不妨先下竹简,再下结论。”
“十三,看看,我说,有啥重要的东西。”
“主人,吕十三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上面写道我军内部有曹贼安插的奸细。”
“都有谁?”
“秦宜禄,薛丁,陈硅……”吕十三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愿在念下去。
“吕布大人,我代替他说吧,孙乾说道,还有魏越,高顺!”
“你再说一遍,我冷冷的看着他,告诉大耳,编造谎话也得有个度吧,照他这么一说,我身边都是奸细了!”
“自由吕布大人明鉴,孙乾笑眯眯的说道,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主只是出于好意提醒。”
“公佑冒着大雨,前来下邳,不是就想对我说这些吧,有什么事情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吕布大人,我主想要拔去彭城,除掉车胄。只怕势单力薄,恳请出手相助。”
“哈哈,孙大人这么说,难道不怕我告知曹丞相,我说,大军压上,只怕玄德公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乾愤然起身道:如果吕布大人有心,请斩我头,送给曹贼。
“公佑言重了,我装作很小心的样子,令吕十三退下说:不知玄德公有什么打算?”
“曹操欺压天子,欲篡权夺位,我主早要除之而后快。无奈兵微将寡,只是暂时依附。现在袁绍南下,张绣东进,正是发难之时!”
“公佑说的有理,这个比较困难,我故意装成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我军中情况复杂,各将领争权夺利,不受辖制,只恐难以帮助。
孙乾悄声说:大人只需清除叛逆奸细,必定重振军威。
看来,刘备对下邳的情况了解不多,并不知道我已经出去了叛逆侯成等人,对于他提供的奸细名单内,也已经被我除去了两个人。
“不知道公佑有什么妙计可以,除去这些叛逆。另外曹操新军训练有素,统军将领鞠忠有勇有谋,只有把他先除去,其他才能顺利进行。”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盯着孙乾的眼睛,只见他听我提到鞠忠时,眼神似乎有所变化。
“鞠忠杀不得,孙乾急忙说道,看我似乎看出了他的焦躁,解释说,如果杀了他,只怕曹贼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局面会更加复杂,鞠忠的事情只能另行计议。”
“以公佑来看,我应该怎么做?”
“这次我军攻打彭城,对吕布大人来说也是一大利好,可以趁机脱离曹操束缚,自立一隅。”
我暗自笑了下,刘大耳朵呀,你的算盘打得真好,就怕得了彭城后就直接来打我了吧。咳了一声,对孙乾说:彭城坚固,又有曹操亲信驻守,攻下只恐不易,再说下邳城内有曹操新军驻守,只怕难以自立。
“如果大人不嫌弃,孙乾见我上了套,脸上流露出一丝奸笑,那么在下献上一计。”
我装作非常着急的样子说:孙大人快快说来听听。
孙乾捋了捋山羊胡,慢慢的说道:曹操知道我主攻打彭城,一方面有可能佯攻小沛,一方面会让大人出兵援助彭城。
“公佑只是设想,曹贼怎么可能放军权到我手,再说,如果下邳空了,他不也会安心。”
“哈哈,吕布大人呀,孙乾说,曹贼如果令你出兵,只会让侯成等人为前部,鞠忠带新军守城。你大概只能负责押运粮草。”
“公佑,你什么意思,我故意装作愤怒的样子,难道在曹贼眼里,我只配押运粮草!”
“那倒不是,孙乾说道,大人莫怒,听我一一道来。如果曹贼派大人领兵援助,他怕你趁机夺了兵权,如果曹贼让大人守在下邳,又怕失了城池,押运粮草在他眼中应该是比较稳妥的安排。”
“公佑说的有理,不过,我还感觉不妥,我说,候成等人忠于曹操,如果真的前去援助彭城,玄德更是难以攻下彭城。”
“这个,我已有计较,孙乾笑着说:待候成等部,来到彭城之下,吾主将其包围,大人反戈一击,还怕消除不掉他们吗?”
我摇了摇头说:就怕玄德公不能及时打下彭城,到时侯成率军与彭城车胄合兵一处,就麻烦了。
“这个敬请吕布大人放心,彭城如果不出意外,已在我主掌控之中了。”
“难道是陈元龙,我笑着说,竹简里,陈硅可是曹操奸细,估计他儿子也难逃干系吧。”
“大人多虑了,孙乾说,虽然陈硅是奸细,但不见得元龙也是奸细。元龙和我主交好多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如果只是依靠他,彭城非完全之策。”
“难道,彭城还有他人帮助玄德?”
“这个,恕在下不能直言,孙乾说,大人对这个计划有何见解?”
“很好,我对孙乾说:不知玄德公准备什么时候攻城?”
“七天之后,我主率军攻打,吕布大人收到彭城救援文书即可出发,一举除去侯成等心头之患。”
“既可趁机铲除叛将,又可自立为,何乐而不为,孙大人回复玄德公,此事我已明了。”
孙乾听后大喜,从怀中奉上一对玉璧说: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在下还有要务在身,即可起行。
“孙大人,何不歇过一晚,等雨水小了,再走?”
“在下还有事情,多谢大人盛情。”
看着孙乾离开,我开始考虑出兵的各种可能,猛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鞠忠率领部队守城,这个家伙现在算是两面三刀了,领着曹操的饷银,挂着刘备的亲情,表着对我的忠心。这尼玛就是个定时炸弹呀。
如果曹操派我出兵,大耳如约攻打彭城,按照计划,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曹操不派我出兵,找个借口也没啥问题。
最令我担心的是,大耳对我用阴招,佯攻彭城立即退出,趁我出兵之机,让鞠忠发难夺取下邳。
马雪终于醒了,懒懒的躺在床上。看来这酒喝的还是尽兴的。
“昨晚发生了大事,秦宜禄和薛丁叛变,已经被平息了,我说,刚才大耳派人来联络我协助他夺取彭城。”
“啊,马雪有些吃惊的说,我睡得这么死吗,可是一点动静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