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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时地利的玩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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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启程回老家的前一天,刘牧之去公司,温暖留在公寓里,没想难得清闲一天,刘父竟然主动约她。

    温暖很忐忑,即便刘牧之强调那个家刘老奶奶说了算,并且她要嫁的人是他刘牧之不是刘家大院。温暖还是没办法真正放松,尤其这种紧要关头。

    她答应刘父,不答应又能怎样?

    她思考着要不要告知刘牧之,想了想又放弃了,独自赴约。

    刘父早早就在茶室等候,见她来了,也仍然是那副冷然的表情。

    她是掐点踏进来的,见对方早早来了过意不去:“刘叔叔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是我来早了。”

    温暖有点尴尬,在对面坐下来。

    刘父问:“喜欢喝什么?金桔柠檬茶?我看你们女孩子喜欢这个。”

    温暖有点惊讶。

    刘父解释:“刘炫他表妹每次都点。”

    温暖不好拒绝这份好意。

    刘父一边问她工作情况,一边介绍他们刘家情况。让温暖感到奇怪,竟然向她介绍刘牧之他母亲。温暖这才得知,刘牧之母亲去世前才让刘父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当然,对于刘父来说,一两个私生子并不是什么见不人的事。刘牧之他母亲走后,刘牧之正式进入刘家。

    刘父忙于工作,忙于和各任情人约会,对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谈不上照顾。刘牧之基本上自我成长的,也亏得他人聪明又肯下功夫,不然一个私生子要站稳脚跟甚至坐上高位谈何容易。他需要通过联婚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她不难理解。

    温暖想,刘父会不会以此劝导她离开?

    刘父的行为又出她意料,刘父说:“我不是不讲理的人,牧之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他奶奶也喜欢你,这比什么都重要。今天我约你见面,你也无需有压力,我并没打算做那个恶人。”

    温暖口是心非道:“我没这么想。”

    “怎么想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那个儿子。他独立又强悍,看起来什么也难不倒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从不对我说起,在家话也不多。若不是能力出众,几乎可以忽略他这个人的存在。”

    温暖忍了忍:“他是你儿子。”

    “你看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所以你们若结婚,他的生活我也就不用担心,以后到了下面也能坦然面对他母亲。我欠他母亲良多,所以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知他懂他的伴儿过日子。”

    “那你为什么不多关心他?”她很想责问,既然知道亏欠,为何还让他给你背那些黑锅?作为晚辈,这话到底没说出来。

    “他哪需要我。”刘父没说,现在的天远,说好听点他是总裁,实际上已经不执掌权力,权力基本上已被架空。

    “怎么会呢,你是他父亲,没有不需要父亲的子女。”

    刘父笑了笑:“总之我希望你们尽快完婚,也好了却他奶奶一桩心愿。”他没说的话是断了某些心存妄念的人念头。尽管他自己感情泛滥,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步后尘。

    刘父又和她聊了很多,基本上都是刘牧之工作上的事。对于温暖和刘牧之从前有过一段,刘父只字不提。当然刘父也提了下周去拜访她父亲一事。

    ~~~~~~~

    下午茶后,刘父提出送她回去。路过天远集团大楼前,刘父提议说:“现在回去也早,你上去看看他工作的环境吧。”

    温暖想她贸然出现会不会不好?

    刘父又说:“不用担心影响他工作,以后你就得和他站在这里,守住这座大楼。”

    温暖微然一动,听从刘父的建议,下车朝大楼走去。

    刘父望着温暖的背影,评价说:“是个能屈能伸的丫头。”

    司机附和:“要和少爷并肩而战,性子不能太软弱。”

    “过强则易折,过刚则易断,软绳子捆得住硬柴火。”

    司机呵呵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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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被前台拦住,问她找谁。

    温暖说:“我找你们刘总。”

    前台斜了她一眼,眼神轻蔑,语气冷漠:“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没预约一律不能见。你还是先约了再来。”

    温暖想,说:“这样吧,我打他电话。”

    “随你。”态度爱答不理。

    温暖没有打他电话,而是仔细地观赏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大厅,心想大集团公司果然不一样。

    刚坐下没两分钟,刘牧之电话来了,问她在哪儿,温暖说在他们公司附近。

    刘牧之却明白得很,他刚接到父亲的电话,对方问他见到人没?他才知道温暖过来找他,没见着人自然清楚原因。

    于是亲自下楼,走出电梯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机。

    前台看到副总出来,起身笑着相迎,却见他迈着步子朝休息区走去。前台惊讶又恐慌,心想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吧,心下惶惶不安。

    温暖低头讲着电话,声音忽然从头上飘下来,还纳闷是不是手机坏了,抬头发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我不下来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片刻吧。”

    刘牧之不畏人言拥着她,还不忘教训:“他们拦着你,你就不上去了?”

    “本来想给你打电话,不是担心打扰你吗。”她为自己找借口,“你们公司的人好尽责。”

    “你说你是我太太谁敢拦着?”

    温暖想了想,莞尔:“指不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会被保安轰出去的吧。”

    “谁敢。”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们也没结婚。”

    刘牧之忽然捏了捏她的脸,不顾有几个员工吃惊的眼神,低声笑道:“你这是向我抱怨吗。”

    被他带到他的办公室,温暖打量,心下感慨万千。她曾想有一天站在他身边,没想这一天来得这么晚,也来得千回百转。

    刘牧之问她:“想什么。”

    半座城池,半繁华。她说:“我在想,要怎么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很简单,绑住我。”

    温暖笑而不答。因为她清楚,最坚固的是爱情,最脆弱的也是爱情。

    因她的到来,刘牧之提早结束繁忙的一天。

    温暖想吃学校附近的川菜,刘牧之开车载她过去。

    运气不好,今天客人特别多。

    刘牧之去和老板说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给他们安排位置,地理位置还不错,且上菜也速度。

    温暖问:“你用了什么法子?”

    “也没什么。”刘牧之没满足她的好奇心,“要喝啤酒吗。”

    “你会喝?”

    “嗯。”他没解释,饭局上有时都是混着喝,喝醉常有,喝得不省人事偶尔上演。

    温暖说:“你若想喝你喝吧,我不喝。”

    “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有一段时间没吃川菜,连辣都少碰,温暖吃得满头大汗非常尽兴。唯有刘牧之,没怎么动筷子。温暖过意不去,“早知道应该去吃西餐。”

    “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温暖记得,他们刚交往的时候刘牧之带她去吃过几次西餐,她还以为他喜欢,原来不是。

    “你做的就很好。”

    温暖则想,做老板也不容易。

    饭后结账,温暖心血来潮,“我们去学校散步吧。”

    “好。”

    两人走在校园弯曲的小道上,温暖说起曾经:“那时候你开着你那辆很拉风的车来学校,你不知道,我差点被唾沫淹死。”

    “为什么?”

    “被人鄙视呗。”

    刘牧之说:“她们嫉妒你,恨为什么自己没那个命。”

    “怎么会?”

    “因为你有一个土豪男朋友,她们不嫉妒你嫉妒谁?”

    温暖恍然,她很少去关注别人,难有机会体验什么叫嫉妒。但分手前的食寝难安,她必须得承认她也嫉妒。

    月色动人,湖边幽静,是个幽会的好去处。

    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娇喘,温暖低着头考虑着无视呢还是离开。反观刘牧之,他从容不迫。这让温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说:“我有点渴。”

    刘牧之看了她一眼,“嗯,我们回去。”

    她几乎是逃一样,坐上了车,刘牧之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她又说:“我不渴。”

    刘牧之似笑非笑瞅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既然不渴,我们回家。”

    都是成年人,她知道这句话隐藏的含义。她扭头,脸上的温度久未退下,幸而车里光线较暗。

    车子快速地行驶,刘牧之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

    “那是个幽会的好去处,以前怎么没想到。”

    温暖心想,亏得没想到。她说:“今天我和你爸去吃下午茶。”

    “你和他能有什么话题。”

    温暖知道他们父子感情不亲厚,她斟酌着:“他挺关心你。”

    “关心他的事业王国会不会被败光才是目的。”

    温暖想,这个话题真不明智。她又说:“下雨了。”

    “你不喜欢应酬他不用勉强自己,他那个人脾气古怪,总喜欢拿自己那套理论去教导别人,不顾对方感受。”

    温暖则想,作为晚辈,她能拒绝一次,不能次次都拒绝吧。今天刘父也并未为难她,她说:“你脾气这么横,是不是遗传了?”

    “我横?”

    “也不是横,冷漠吧。”

    他不否认,能够叫他关心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想起上次被梁宥曦扇巴掌,仍委屈。那晚上很混乱,至今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走错了?

    那个错误,她承受的不单单一巴掌的问题,还关乎尊严和名声。

    她问:“那次在维多利亚,我那个你之后,她也那个我。那时候我挺难过,甚至想如果我们不曾认识多好啊。”

    他声音沉沉地:“所以危安成了你摆脱过去的出口?”

    温暖默默无语。

    “那个时候,你那个我,我也挺没面子的。我也没想她会那个你,确切地说我不确定我站出来你会不会领情,我想维护也没立场。”

    温暖打断他:“那个时候她是你的……你没合着她欺负我已经很好了。假如你维护我,又置她于何地?她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那样。”

    他迟疑了一下,交代:“在那之前我已经和她摊牌。”

    “为什么要分开呢,已经好几年了。”

    “因为我发现了我有些错误可以将错就错,有些必须纠正。”

    温暖还想说点什么,望向他那张侧脸,所有的情绪莫名地散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