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09 11:38:47
我曾经自诩是个聪明的家伙。连爱过的人也叹着气说过，你就是坏在聪明。可我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笨了，也许该改名不叫纯白，叫阿呆。
关于2001年，阿呆只记得三件事情：《流星园》、《寻秦记》，苏铭。
《流星园》流行了相当长的时间内我都没有去看。倒是听身边不少比我大的同事津津乐道了不少情节。有一天下午不上班，翻了几集出来看。凭心而论，除了俊男美女，我不觉得剧情有何高妙之处，可它就是风靡了全国。
我不喜欢杉菜。在我看来，这个女人有些蠢。我喜欢聪明人，聪明而不刁钻，机灵而不刻薄，这样沟通起来会很轻松、不累。比如那位咬道明寺的小兹，猫一样的女人。还有他姐姐。
不过我认为的蠢人通常会有令人瞠目结舌的好福气。比如我的一个熟人，是公认的小迷糊，很笨拙，而且也不漂亮，去年识得一英俊多金的美籍华人，现在go to 美利坚了，据说很幸福。杉菜也是，女暴力被富家公子爱上，对方还欲死欲活非她不娶，啧啧，真是情比金坚。
我不无恶毒想，看吧看吧，准长不了。嗯，你可以说我这是嫉妒。果然，续集里公子哥就变了心。方式还是老土的失忆——居然！
当然，续集我是没看过的，听人说的。就连第一部，也不过是断断续续地看过几集而已。却因此记住了几张脸——不记住也难，因为伴随该剧的火暴，大街小巷四处可见这四位男色的招贴画和杂志。
我对西门有好印象，虽然事到如今仍不能完整地概括该小生的独到之处。我的朋友喜欢泽类，常常做痴状，你看他多像个忧郁的诗人！
我说，如果诗人都能长得他那样，诗歌就有救了。
《寻秦记》我倒是从头看到尾，一集也舍不得漏掉。记得以前看黄易这卷书时，真是太酣畅了，太痛快了，太……*了，嘿嘿。况且主演还是我的巨偶古天乐啊！啊！啊！
我承认，电视没有书好看。比如看书时让我强烈嫉妒的纪嫣然就在剧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纪小姐和琴清的结合体，一个不古不洋的假美人。
我喜欢里面的雅夫人。我爸说这女人瘦成了精。可我喜欢看她眼波流转的风情，还有弹古琴的样子，虽然那手势简直错得惨不忍睹。
一直不喜欢古代的谋臣，虽然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他们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可我总觉得一个男人整天算计来算计去未免太阴险。类似的还有诸葛亮，我也不喜欢。
古天乐在剧中也是，但我觉得他简直太完美了！太！看那一身正气我就想笑。真的。可是看到他带赵倩公主逃离魏王宫时，煽得我哭了。画面上，古天乐背着公主利用绳索逃出生天，公主背上中了一箭，镜头用了一点慢动作，配了点音乐，类似呜咽那种，真荡气回肠啊，哗，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必须说明的是，我是在网吧看的。眼泪一流出就赶紧看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在打游戏，放心了，继续哭。当时我妈不让我租碟回去看，说是怕影响我弟弟学习，家里又没电脑，单位不给看，只好上网吧了。最厉害的一次在网吧从上午一直坐到下午，看了12集，了18块的网费。那时网费没降价，要两块一小时。现在便宜多啦。
咳，真不好意思，我打小看电视剧就比较投入，一到悲情时刻就感同身受地恨不得跳上台去取而代之那伤心人。再恶俗的片子我也容易如此。看倪萍阿姨主持的春节联欢晚会，她泪光闪闪，我也泪光闪闪。
自这次影片之后，我迷上了连续剧。从此养成追着看电视剧的习惯。
得，培养一个老来时容易打发时光的个人爱好多不容易啊。瞧我这从不喜欢遛鸟打麻将跳老年健美操的人！
记忆中的01年秋天就很冷。那时我搞营销，背着个破布包四处推销小灵通，像个二道贩子似的。根本就卖不出去，每天早晨上班时出去，单位周围一圈服装店都被我逛完了，就偷偷溜回办公室。
办公室就我一个人，叫隔壁要好的同事将我反锁在里面，下班时给她打电话让给我开门。然后我在里面打长途电话给苏铭。
现在我仍不知如何定义苏铭和我的关系。我们之间甚至没有男女朋友这个概念。因为彼此从来没有正式说过这个问题，似乎自然地就两情相悦了。虽然他总是喊我老婆。以前我总觉得这个称呼甚为肉麻，而且总叫我联想到一个围着油腻围裙、烫鸡窝头、叉着腰的中年妇女。
那时我还是有些女学生气的唯美主义的。虽然现在也没大长进。不过苏铭喊我，我觉得很甜蜜。第一次他在电话那头说我爱你的时候，心都化了一样，又酸又软。
那时苏铭在上海工作。苏铭这个名字漂亮得不像现实中的人名。可就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常常说，你的名字可以让我拿来写小说。他说，好的呀。声音很温和，有些软的南方口音。说起情话来非常非常之温柔。
后来，02年我写了一个小说，主人公叫苏城。03年的此刻，我又写了一个小说，主人公叫苏漓江。
我爱这些我笔下的男人。所以他们都姓苏。我喜欢苏这个姓氏。女孩子姓这个，无端端地令人觉得温婉，所以当时和苏铭情意缠绵时，就说过以后若有小孩，是女儿的话，要叫苏浅。浅浅一笑。若是个儿子，就叫小明。不需要他有什么大智慧，只要有点小小的聪明足以谋生，就可以了。而且苏铭苏小明，听上去就知道是父子。
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说。
苏铭说，好。
过了很久，他又小心翼翼地说，可不可以让他叫苏幕遮啊。词牌名。
01年的冬天，因为苏铭，我觉得很暖和。
02年，他消失了。他的手机和固话，再也打不通，是长久空落的忙音。几个月之后的五一节，我去上海旅行，然后找他。我知道他的住址。
我们见了一次。很短促。他说爱我，但是必须放弃我。因为那时他已经落魄。他做生意蚀了本，背了很重的债。不忍连累我。只能离开。
我说，不可以。
他答应了。
可是从上海回来之后，我又找不到他的人。我争取过，写过信给他，很多封，他不回。我想，他是放弃我了吧。
那就这样吧，那时我已经喜欢了别的人。
03年的某一段时光，我又在上海。又去找过他一次。和他见了一面。坐在麦当劳里，我问，永远结束了吗。才一年，他就老了很多。我伸出手去握他的手，他躲开。
放开的时候，我心里黯然。知道我们再也无法回头了。
虽然我知道他的理由并非借口。可那就是他的坚持。
以后的日子，会和别人一起过的吧。将来也会有个小孩。等到某天，孩子长大了，我会看着ta的眼睛说：“如果有天，你去上海工作，可以帮妈妈找一个人吗。”
到那时，爱恨情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苏铭，1978年出生，祖籍新疆，江苏南通长大，少年白头。
我们都在垂垂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