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遇
房门没关，姜楠在门口就看到血海深仇的人正坐在里面埋头读书。
敛了敛表情，笑着直接走进去。
“大师兄，早啊。”
宣羽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接话，但姜楠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内心的疑惑。
于是也不等他开口问就直接道明了来由：“我没赶上膳房的早饭，你这里有没有吃的给我些，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没有。”宣羽说完略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辟谷了，还来我这里找吃的。”
姜楠不管不顾，厚着脸皮走过去：“大师兄，师尊出门前叮嘱过你要好好照顾我，若他回来知道你饿着我不给我饭吃，会不会骂你？”
给清修弟子供应伙食原本也是膳房的事，与宣羽自是八杆子打不着一边，不过宣羽向来怕麻烦，想起往日师妹们去师尊那里告他状，师尊就要拉着他一顿唠叨的情景，不由一个头两个大。
想了想，他合上手中的书籍：“若不然，我教你辟谷吧？”
“……”
姜楠噎了一下，“辟谷？天下美食千千万，我还没尝够呢就辟谷，大师兄还不如直接饿死我算了。”
一提到美食，恍若间她想起了从前在区魔岭虽然物质匮乏，但她的贴身婢女猫猫妖时常会化为原身，跑去人界潜入贵族家里卖萌讨好那些世家小姐，那些小姐们一高兴就会赏给她不少好吃的，猫猫妖自己舍不得吃，每次都会带回去跟她一起分享的情景。
一回味起那些凡间美食的滋味，激动的眼泪控制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椰子鸡，盐水鸭，牛肉饼，羊肉羹，蚵仔煎，土笋冻，栗子饼，桂糕，还有我最爱最爱的麻辣火锅，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再与你相遇……”
她一口气念了一大堆的食物名称，宣羽听完有些好奇：“你何时吃过这些了？”
姜楠愣了愣，想起阿九自从九岁起被九龙真人捡回来后便一直住在天门山上，而天门山的膳房大多供应素菜为主，她说的这些根本不会在膳房的菜单上出现。
“怎么没吃过了，我来天门山之前吃过，不行吗？”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宣羽发现了端倪：“师尊把你带回天门山时，你曾昏睡不醒三日，醒来后对从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怎么现在就记起你之前吃过的美食了，难不成你恢复记忆了？”
姜楠顿住，想不到阿九对她自己九岁前的记忆全失，她在遗书里可没有写到这个啊。
话都说出去了，又不能告诉他自己不是阿九。
只能强行坳：“我在梦里吃过，总行了吧？”
宣羽：“……”总觉得她在瞎扯，并且还有证据。
略略无语摇头叹了叹气，手中的书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于上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抬起，落在姜楠脸上瞥了瞥。
不管是不是在梦里吃过，她一口气念出那么多的美食，想来是真的饿极了吧？
说话间，姜楠注意到他手中正阅览着一本与炼气有关的书籍，忍不住好奇趴过去：“大师兄都化神期了还在研究炼气，你这么认真，是不是很快就要飞仙了？”
宣羽：“我这么认真还不是为了你。”
话音落下，他合上书递了过来。
“喏，特意给你挑的炼气入门法，你拿回去看看，往后每日按这里面的术法技巧炼两个时辰。”
姜楠皱起眉心，她死缠着宣羽教她修炼可不是为了让他来给自己布置作业做功课的，而是为了更近一步地了解他，好及时调整复仇的计划啊喂。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大师兄，自己研究太累了，还是你直接教我吧？”说完不忘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露出诚恳认真的表情，“我可以每天都来找你，我不嫌麻烦。”
她靠得很近，宣羽一抬起头就对上她那笑得弯弯的大眼睛。狭长睫毛下方的黑瞳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莹润着一层灵光。皮肤也很白，清透滑嫩，许是刚刚一路走来被冻过的缘故，脸颊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忽然有些不自在，迅速地错过眸光：“可我嫌麻烦。”
姜楠泄了口气，心想他果然嫌弃阿九，难怪阿九单恋得那么苦。
说起飞仙，九龙真人曾说过天族太子下凡历劫再有一年就结束了，掐指算一下，宣羽这么年轻如果要英年早逝，极有可能他飞仙时要渡的天劫就是他此次下凡历劫的终点。
如此，她得加快一下复仇的步伐，赶在他渡劫飞仙前斩了他的狗命才行。
迟迟等不到她再有反应，宣羽视线挪回她脸上，少女若有所思的眸子底泛着复杂的意味，似乎有不甘，愤怒，以及恨意。
他怀疑是不是刚刚他拒绝得太直白了伤了她的心，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你……在想什么？”
姜楠思绪被打断，猝不及防道：“在想如何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