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 第85章 赤羽鞭
    “师尊多打我几下。”
    洛锦看不出对方任何威压与灵场, 但感觉到了强烈的魔气,按住了刀柄没有出手。
    “仙门武宴不欢迎魔族,”洛锦看向湖心高台, “劳烦阁下归还玉牌,不然......”
    “我瞧这碑上明明刻着‘灵归天地’, ”黑袍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的好东西应该全天下一起分享才对,不是吗?”
    洛锦深吸了口气, 压住了就要从胸中翻滚而出的狂躁,冲旁边修士示意了个眼神。
    日月山庄的修士们立刻领会, 纷纷祭出法器, 列队成阵。
    “别对我用困缚阵。”黑袍人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山河器就镇在这座圣灵台下的湖底, 你们要是靠近, 我就把这座圣灵台全炸碎, 毁了山河器。”
    听到这句话,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连洛锦都愣了一下。
    山河器, 全天下人都对这方含有巨型空间的宝器垂涎不已趋之若鹜, 为了能得到一个进入宝器内新天地的资格,他们不惜争得头破血流。
    所有人都妄想着得到, 没有一个人想要毁掉。
    毁掉了这方能避天劫的新天地, 下场就只有一个死。
    谁会主动寻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洛锦皱眉。
    “我说了啊, 我对你身后那位名叫随风的高手很感兴趣,”黑袍人缓缓说, “你把他送给我, 我立刻就从这离开。”
    洛锦握着刀柄的手青筋绷起:“随风是我的道侣。”
    “哦, 这样啊。”黑袍人微微转过脸, 银黑面具的雕花镂空在脸侧投下了花纹的阴影,像是邪魅的刺青,“我对您的道侣很有兴趣,这样说可以了吗。”
    “你!”洛锦脸色一沉。
    黑袍人坐在破裂的圣灵玉碑上,像是坐在某种宝座里,嚣张地踩着满地碎玉,单手捏出了一团可怖的魔光滚动的黑雾球,似乎随时准备扔进日月湖底:“刀圣大人,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话音未落时,洛锦便猛地扬起了持刀的手!
    巨大的暗红刀影劈开面前的虚空,在湖面割出一道波涛汹涌的长口子。
    黑袍人直视着冲自己而来的凶光,连坐姿都没有换,只抬脚踢了一下圣灵玉碑底座散落的碎玉。
    一小块碎玉在空中翻滚着,裹着浓厚的魔雾,越滚越巨大,对上凌厉的刀光,在半空撞开震耳欲聋的爆炸!
    湖水喷泉般迸溅,圣灵玉台摇晃着又坠落几块碎玉。
    岸边的人群被强烈的气流轰倒一片!
    四下爆发开惊慌错乱的喊叫。
    只是一下交手,圣灵台便摇摇欲坠,若是再来一下,恐怕真的要同归于尽。
    见对方轻而易举化解了自己的致命一击,洛锦心里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胜负欲与杀意,直接召出了双刀。
    “洛锦,”一道声音从侧后方喊住了他,“别过去。”
    洛锦回过头,脸上的暴戾狂躁消退了点。
    “他故意激怒你,引你去湖心,看不出来么,”江月白道,“当心有诈。”
    洛锦眉头深锁,望向湖心那抹魔雾笼罩的人影。
    “魔族功法与修仙之人不同,阴毒狡诈隐秘变幻,你不了解他,他却很了解你,”江月白说,“况且他根本不在意山河器,玉石俱焚,吃亏的是你。”
    “那该怎么办。”洛锦向来主意很正,但面对随风时,他却下意识地想要听信依赖。
    “他想要什么,你就按他的做。”江月白抬起头,“是人是魔都有弱点,总会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风吹残云,露出点昏暗的月光。
    破碎的雕像笼罩在红色浮灯与黑色魔雾里,像是染血的尸体。
    “还没商量好呢。”黑袍人手撑侧脸,指|尖敲着银黑面具旁的飞纹。
    江月白缓缓走近岸边,与圣灵台上的人隔水而望:“我不是什么高手,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能让刀圣大人视作珍宝的美人,定有别样勾人之处,”黑袍人回答江月白的问题时,语调与对洛锦说话时完全不同,嗓音里含着低柔的笑意,“此夜良辰美景,我邀美人与我一起赏月。”
    洛锦对这人一口一个美人的称呼极为恼火,手里紧握着的长刀燃烧着赤红火苗的虚影,杀气冲天。
    但他迟迟不敢动手。
    想进入山河器,需要位置、钥匙、连接命契的密文,难上加难。
    但想毁掉山河器,就只用威力足够大的蛮力,因为里面尚无任何生灵与灵气,毁掉一个空间宝器不是做不到的事。
    这个魔族能神不知鬼不觉绕开层层守护禁制直接进到湖心圣灵台,修为境界绝不会低。
    虽说自己向来对魔族极为谨慎客气,从未与那位神出鬼没的魔尊大人结过怨,但此情此景,说这位不速之客是魔尊本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正思考该如何应对,江月白已经开口接了话:
    “我不会水,阁下要我怎么过去。”
    “你......”洛锦一把攥住了江月白的袖子,“你干什么!”
    江月白低声说:“逞口舌之快羞辱你罢了,他不会真对我做什么的。”
    洛锦依然抓着他没松:“他修为很高,万一真做些什么我救你都来不及!”
    “那怎么办呢,”江月白转过头,“刀圣舍得让他毁了山河器么。”
    洛锦不说话。
    “这是你的地界,连救我这件事你都保证不了,”江月白微微抬眼,对上洛锦的眼睛,“还做什么我的道侣。”
    “不会水没关系,尽管走过来就是了。”黑袍人的声音远远飘过来,“我等着你。”
    江月白从洛锦的手掌里抽回了手臂,迈步踏进了湖水。
    靴底接触道水面的一刹那,散开的涟漪中心变凝聚出了一朵墨色的魔雾小花,托住了他的脚掌。
    每走一步,身后的墨色花朵便会渐渐消散,前方生出一朵新的旋转着的墨色花朵。
    雾气迷蒙,竹月色的长衫缓缓飘在松烟淡墨中。
    仿佛一幅会动的山水画卷。
    这幅美景太过虚幻,千百人寂静无声,盯着日月湖上。
    江月白还未走到圣灵台下,一条绸带便从高处坠落,卷住他腾空而起——
    黑红半染的绸缎交缠时像一朵邪恶染血的画中花。
    圣灵台顶冷风猎猎。
    江月白落进了一个极其冰凉的怀抱。
    黑袍人嚣张地敞腿坐在圣灵台顶的边缘,一手攥着绸带,一手搂着江月白的腰转了个角度,让他坐到了自己的右腿上。
    “美人一点功法都不会,怎么俘获了刀圣的芳心,”黑袍人左手转了几圈将缠着江月白的绸带收紧在手腕,把人带进怀里,嗓音低柔地说,“靠这张脸吗。”
    圣灵高台寂静空旷,视野广阔,四处是飘散着魔雾与灵光的风和浮光跃金的波浪,远处隔水的岸边拥挤的千百人群都渺小成了点点模糊的影。
    圣灵台上的玉碑已经彻底碎了,凌乱的发光碎晶铺满了脚边,仿若倒转的星汉。
    “不止。”江月白借着这些碎晶的光看着面前人,“靠很多手段。”
    “那太好了,”黑袍人掐着江月白的腰用力,让江月白面对面跨坐自己身上,面具的阴影随着微仰头的动作移动,在鼻梁与双唇映下了黑色的花纹,别有深意地说,“我想每样手段都体会一遍。”
    洛锦的刀柄都快要捏断了。
    黑袍人横抱着江月白站起身,一览众山小般俯瞰过来,带着笑的语气极度挑衅:“感谢刀圣赠我美人,你们围得水泄不通,我今夜就在高台与美人共度春宵了。”
    洛锦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然崩散!
    当着这么多人面的羞辱,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长刀刹那脱鞘而出——
    速度过快,在空中旋转成了只剩拖影的飞轮。
    圣灵台上魔气浓雾猛地围绕聚集,化为一团墨黑。
    暗红长刀旋转着飞进墨色结界,又从另一侧原状飞出——什么也没有碰到。
    虚空结界。
    外面的人看不见触不到结界里。
    结界里的人却能清晰地看到外界。
    “别生气啊,刀圣大人,”人影隐匿在了墨色的浓雾结界里,声音却依然能透过结界传出,“等我折磨够了这个人,就把人还给你。”
    洛锦气得双目血红:“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这般刁难!”
    “谁说和你有仇了。”黑袍人的嗓音带着玩味的低笑,“我是和你的道侣有仇。”
    虚空结界内早已变幻了场景。
    黑色的骷髅石柱拔地而起,缠绕小鬼的藤蔓从空掉落,墨色石壁一寸寸化出图案围绕成圈,破碎的玉碑变作了雕刻魔纹的黑石宝座。
    四周的魔纹石壁涌动着,好似飘动的墨色云雾,依然能透出外界的日月湖景与万千人脸。
    亦幻亦真,恐怖又震撼。
    无数黑衣魔卫无声地出现在宝座四周,整齐单膝跪地。
    “把赤羽魔鞭拿来。”黑袍人松开了江月白,朝旁边伸了手。
    愤怒焦急的叫喊声从结界外传进:“别!你别对他用刑!什么事都好商量!”
    黑袍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黑红交错的魔鞭像一条粗壮的巨蟒,遍身鳞片倒刺,吐着信落进戴着黑绸手套的掌中。
    “我与魔尊殿下从无交集,”江月白后退了一步,“何来仇怨。”
    “我看谁不顺眼,就可以和谁有仇,不需要有交集。”黑袍人将赤羽魔鞭握在手里负后,声音变冷,“把他给我绑上去。”
    魔卫们霎时一涌而上,把江月白按进了黑石宝座里!魔气凝聚成的锁链同一时刻缠住了他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
    虽然捆绑的力度很不容反抗,但魔息的触感还算温和,没有伤到他。
    黑袍人打了个手势。
    魔卫们抱拳俯首,身形皆化作黑雾消散,空留一地鸦羽。
    “鞭子上有扩音符咒,我们来试试,”黑袍人把折成几段的鞭子拿到身前,在另只手里敲了敲,“抽到第几鞭的时候,你的道侣会心疼呢。”
    这个尾音几乎是愉悦的,像是饿兽终于捉住了觊觎已久的猎物,嚣张满足地露了一下獠牙。
    “那就试试吧。”江月白神色平静地瞧着他,“我也很好奇。”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缓步走上前。
    他在江月白面前屈膝半跪了下来,用弯折的赤羽鞭一点点抚过捆绑江月白的锁链,声音轻得几乎是叹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用链子把你永远锁起来。”
    江月白没看他:“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魔尊殿下,能让魔尊殿下对我恨到这种程度。”
    “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展示给你看。”黑袍人单手解了自己的高系颈前的衣扣,慢条斯理,一粒一粒,而后拉开了外袍——
    露出了脖颈一圈红肿的掐痕和勒痕。
    他拉住江月白的手,放在自己红肿渗血的脖颈伤口上。
    “师尊,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就丢下不要了......”穆离渊说话时喉结滚动,被迫贴着他颈前的江月白的手指也随着一起起伏,沾染了满手的血,“还来和别人谈情说爱,道侣相称,就没想过我会伤心难过吗。”
    江月白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脸上,目光里却半点别的情绪也没有,仍是平静寡淡。
    无言对视片刻,江月白才开了口,缓缓说:“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该对我说一辈子的慌,骗我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弟子,要我一直可怜你宠着你,对么。”
    “你想从我这里骗走什么。”江月白的口吻更淡漠了些,“大可以直说。”
    穆离渊许久没说话,拉着江月白的手从自己颈前移开,看了片刻,低头轻吻了吻,吻干净了指缝间的血。
    而后叹了口气。
    “在师尊眼里,我就半分好也没有,”穆离渊抬起头,“我居心叵测,满口谎话,骗你同情,一无是处,是个恶人。”
    江月白看着他银黑面具里浓密的眼睫:“你不是么。”
    “是啊,我是个恶人。”穆离渊点点头,单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缓缓说,“恶人心肠歹毒,睚眦必报,今夜要把师尊在我身上弄出的伤都还回去。”
    穆离渊握着的赤羽魔鞭像是有所感应,顺着穆离渊的左手臂绕了几圈,探出头,喷出血色的烟雾。
    “我那么多魔族下属都在外面听着,要是没有几声鞭响,他们该以为我对仙门修士心慈手软了,”穆离渊扬了下手,赤羽魔鞭瞬间伸长展开,在半空中扭曲成粗壮的巨蟒,“况且师尊的道侣也在外面听着呢,山河器其实我早就拿了,但我没有宝器的钥匙和解锁密文,我得让那个洛锦听得心疼,他才能告诉我山河器的钥匙在哪,师尊说对不对。”
    一直反应平静的江月白此刻终于动了动。
    捆绑他的锁链霎时收紧了。
    穆离渊抓着赤羽魔鞭在面前拉了两下,像是在试这条鞭子的韧性和结实程度。
    “魔鞭毒刺密布,抽在身上肯定皮开肉绽,那个声音做不了假,”他两指一抬,指间飘出一张符咒的虚影,“我会用扩音符专门将师尊的声音传出去,到时候师尊的道侣听了,肯定心都要碎了。”
    江月白抬眼瞧着他的动作,眼神里含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片刻后,说:“可以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师尊要是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恢复真身修为直接杀了我,”穆离渊弯腰,面具镂空下透出眼里深邃专注的目光,低缓地说,“只是那样的话,‘北辰仙君’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可就不止什么芸玥仙子、刀圣洛锦,这一千年来所有和你有过暧|昧的旧情人都会知道,他们是被他们最崇拜的救世真仙骗了感情,到时候师尊该怎么解释应对呢?应付他们一群人,可比应付我一个人难多了。”
    “你在威胁我?”江月白与他对视着。
    “是啊。”穆离渊靠近了些,故意把讲话的尾音拖慢,“我是在威胁师尊,光明正大的威胁。师尊将计就计配合洛锦的时候,不就是想借刀杀人,把所有和你有过旧情的人都借洛锦这把刀铲除干净,嗯?既然师尊不对我留情,我做什么要心软留情呢。”
    江月白没有接话,就这样瞧着他。
    须臾沉默后,江月白向后靠在了椅背,长发顺着肩颈衣衫的褶皱滑落——仿若画里不经意寥寥几笔,却勾勒出极难描绘的神韵。
    “来啊,”江月白的嗓音在微哑的时候有股别样的从容冷淡,语气十分无所谓,“没说不让你报仇。”
    穆离渊紧盯着江月白。
    他想听的是江月白的反驳或是解释,而不是这样一句足以勾起他所有难过回忆的,“来。”
    黑玉宝座散发着张扬的魔气,江月白坐在里面,竹月色的长衫流水一般落地,像是一汪轻飘飘的冷冽霜华,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好......明白了......”穆离渊深吸口气,站直了身子,把两手的袖子都往上挽了挽——似乎打算好好折腾这个落到手里的仇人。
    赤羽魔鞭已经迫不及待,猛地腾空而出!
    穆离渊抬手,摸了摸赤羽魔鞭的尾巴:“用点力,别让我失望。”
    江月白还没来得及闭上眼,便猛地感到掌心一烫。
    猩红炽烫的魔鞭钻进他的手掌,又蜿蜒着从另一侧爬出,只剩下鞭柄还留在掌心。
    赤羽魔鞭凌空飞起,抽出一道血红的闪电,几乎把此间的空气都扭曲撕裂——
    衣衫霎时间在鞭下支离破碎,倒刺狠狠划过皮肤,带起一片血肉横飞!
    魔气撕裂皮肉的厉响顺着传音符传出结界,传出几十丈外。
    岸边日月山庄的修士们一下子就慌了:“魔尊在做什么?”
    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恐怖的鞭响,还有混在鞭声里模模糊糊的几句“给我停下......”
    洛锦听得脸色煞白,直接抽出了长刀,飞身踏水朝着湖心圣灵台而去。
    结界周围的魔卫霎时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洛锦举刀指向黑云密布的结界,有些语无伦次:“魔尊大人!有话好说!你先放了他......什么都好说!”
    “这才不到十鞭,师尊的道侣都急成这样了,嗯?”穆离渊微微喘着气,压低了声音,“再来,还远不够。”
    江月白喉结滚动,嗓音干涩:“......你这个疯子。”
    洛锦听到随风的声音更加焦急:“你到底要什么?我给......我都给还不行吗!”
    “听好了,”穆离渊用传音把话说给结界外的洛锦听,“我要,山河器钥匙的位置。”
    “什么......”洛锦一怔。
    对方刚才还一本正经说不为山河器,现如今引他一步步入套,要的竟是山河器钥匙?!
    深入陷阱,再想抽身也来不及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在乎......”洛锦咬着牙,“不在乎山河器吗?怎么出尔反尔!”
    “兵,不,厌,诈,啊,”穆离渊一字一顿传音给结界外的人,目光却专注地盯着江月白,“对吧,刀圣大人。”
    紧接着结界内又响起几声恐怖的鞭响和破碎的呼吸。
    洛锦大口喘着气,心如刀绞,头痛欲裂。
    “继续啊,”穆离渊换回了双人之间的密语,笑着舔了唇边的血,半跪下来,痴迷地看着江月白皱眉的表情,“让我看看打到什么程度,师尊看我的眼神里才会有心疼。”
    锁链上的傀儡咒生效,江月白的手臂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被奔腾而出的赤羽魔鞭带得扬手,又狠狠给了身前人一鞭子!
    穆离渊扯开衣领的前颈全是血痕,被抽得偏过脸,他低头吻了一下江月白拿鞭子的手,抬起沾血的眼睫看着江月白:“再来......”
    赤羽魔鞭似乎很兴奋,努力要把主人交代的任务完成,带着江月白的手疯狂用力,几十鞭下去,穆离渊已经满身是血。
    “够了......”江月白的脸上也溅满了血,嘶哑道,“停下......”
    结界外早已乱作一团。
    仙门众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更从未见过刀圣洛锦失态。
    日月山庄的修士都追了上来,看到结界外森严驻守的魔卫,听到结界里时不时传出的恐怖鞭响,都不知所措:“这......刀圣大人......您的道侣,会不会扛不住......”
    “废话!”洛锦通红着眼睛回头,“滚!一群蠢货!都给我滚!”
    日月山庄的修士们连忙后退,不敢再靠近。
    “山河器的钥匙......”洛锦目眦欲裂,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内心挣扎片刻,冲结界道,“山河器的钥匙......在沧澜旧址的万灵殿地下密室!魔尊大可以现在就派手下去取!”
    他权衡利弊,认为告诉钥匙位置并不算失了全部——万灵殿有飞升前辈晚衣仙子留下的仙气护佑,魔尊就算修为再高超,想要破坏掉飞升前辈的保护结界绝非易事。
    况且有了钥匙也打不开山河器,还需要密文才行。
    密文连接了他的生死命契,是最后一道、最坚固难摧的锁——就算是能上天入地的神仙下凡也拿他没法。
    他花费足足上百年,才残忍地把自己的身体修炼得与山河器融为一体,他的肉|体本身就相当于密文,他的生死就是山河器的生死,他活着,不会告诉任何人密文真相,他死了,再没人能打开。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洛锦满脸是汗,“还望魔尊信守承诺,放了他!”
    然而结界内恐怖的刑罚声还在继续。
    洛锦怒不可遏,直接挥刀砍向阻拦的魔修们,远处的日月山庄修士见状也都列队组阵,整个日月湖顿时杀气四溢。
    喧嚣鼎沸,穿过结界,只剩下了模糊的背景音。
    几十鞭之后,江月白右手累得发酸,赤羽魔鞭也没力气了,瘫软在江月白膝上。
    “玩够了吧......”江月白哑声叹气。
    穆离渊倾身给了江月白一个满是血味的吻。
    “师尊折磨了我这么久......”他的嗓音里带着忍痛的微颤,“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了。”
    柔软的魔息包裹住了江月白手臂,又滑到他的腰,缠绕了一圈。
    “魔尊好有闲情逸致。”江月白侧脸避开穆离渊的吻,看着结界外混乱的交战,冷声道,“外面正仙魔大战呢,发|情也分个场合吧。”
    “这个场合不是很好吗,这么多人围观,多有意思,”穆离渊吻不到唇便吻他的侧脸,贴着耳根,“他们最好打得再激烈些,把结界砸破了闯进来,亲眼看看我在对你做什么......”
    魔息缠绕了江月白全身,飘绕的黑雾像探出的小触手,开始解江月白的衣带。
    结界被凶狠的灵力刀光撞击得凹凸摇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裂。
    江月白口吻极度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说出的句子却不是小事:“你要是敢在这里发疯,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只要师尊狠得下心,尽管来,我不怕死。”穆离渊挑衅地抿了抿唇,双唇变得湿润。
    江月白还要说什么,穆离渊已经扶着他的膝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