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挨打是必须的
堂中一时鸦雀无声。
陈大人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天爷，快来个人救救他吧，居然说长陵王妃杀害亲祖母。
这事，近日城中谣言四起，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真落到自己手里，还是觉得万分棘手。
一旁的师爷小声提醒道：“大人，不管如何，先审一审，待出了大概结果之后，再上报王妃娘娘，且看她如何处置啊！”
陈大人心知，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断然不能在人前留下一个媚臣形象的。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下跪那人有些害怕道：“小人姓荆名伯成，正是王妃亲大伯！”
陈大人又是一脸愕然，这他娘的居然是亲大伯来状告王妃侄女。
只怪他当日躲在衙门里，透着门缝观望，不曾看清荆家众人模样，竟是没认出来来，眼前这人就是王妃的亲大伯。
陈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对荆大伯道：“荆柏成，你可知道，民告官本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
“遑论你还是以庶民之身，状告长陵王妃，非议的是皇室中人。”
“若是最后查明你是诬告，会受到凌迟处死或是滴水之刑！”
荆大伯闻言，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嘴唇颤抖，挣扎许久还是开口道：“大人，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人都是要告她的。”
“我一家六口，除了我与内子，尽数被她派人杀害，便是我与内子，也是侥幸得人相救，这才逃过一劫！”
“此仇不共戴天，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要告到底。”
“倒是大人，莫不是你见那妖女势大，不敢审理此事？”
这话顿时让陈大人有些恼怒，到底为官多年，这点沉稳之气还是有的。
“本官作为长安城的府尹，大小事都务必要求一个公道，若是王妃确实杀了你的家人，本官一定上报王爷，绝不偏私！”
至于长陵王要不要秉公处置，那就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就不是他一个府尹能做主的了。
“反之，若你敢空口白牙污蔑王妃娘娘，本官也不会因你是一介庶民，便饶过你的！”
陈大人气势十足望着荆大伯，积年官微威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是压迫感十足的。
荆大伯微微瑟缩一下，还是梗着脖子道：“大人能秉公处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既是如此！”陈大人一声大喝：“来人，予他五十大板！”
随即便有两个身形彪悍的衙役出列，似捉拿小鸡一般，将荆大伯一把拿住，接着摁在了长板凳上，伸手便要去扒他的裤子。
荆大伯慌忙叫道：“大人，你.你怎能如此，我是苦主，你怎能打我？”
陈大人冷笑：“我方才已经同你讲过了，以民告官本就是以下犯上，遑论是状告当朝王妃，这顿打是必然少不了的！”
捕快拔下荆大伯的裤子，露出肥胖的屁股，高高举起板子便要落下之际。
就听外面传来一人怒吼：“住手！”
陈大人一看，这来的人正是宋定明。
宋定明长呼了口气，这才对陈大人道：“陈大人，此人已年近五旬，五十大板如何熬得住，不如且酌情减少一些好了！”
随宋定明一起入公堂的孙氏，见自家丈夫被人扒了裤子摁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猪羊一般很是可怜，不由放声大哭。
“他爹啊，你那侄女如何就这般心狠，杀了亲祖母和兄长不说，如今竟是要在公堂之上，将亲大伯也给磋磨死才甘心。”
“掌嘴！”陈大人压根就不听她废话，直接下令衙役掌嘴。
“你们这些狗官，都是官官相护，我们是受害人，不但不替我们伸冤，还要替那个妖女来糟践我们！”
“狗官，我告诉你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公堂，那衙役手劲儿颇大，一板子下去，就打的孙氏嘴巴血肉模糊，血水飞溅。
趴在地上的荆大伯已经不忍看，这也太.太.可怕了。
和他们预想之中的完全不一样，荆梨都还没出场，他们就得挨一顿不知道能不能抗过去的打。
宋定明直视陈大人道：“陈大人，你我同僚多年，当知道他二人不过是乡野村民，这么一顿打下去，焉能还有命在？”
陈大人一声叹道：“宋大人既是如此说，便应该知道，这民告官素来如此！”
“方才本官已经讲过了，若此事查明，确实与王妃娘娘有关，我陈某人绝不徇私。”
“同样的，他二人作为原告，告的还是皇室中人，必然也得按规矩办事啊！”
“宋大人也是为官多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宋定明看着被打的呜呜乱叫的孙氏，再看看被人扒了裤子的荆大伯，明白这顿打是逃不过的。
荆大伯见宋定明这副神情，情知这人是保不住自己了。
可五十大板，这若真打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宋大人，您得救救我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闭嘴！”宋定明怒斥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
陈大人皮笑肉不笑道：“宋大人，敢情这二位，与你颇有些渊源啊！”
“什么渊源！”宋定明不屑道：“我这人素来正直，不过是见他一家老小被杀，只留下夫妻二人，有些可怜罢了！”
陈大人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再与他废话，对着手下人一挥手：“打！”
噼里啪啦的板子随即落了下去，两个衙役一左一右站着，板子此起彼伏不间断。
饶是被堵嘴，荆大伯仍然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这自古打板子都是有讲究的，只要钱到位，看着板子高高落下，实则却不会伤及内里。
可如今，荆大伯夫妻二人，要上告的是王妃娘娘。
谁人不知，如今整个长安都是王妃娘娘一手把控，如此情形之下，谁还敢在板子上给他做手脚，那可都是实打实打下去的。
五十大板完毕，一盆冷水下去，荆大伯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陈大人心道，这人虽是农人出身，这身体却是极好的，这么几十大板下去，好些人当场毙命，他却还能清醒说话。
宋定明赶紧叫来堂外备着的大夫，让他给荆大伯草草处理一番，别回头审讯未完，他就死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陈大人见几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一拍惊堂木：“荆柏成，你作为王妃亲大伯，如何要诬告当朝王妃，可是有人从中指使，还不速速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