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 第52章
    可白苏知道不可能。
    她轻轻叹了口气。
    檀越见她眼神里露出的惋惜, 又听到她叹气,“怎么了?”
    “没事。”白苏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排队的人, 乌压压的一片人头, 瞧着大概还有近百人, “发愁好多人。”
    檀越没有戳穿, 也看向外面排起的长龙, “等挂号程序做好就会好一点。”
    “希望吧。”白苏顺着回了一句, 然后疲惫的拿起药方笺继续喊下一个人进来。
    新进来的新病人已经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是一对母女,女儿大概二十出头,母亲瞧着五十来岁, 面色有些憔悴。
    白苏打量着这个母亲, 母亲整个人身体有些浮肿,肚子还有明显凸起的情况。
    “白医生。”女儿名叫李弯弯, 是隔壁县城的人,今天是特意带母亲过来看病的, “这是我妈妈, 她之前得了一种病, 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腹胀问题一直很明显, 我们听说你医术好, 所以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法子。”
    李弯弯妈妈叫周红梅, 之前因为尿液呈粉红色去医院就医,确诊为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 是一种基因突变造成的非恶性的克隆性疾病,一般表现为慢性血管内溶血, 造血功能衰竭和反复血栓形成。1
    周红梅因为发现及时,治疗及时,所以预后效果不错,也没有出现严重并发症,唯一的问题就是肚子老是胀,气鼓鼓的,实在有些难受。
    因为腹胀问题解决不了,所以一直没办法出院,这两天李弯弯在网上寻找医生,然后就看到有人集合推荐中医馆,她平时属于不关注也不了解中医的人,想着之前也有病友推荐说试试中医,于是就点进去看了看。
    视频里为首的医馆分别是春和堂、杏林堂、回春堂、百草堂,另外还有十几家还算有名的医馆。
    然后她在评论区看到下面有一条评论说:“这些医馆确实算是国内天花板了,但前四个也没那么好,又贵又傲,还不如一个乡下民医。”
    之后她就看到有人推荐白氏医馆,然后搜索查看,发现很多人都夸赞白氏医馆,说医生年轻漂亮,医术还精湛,最重要的是看病很便宜,完全配享太庙!
    李弯弯了解后发现白氏医馆就在隔壁县,比她们去市区还近,于是就抽空带母亲过来了。
    白苏看着周红梅的手腕,上面还有留置针,看来是从医院专门跑过来的,“我看看。”
    白苏帮周红梅把了把脉,脉象细缓无力,气血虚弱,而且舌头胖淡且苔厚,明显痰湿内生,“胃口也不太好?”
    周红梅点头,“生病了人胃口就一直不太好。”
    李弯弯在一旁补充,“其实我妈生病前胃口也一般般。”
    “之前还凑合的。”周红梅轻轻按了按胀气的肚子,“现在各处都还好,就是肚子胀得难受。”
    白苏继续询问:“上午腹胀轻一点,下午更重?”
    周红梅细想了下,“的确这样。”
    “晚上尤为明显一些。”
    白苏点头,“虚实夹杂着一点。”
    “是脾虚痰湿阻滞、虚中夹实导致的腹胀,我给你开个方子,回去喝两付就好。”
    李弯弯激动问道:“真的吗?”
    “我师父说两付就肯定是真的。”程冬冬发现了白苏一个特点,一般她觉得特别稳的会直接说大概时间,但前提是性格不斤斤计较、不事儿逼的病人。
    周红梅母女俩的面相给人感觉就很善良,不是刻薄、找茬那种人,所以师父就直接说准话安她们的心了。
    李弯弯高兴的抱住母亲的胳膊,“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红梅也高兴,“谢谢医生啊。”
    “没事,我先给你调理腹胀。”白苏顿了顿,“腹胀好了你就可以出院了吧?回头再来调理身体,你身体亏虚、湿热为患还脾肾不足,阴阳营卫不和,很容易生各种病。”
    周红梅属于本分老实的人,医生说什么她都听,因此也立即上了心,“我这个毛病就是因为我身体阴阳不调导致的?”
    “我住院时也听人说这个和肾方面有关系,但我检查的时候又没有明显症状。”
    “我觉得一般医院检查出症状时都已经很严重了。”旁边针灸的一个大爷告诉周红梅,“我们经常觉得这里不舒服,那里难受,可去医院检查又什么病都没有。”
    “医院机器就是检查出已经出现病变的病,还没有长出来的肯定看不出来的,之前我一朋友,老觉得腰疼,去医院检查发现肾也挺好的,当时就放心了,可半年过后就肾衰竭死了。”
    “所以有时候还是得找中医,有些病已经开始了,但没有变成实证,所以机器看不出来,但这时候来中医这儿绝对能把出问题。”经常来针灸的大爷们久病成医,已经算是半个中医通了。
    周红梅点点头,觉得大家说得都有道理。
    白苏笑了笑,没插话,直接给周红梅开了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这药方主要是调理痰湿阻结、气机壅滞导致的腹胀的。
    白苏将方子递给程冬冬,让他带周红梅二人去抓药。
    程冬冬看了眼药方,默默背了一遍方歌,“厚朴半斤姜半斤,一参二草也须分,半夏半升善除满,脾虚腹胀此方真。”2
    何信听到后看了眼药方,分量好多,但这方子着实好用。
    白苏给李弯弯母女俩看过后,又接着帮后面的人看病,后面又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女人化着妆,打扮得挺时尚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你好白医生,我是周老三家的亲戚。”女人也姓周,叫周慧慧,是嫁到外地的,因为父亲去世,前两天才赶回来,办完丧事后打算啊直接回家的,但从周老三口中得知白苏的厉害,所以想来治一下自己老爱迎风流泪的毛病。
    “我眼睛一直挺好的,但最近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吹到眼睛就不舒服,就老是流眼泪,十分影响我的眼妆效果。”
    白苏摸了摸周慧慧的脉象,很明显的虚症,肝肾阴虚为主,还伴着一点气血不足,“之前是不是没做好月子?”
    周慧慧一怔,“你知道我生过孩子?”
    她身材恢复得很好,加上会打扮,外人瞧着也就二十出头,很多人都以为她没结婚。
    “当然可以。”白苏最擅长的就是诊脉,这个都把不出怎么好意思坐这儿。
    “难怪堂哥他们一直说你厉害。”周慧慧顿了顿,“我半年前生的,坐月子也是好好做的。”
    白苏可不信:“没哭过吗?”
    “哭了。”周慧慧尴尬一笑,“坐月子无聊嘛,就刷剧,然后老被感动得痛哭流涕。”
    白苏一言难尽:“……”
    周慧慧赧然:“是因为我哭了影响的?我以为没事的。”
    “哭会伤肝和肺,不过你只是看剧,不是生闷气,所以只是影响到了肝。”白苏告诉周慧慧,“你生过孩子后本身肾也比较虚,后来应该你急于身材管理,也没有好好滋补,所以肝肾阴虚了。”
    “肝藏血,也主目,所以才会迎风流泪,并且冬天会更为严重。”
    周慧慧没想到关系这么复杂,她以为就是坐月子哭了之后就才会得月子病。
    白苏解释:“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事就会怎么样,而是因为你做的这件事会伤某个部位,五脏六腑相辅相成,最终哪个地位最虚弱哪里就呈现出病症。”
    周慧慧点点头,这也太复杂了:“那要吃什么药?”
    白苏给周慧慧开了明目地黄汤。
    “吃多久能好?”
    “半个月。”
    周慧慧觉得半个月还勉强能接受,她点了点头,随后又询问了白苏一个问题,“白医生,我听我嫂子说你这类有那种祛疤的药?我想问一下能去我肚子的剖腹产的疤吗?”
    周慧慧半年前是做的剖腹产,现在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但疤痕还是挺明显的,有点疤痕增生,还有些红,像条蜈蚣似的,看着有点难看,“我之前用了修复疤的膏药,是有好一些,可我疤痕体质太突出了,还是有一些红,还是有一些凸起。”
    白苏看了一眼她的疤痕,“可以试一个药方。”
    “但你这已经半年了,不一定有很好效果。”
    “没事。”周慧慧只是顺便问问而已,她其实是打算去做个手术修复的。
    白苏给她开了祛疤美白的一个方子,秦艽配白僵蚕,碾磨成粉涂抹上去就行。
    “谢谢啊白医生。”周慧慧取了药方去抓药,不过这会儿何信和程冬冬都忙着,所以磨药粉得等一等。
    “我帮你。”檀越坐着轮椅过去,将何信抓好的药放到手动式小型磨粉机里去打磨。
    白苏抬头望向坐在光阴里帮忙的檀越,还挺好,又多了个帮忙干活的。
    拿了新的银针送过来的何信注意到白苏的视线,檀先生有那么好看吗?怎么小师姐又朝那边看了?
    还有小师姐怎么还让檀先生干活了?让他干活还怎么好意思收诊费呢?操心的何信跑过去接过檀越手里的打磨机,“檀先生,还是我来吧。”
    檀越将已经磨得差不多的药粉直接递给何信,直接说了一句:“拿去装好。”
    “哦。”何信拿了药就去包装,等包装好递给周慧慧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他怎么就听话的过来装了呢?
    檀越将打小小的打磨机放好,又回到白苏身边坐了一会儿,临近中午时才回家去。
    白苏也简单吃了下午饭,休息了半小时又继续帮人看病,下午复诊的人较多,不用仔细询问病情,因此速度也快了许多。
    看了一会儿,檀越家雇的保姆提着盒子过来了,“白医生,我又做了一些甜点,给你们尝尝。”
    白苏看着卖相极佳的提拉米苏,闻着味道也很香,“檀先生不是不爱吃甜吗?你怎么又做了?”
    “闲着没事,就做一做,他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保姆将提拉米苏放到桌上,“你尝尝?”
    白苏盛情难却的接过一块,上面有一层咖啡粉,倒是正适合现在有些困顿的自己,“这个别给檀先生吃,他现在不适合喝咖啡这些。”
    保姆目光闪了闪,“好。”
    白苏看宁远也还没回,有些好奇檀越下午怎么没过来了:“他午睡还没醒吗?”
    保姆说道:“还没,大概得多睡一会儿。”
    白苏点了点头,檀越车祸后身体亏虚,是需要好好休息。
    等保姆走后,白苏让何信和程冬冬拿蛋糕去吃,蛋糕香醇滑腻,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何信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蛋糕,“比以前吃过的好吃。”
    他以前吃过几回,比起来这个特别细腻,闻着也特别香。
    “好吃。”程冬冬觉得这个时候再来一份奶茶饮料什么的就好了。
    “全是添加剂。”白苏给两人倒了一杯白水,“喝白水吧。”
    虽然没有奶茶饮料,但何信和程冬冬还是吃得特别香,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小师姐,檀先生家的阿姨人真好,要是明天也给咱们送就好了。”
    白苏:“……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回头给你们做纯天然的桂花糕。”
    往年中秋节时师爷就会做桂花糕,很香很软很好吃,何信一下子期待了,“那我晚上忙完就去买米粉。”
    白苏家中秋节月饼吃得少,桂花糕倒是吃得多,她从小看着爷爷做,自然也是会做的:“可以啊,多买点,过两天再摘一点桂花回来,等中秋做好你们也带一点回家去吃。”
    何信高兴地应着好,等下午没什么病人后就匆匆跑去菜市场买需要的东西。
    卖东西的老板认识何信,算价也便宜,没一会儿他就提着好几袋食材回来了,“小师姐,路上遇到陆问奶奶了,她送了两条鱼给咱们,说是从山里的河里抓的。”
    白苏看着两条鱼,没一条都有五斤左右,“这么大!我们吃不完的。”
    “我也这么说,但刘阿婆说可以留一条中秋节吃。”何信想着确实可以留着,就拿回来了。
    白苏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大鱼,“那你拿去养着吧。”
    “诶。”何信将东西放好,“马上就可以关门了,那我收拾收拾开始做鱼?”
    “做吧。”白苏去大堂打扫卫生,刚打扫得差不多时,忽然有人背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冲了进来,“小白医生,还没关门吧?麻烦给我老婆看看,她忽然就喘不上气了。”
    “喘不上气了?”白苏让他将女人平放在隔间的小床上,然后立即查看,发现女人脸色苍白,身体还在颤抖。
    她连忙把脉,弦数脉,情绪激动,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她没有哮喘这些吧?”
    “没有,平时都好好的。”男人擦了擦汗水,“我刚下班到家,就看到她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浑身都在发抖,她到底怎么回事?”
    “是被气着了。”白苏撩起女人的衣服,立即针灸期门、章门、太冲穴等位置,缓解肝气郁结的情况。
    几针下去后,一直喘不上气的女人忽然张大了嘴,如同鱼重入水中,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等她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苍白脸色瞬间好转许多,颤抖的手也缓缓放平了,同时转头看向丈夫,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老公。”
    “老婆。”丈夫拉着妻子的手,担忧的询问,“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气成这样?”
    “还不是那个拿纸壳的老太婆。”妻子杜鹃心口憋着一口郁气,神情激动地哭着,“我看她可怜,把店里拆卸出来的纸壳都留给她,她不感激我就算了,今天还因为没有纸壳就骂我!”
    杜鹃真的很难过,平时都和和气气的,结果一不如意就翻脸骂她,让人真的很寒心!
    “那个老太婆?”丈夫一听怒了,“我们这一两月的纸壳都给她了,加起来至少能卖二百块钱,他妈的是个白眼狼吧。”
    “对啊。”所以杜鹃真的很委屈,二百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明明可以自己留着卖钱,却因为觉得一个心脏病老太太大热天出来捡纸壳不容易,都拿给了她,哪知道现在还拿成了仇。
    “心脏病老太太?”白苏怎么觉得这人有点耳熟。
    “白医生,就是你之前救了那个老太太。”杜鹃也是小镇居民,也爱上网刷视频,所以知道那个老太太,“她之前来要,我都给她了,后来看她天天顶着大太阳过来,我就给她冷饮喝,还专门给她留着让她凉快一点过来拿。”
    “这两天生意一般,大部分纸箱都没拆出来,所以她来时我就告诉她没有,结果她还生气骂我是不想给她,还上前直接抢我装着货的盒子。”
    杜鹃越说越气,手又不由自主的发抖,“她把我刚拆开还没卖多少的月饼全部倒在地上,三大箱子啊,全是贵的……”
    “她也太过分了吧。”程冬冬听得都想打那个死老太婆一顿了,“好心给她纸壳,还关心她身体担心她中暑,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掀摊子骂你?人品也太差了吧!”
    杜鹃哭着说道:“我不需要感恩,我就是觉得之前和和气气的相处着,转头就翻脸不认人的反咬我,真的太让人寒心了。”
    白苏轻轻拍着杜鹃的后背,让她稍微控制住情绪,“再这样下去要乳腺增生、子宫肌瘤了。”
    “我也想骂回去,可是那老太太有心脏病,万一气死了我还得负责。”杜鹃真的后悔,早知道就坚决不给老太太纸壳了,早知道连理都不理。
    白苏想到那个老太太的行为,也皱起眉头,“这种只能避着一点,别搭理她。”
    何信:“是啊,她之前就讹了那个超市老板娘好几千块。”
    “我不知道,我就只看到你们救她的视频,觉得有心脏病怪可怜的。”杜鹃要是早知道她讹人,肯定不给她,“现在怎么办?她天天来找我这里拿纸壳,明天肯定还来。”
    丈夫:“不给,她还能怎么的?”
    程冬冬说:“她会撒泼打滚,最后闹得都是你的错。”
    杜鹃一想更难过了,“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别气了,身体要紧。”白苏看杜鹃身体里堵满了郁气,必须吃药消散出去,不然今晚上肯定堵得睡不好,“我给你开药,今晚上回去一定要喝一碗。”
    杜鹃擦着眼泪,“我哭了一下感觉好一点了。”
    “还是得吃药,隔夜气更伤身体。”白苏给杜鹃开了疏肝解郁的药,然后再三叮嘱她一番才放她离开。
    “她真的很倒霉。”程冬冬对杜鹃十分同情,气得肝郁凝结成块儿了都,不吃药铁定要生病。
    何信也深表同情:“但她不是唯一倒霉的,之前超市老板娘也倒霉,那个老太太怎么就能一点道理都不讲呢?”
    程冬冬:“这种人都说不清道理的,明明是她先闹事在前,却还能脸大的理所当然地指责超市老板,最后一闹,大家还觉得你这个超市老板不近人情,一点纸壳都不愿意给。”
    何信庆幸的点点头:“还好她只来了一次,之后就没来我们这儿。”
    白苏觉得很正常:“来我们这儿要花钱,她当然不会来了。”
    程冬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这也太抠了,抠就算了还不识货,守着师父你这么好个中医不来治病,偏偏顶着个病弱身体去捡纸壳子,真是嫌命长。”
    白苏叹了口气,人各有命,不愿治就算了。
    老太太不识货,但有人识货。
    李弯弯下午给妈妈熬药喝了之后,周红梅就觉得腹胀缓解了一点点,“这医生可真神了,我喝了才三个小时就觉得有所缓解。”
    病房里的病友:“真这么神?那我的肾炎能治吗?”
    周红梅:“应该可以吧,你去试试吧,反正试一次又不亏。”
    市区。
    抓了药的黑色暗纹衣衫老者也喝了药,曲大夫作为坐诊多年的老中医,一喝药自然就能分辨出药材的好与坏,都是纯野生的药材。
    但价格却比普通药材贵不了多少,曲大夫点点头,是个好好开医馆的仁心大夫。
    膏药他也用了,效果不错,手腕有些热,也不怎么疼了,“还挺好用。”
    他正觉得有所缓解时就,电话响了起来,他迟疑着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询问:“老曲,怎么样?”
    曲大夫斟酌着说道:“药方是以痛经活络为主,用药和咱们医馆的秘方还是部分区别,只要是开得对症,加上用的野生药材,效果比较好。”
    电话那头的沈陵泉:“具体是什么?”
    曲大夫有些犹豫,但还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服药的药方。
    沈陵泉听着确实很普通,就是医方里面出来的方子,“膏药呢?可是和我们医馆的相似?”
    “膏药不知道,但效果挺好的。”曲大夫觉得药膏里肯定有麝香之类的重药,但心底觉得不该说。
    沈陵泉:“……”
    “将剩下的送过来。”
    曲大夫有点不舍,“其实大多药方都是经典医方修改自创过来的,大都大差不差,我们医馆的药方也挺好用的。”虽然比不上这个膏药,但药效还还可以。
    沈陵泉没听,直接挂了电话,立即安排人再试。
    曲大夫看着挂断的电话,轻轻摇了摇头,几位老爷子怎么会让根本不懂治病的学经商的人来管医馆呢?
    *
    小镇。
    月光皎皎,满院月光。
    白苏用过晚饭后去隔壁班檀越针灸,去时正巧看到坐在桌边看着电脑,一只手还扶着一侧头颅,似又有些不舒服。
    “又头疼了?”白苏问道。
    “有一点。”檀越闷声回答了一句。
    白苏看檀越额头上冒着细汗:“比之前疼得更明显吗?”
    檀越摇头,只是忽然猛地疼了一下,像是血管要撑破了,要爆了一般的的疼:“就忽然一下,这会儿稍微好了一些。”
    “哪里不舒服一定及时说,我才能根据你的情况及时换药。”白苏帮他摸脉,脉象显示头脑的瘀阻基本已经散尽,也没有肝阳上亢等问题影响头疼,虽然督脉以及下半身瘀阻,但不至于会这么明显。
    “你之前说针灸导致气血流动会导致偶尔疼一下,这是正常的吧。”檀越觉得头疼情况比之前在医院好了许多。
    “是会这样,但应该慢慢减少,可你每天依旧在头疼。”白苏也有些头疼,明明在换了银针之后效果逐渐好转,淤血也逐渐散去,为什么头疼问题还在?
    “虽然后背经脉淤堵,会影响一些,但不会一直疼。”白苏摸着檀越的脉象又问:“除了头疼,还有其他你没和我说过的症状吗?”
    檀越看白苏有些生气,“睡不太好,总是半梦半醒。”
    “忧思太多了。”白苏在脉象里能感受到,“梦见什么了?”
    檀越也记不太清楚,恍惚好像有很大的水,“记不清了。”
    “问这个做什么?”
    白苏解释了一下:“做恐惧、害怕梦大多是肝血不足或者肾精不足,吵架、打架、杀人多是心肝火旺。”3
    “还有这讲究?”宁远最近老是梦见杂七杂八的事儿,“我这又是什么?”
    “心肾不交吧,操心的事儿太多了。”白苏看向檀越,他心肝血不足,大抵做的梦也是恐惧的吧。
    不过白苏没再多问,重新给檀越针灸,还是用的药王谷独家针法,这次针灸又加强了一些运气。
    因此檀越会觉得更疼,脸色也明显更苍白了一些,等全部穴位都针上后,他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
    檀越深吸了口气,想缓一缓,忽然腰椎处有一丝丝得麻感,他登时怔住了。
    白苏注意到他的不对:“怎么了?”
    “我腰椎处好像有一点麻。”檀越惊愕的看向白苏:“但只有一瞬。”
    “真的?”白苏听他这么说,连忙给他把脉,脉象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能是今天针灸多提了点力,有点刺疼,明天再试试,若是还有感觉就证明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如果明天也有感觉,就明她的治疗思路没有错,需要的只是时间。
    檀越忽然觉得一切疼痛艰难都值了,笑着嗯了一声:“好。”
    在门口听着一切的宁远激动得捏着拳头挥了两下,太好了,终于有好消息了!
    有了这个好消息,檀越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谢谢。”
    “没事,应该的。”白苏也松口气,笑着帮檀越开了通经活络的药方,还是药王谷的秘方,不过里面加了两味安神助眠的滋养药,“继续吃药,也要继续敷药。”
    檀越点头,平静如水的眼里今夜也多了许多波澜。
    取了针,白苏就回去了。
    宁远也隔壁抓了药回来,有些开心地和檀越说道:“要不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先生?”
    “等过两天确认了再说吧。”檀越不想爷爷、父母失望。
    “好。”宁远应下,“白医生医术就是好,比之前在医院请的那几个虚有其表的好。”针灸了一个月也没多大效,只缓解了当时的头疼。
    檀越望着桌上放着的从医馆那边拿过来的银灰色定时器,伸手拿起握在手中,“嗯,她很好。”
    宁远自动将檀越的话补全,白医生医术真的很好!
    对白苏医术满意的不止他们,还有更多病人,为了赶早看病,有人五点多就起床,搬了小板凳来到医馆门口等着第一个买止疼贴,“你们咋这么早?”
    “你们不也早了吗?”小镇大爷大妈们面面相觑:“六点多来都得等一个多小时,我想着反正睡不着就再早点过来,没想到你们也这么早。”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当然就凑一起咯。
    其他外地过来看病的一过来就看到外面站满了人,顿时都绝望了,“我七点来也这么多人?”
    “我六点半来就已经有人了,这些小镇老太太估计半夜就来排队了。”
    “这么早我可起不来!要不让我们呢住在隔壁的老太太帮我们半夜就放一张凳子占个座位?到时候给她五十块钱?她肯定愿意干。”
    文大妈自然乐意,“行啊,给我钱,我明早给你们排。”
    病人:“我们包月是不是便宜一点?”
    商议好价钱,大家正想掏钱,路过买早点的程冬冬笑眯眯地看着文大妈:“文大妈,你怎么还做起黄牛了?”
    文大妈被他的笑搞得有点尴尬,总感觉要抓自己了:“……我这不是看他们等太久,好心想帮忙吗?”
    “你不能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程冬冬也转头提醒想花钱买位置的几人:“我劝你们也慎重哦,别花了钱看不到病。”
    众人听他这么说,立即将钱收了回来,“我们不买。”
    晚些时候白苏听到文大妈的行为,有些无奈,她家小卖部最近生意挺好,怎么还惦记上这份钱了呢?
    “师父,谁会嫌钱多啊。”程冬冬抬手撞了下何信的胳膊,“对吧?”
    何信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对。”
    白苏笑了笑,“既然都不嫌钱多,那就开始干活吧。”
    医馆一开门,人就鱼贯而入了。
    好在白苏几人都已经习惯,分工明确的开始帮忙了起来。
    “白医生,我是周红梅一个病房的病友,患有慢性肾炎。”病人张继秋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体略微有一点水肿,精神十分倦怠。
    白苏还记得之前的郭大叔,他是急性肾炎,两付药就好了,这两天又看到他开着三轮车到处卖鱼去了。
    慢性肾炎就没那么好治,白苏伸手给张继秋把了把脉,脉象浮滑,尺脉尤其浮动,和郭大叔比起来看症状严重了一些”“目前有什么症状?”
    “食欲减退,还有乏力、疲倦、腰酸痛的症状,对了我身上还水肿,尿也有点红。”张继秋又说道:“最近医生说肾功能明显损伤,后面有可能变成肾功能衰竭、尿毒症。”
    “医生,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过来找你的,希望你能救救我。”张继秋说着抹了把眼泪,他才四十岁,正值壮年,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是死了,这个家都得散。
    “我之前也咨询过医生,问中医能不能治,但他们说不行,看我昨天看周大姐吃了药肚子就不怎么胀了,我就在想是不是也是可以治一治我这个病。”
    白苏蹙起眉,有些医生说话妥妥的中医黑,可以不信,但至少别全盘否决:“你平时相信中医吗?相信的话再治。”
    “没遇见过好中医,要不是周大姐说我根本不知道隔壁县就有好中医。”张继秋叹了口气,“所以我就想找你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吧,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想治就行。”白苏继续摸了摸张继秋的脉象,脾虚湿困、肺肾气虚严重,同时也肾病原因影响到了心脏,心口时不时有刺痛感。
    因此不止要健脾补肾、扶阳祛邪,还要心肾同治,因此白苏对张继秋说道:“你的情况还算好,肾气并没有衰竭,好好调理不会再继续恶化下去。”
    “但想要治好也得费些时间,想快一点就最好针灸和喝药一起。”
    “好。”张继秋也别无办法,反正白苏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吧。
    白苏先给张继秋扎了几针,先扎心俞、肾俞、京门等穴位,针灸下去后他就觉得心口刺疼缓解了许多,不等他惊讶过来,白苏的其他针又刺了下去。
    有些疼,但张继秋觉得疲惫的身体逐渐精神了一点,人也没那么累了,“我这就好了吗?”
    “当然没有,只是针灸刺激了一下你的心肾,阳气滋生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白苏将剩下两针插完,然后帮他开药,药方在小青龙汤的基础上加了生附子、乌药等药材,主要是温肾补心、去湿除瘀。
    “谢谢医生。”张继秋拿着药方贴在心口,他有一种强烈感觉,这药方一定可以治疗他的慢性肾炎。
    白苏颔首说没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帮人看病,新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一个身材有点微胖,穿着很随意的黑t。
    白苏打量着旁边微胖的男人,是买人参时撞见的那个买主,刹那间,她又想起沈陵泉,警惕地皱起眉头:“你们看病?”
    微胖男人笑呵呵的说道:“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有个生意想和白医生谈一谈。”
    白苏冷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随意安了个名头:“医药推销?没什么好谈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