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院子外,弦风三人正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
“你去,你胆子大,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你去,你脸皮厚,不怕挨骂。”
药童看了半天,一张脸皱成大苦瓜,“你们到底谁去呀?”
弦风和弦雨默然,而后一齐指向弦霜,“他去。”
弦霜:“……”
弦霜被赶鸭子似的推到房门口。
他手里端着药碗,沉重无比的敲响房门。
陆容淮昨夜进了屋,他们在外面守了一夜,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几个人如同被猫挠了心,好奇心得不到满足,难受的睡不着。
很快,屋子里传来陆容淮的声音,“进来。”
弦霜进了屋,在他身后,弦风弦雨扒着栏柱,两人伸长脖子,两眼冒光。
弦雨嘴巴说个不停,“你说,主子整夜未出,在里面干嘛?”
“照顾王妃?”弦风笑起来。
“……”弦雨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把头又扭回去,“主子会照顾人?我看你是还没有睡醒。”
两人躲在柱子后面嘀咕了两句,不一会儿,弦霜走了出来。
他那张脸素来缺少表情,大步走到两人面前,说道:“主子有令,命我等将扶雎院收拾干净,他今日搬回去。”
“就这?”弦雨把人拉过来,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询问,“快说说,屋子里什么情况?”
弦霜顿了下,板板正正地回答,“主子抱着王妃刚睡醒,没什么异常。”
“哦……啊?!”弦雨的声音一个大劈叉,整个人裂开。
弦风听到这,倒是回头望了眼房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主、主子抱着谁?”弦雨惊恐的眉毛都飞起来,“一起睡?还抱着睡?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弦霜奇怪的瞅他,“他们本就是夫妻,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弦雨感觉今日很玄幻,发生的事情超出他的认知,“王爷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明明之前还把王妃当细作呢。”
“别说了,赶紧回去收拾屋子。”弦风拉住还要喋喋不休的弦雨,三人快速的离开。
房内,陆容淮大口喝完药,将碗随手搁在桌上,他拿起衣服快速穿好,随后转身回到床边。
他用厚实柔软的大氅将楚沅裹住,随后又拿起一件披风盖在外面,将他的脸和身子严实遮住,确定不会漏风后,才小心的将人抱起来。
他一路抱着楚沅,在众人震惊疑惑的目光下,将人抱进了扶雎院。
主院被收拾的极干净,弦风等人站在院子门口,迎接陆容淮。
陆容淮跨步走进来,吩咐弦风,“去把替王妃诊治的太医叫过来。”
“是。”弦风离去。
弦霜和弦雨跟在陆容淮身后,进了屋。
陆容淮将楚沅放到自己常睡的大床上,俯身替他盖好被子,又牵起楚沅被纱布包裹的手,试了试他指尖的温度,入手冰凉。
“弦霜,拿两个汤婆子来。”他坐在床边,用自己的大掌握住楚沅的手,给他暖着,还摸了摸楚沅苍白的脸,替他整理额发。
弦雨看着这一幕,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悄悄的伸手掐自己大腿,疼的很真实,眼泪差点出来。
陆容淮扫了眼屋内装饰,眉峰冷峻,“把屋子里所有的烛台都撤掉,换成夜明珠,以后府里不许点蜡烛。”
“啊?”弦雨讷讷,“主子,那些夜明珠,可是南蛮进贡的宝物。”
一颗就价值连城,拿来当蜡烛用,也太奢侈浪费了吧。弦雨嘀咕。
陆容淮丢给他一个冷刀子般的眼神。
弦雨被冻的一个激灵,求生欲极强,“属下这就去。”
很快,弦风领着太医回来。
“下官拜见黎王殿下。”两名太医跪地行礼。
“起来吧,本王的王妃,为何一直昏睡不醒?”陆容淮没有放开楚沅的手,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气势十足,两名太医不敢抬头。
“禀殿下,黎王妃伤势过重,尤其是撞了脑袋,导致颅内震荡,陷入昏睡。”一名太医谨慎地说道。
陆容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