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没点钱还真养不起。◎
众所周知, 能在沙雕鬼畜区混的，个个都是鬼才。
几天来，温柠这段连环“哔”的新闻发言的素材被无数个沙雕鬼畜区的视频主剪了又剪, 都快剪出花来了……
而温柠, 也因为这些视频的原因, 热度泼天。
轮椅的各大制造商们, 一夜之间都开始联系温柠这个大聪明。
打算赶她的热度，给自己品牌的轮椅加大点曝光量……
于是，从养老院回家的第三天，温柠开始收到各大轮椅厂商送过来给她试用合作的各类轮椅。
一连收了十几个轮椅……一天换一个都够半个月不重样的了。
而温柠现在, 脚都好的差不多了，用不上轮椅了。
温柠指着那十几个崭新的轮椅, 一脸骄傲道：“大少, 看看，我打下的江山。”
祁墨毫无感情地捧读, “真厉害。”
温柠继续发言：“为了感谢你一口气给我买了两个轮椅的慷慨，我无以为报, 所以……”
闻言, 祁墨看了她一眼。
“所以？”
“所以……”
温柠挥手示意这十几部轮椅，大方道：“这些轮椅，你喜欢哪个, 随便挑……”
绝对不是因为她脚好了用不上才送的哦^_^
祁墨：“……”
谢谢, 用不上……
*
后面几天, 温柠有空就配合一些厂商拍拍轮椅测评, 不想动就在家里躺着……
事实证明, 人不会越躺越废, 只会越躺皮肤越好, 心情越好。
温柠就是个典型。
每天都没心没肺乐呵呵的，在“精神焕发”和“精神病发”之间来回横跳，并且不定时贩剑去骚扰祁墨和祁时燃。
心情愉快，整个人都变漂亮了许多。
一周后，温柠的脚彻底好了，要继续之前落下的拍摄了。
温柠出门的那天，祁墨和祁时燃兄弟俩都松了口气。
虽然但是，家里终于能清静会儿了。
……
这次的拍摄，霍盛格外认真对待。
上次差点发生的意外，他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生怕会再发生点什么，霍盛几乎是将温柠当吉祥物一样给保护了起来。
在拍摄的过程中，全程监督温柠的人身安全，几乎就是温柠走到哪儿，安全措施就做到哪儿，别说是危险，就是路上会绊脚的小石子，霍盛都让人给清扫干净了……
哪怕是现在突然天打雷劈，霍盛都能掏出来避雷针装在温柠旁边。
而且，这次拍摄的地方也改到了平地，不在山顶了，并且台子也不搭了，打算后期直接p一个天空，假就假点吧，好在安全……
承担不起温柠再受点什么伤的后果了。
这次拍摄的地方就近找了个公园。
远离高地，远离危险，十分安全，很好！
霍盛满意点头。
就是在拍摄的过程中免不了会被来来往往的路人围观，看热闹而已，这也没什么……
直到人越来越多，有人认出了温柠。
“哟，这不是鬼畜区大名鼎鼎的暴姐吗？”
“妈耶，还真是！”
“现在该叫人家牛x姐了！”
有人赶忙拿出手机，“哈哈哈，合个照合个照，让人知道我也跟暴姐合过影了。”
而温柠，对此一无所知。
上午的拍摄结束，温柠换完衣服，跟霍盛他们打完招呼就准备回家，结果路过摄影师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视频！”
“原来我刚才拍的人就是她啊！”
“大名鼎鼎的牛x姐！暴躁姐！”
“真是看不出来，刚才拍照的时候还以为是个酷姐呢，没想到是个喜剧人。”
“你别说，这剪得还挺好的！”
温柠：？？？
听了好一会儿，温柠才确定对方说的是她。
没错吧？说的就是她没错吧？
几个摄影还凑在一起看视频。
“我还有其他鬼畜的视频，还有个合集，我都没看完。”
“还有其他的？”
男生震惊。
“给我发一份，给我发一份。”
温柠：“给我也发一份呗？”
“好好好，手机开蓝牙，我传给你们。”
男人在手机上一阵操作，“传了，都收到了吧！”
温柠：“收到了。”
？
男人突然反应过来，哪来的女生声音？
他们这几个不都是大老爷们吗？
男人抬起头来，就见他们刚才看到的视频的主角现在正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她旁边，两个男生都吓坏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温柠看了眼手机里收到了视频，晃了晃手机，“谢了。”
她转身离开，一边点开视频看，一边往停车场走去……
她身后，几个男生突然松了口气。
“妈呀，我刚才还差点以为她要揍我们。”
“用轮椅轮的那种……”
“吓死我了。”
……
那边，温柠边走边看视频。
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家车，温柠虚弱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奇怪，“怎么了？生病了吗？”
温柠：“没有，但快了。”
快死了。
尤其是在看见视频里，她轮起来的轮椅已经砸死十几二十个不同的乐子人，并且背景音都是她那段被“哔”声消音掉的采访后，温柠只觉得——天要亡她！
她的形象算是完蛋了。
*
拍摄结束，几天后，温柠就收到了霍盛那边的返图。
霍盛发来消息，【你看看，在这里面挑一张当主图，剩下的当补充。】
温柠：【ok】
温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为了扭转网上对她的风评，温柠决定要好好选几张漂亮的照片，让人看看——她真的不长鬼畜视频里那样啊！！！
祁墨下楼来的时候，温柠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十几张照片。
她正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在看茶几上的这些照片。
一直到祁墨走到跟前，她这才察觉，转过头来打了个招呼。
温柠：“大少，有什么事？”
祁墨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温柠“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去忙着选自己的照片了。
祁墨走了几步，在温柠身后的沙发上坐下。
视线落在温柠手边的照片上，他伸手，将那张照片给抽了出来……
照片里，温柠穿着民国风的青色学生装，头发半披，面带微笑，看起来格外乖巧，倒是一点都不像她平常这么没头没脑张牙舞爪。
想着，祁墨看了眼正在选照片的人，问：“这些就是霍盛让人给你拍的？”
“嗯呐。”
温柠心情很好，还在哼着小歌……
祁墨又看了看，突然觉得这张照片除了人拍的好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构图，光线什么的，一般……
温柠连头都没转，“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祁墨：“没什么问题，挺漂亮的。”
闻言，温柠骄傲道：“那当然了，拍的可是我哎！能不漂亮？!”
祁墨俯身，将照片放回茶几上，结果温柠突然转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什么，脑袋就跟撞上了冰山似的，“砰”的一下撞到了祁墨胸口。
这一刻，祁墨只觉得胸口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下，撞得他闷哼一声。
鼻尖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垂眼，怀里人抬起头来，大概是被撞疼了，眼眶微红，都快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了。
祁墨眉眼微动，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怀里人不满道：“大少，你想撞死你的小宝贝吗？”
“还有，”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嫌弃道：“你的胸真的很硬……”
在撞上去的那一刻，跟撞上大冰山有什么区别啊，撞得她双眼一黑，眼冒金星……
祁墨：“……”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她这张嘴给缝起来……
温柠被撞得呲牙咧嘴。
祁墨叹了口气，去找了冰袋给这祖宗又是敷又是揉，确保没肿没鼓包后，这才算完。
临走前，祁墨又看了眼桌上的那些照片。
不就是代言照，呵。
他也可以拍……
*
几天后，霍盛那边开始宣发新的游戏，并且官宣温柠这个著名游戏主播为他们的代言人。
图片一发，底下的评论瞬间翻倍，完全不像上次一样刚开始无人问津。
“暴姐，我们暴姐是真出息了。”
“二次合作了都！”
“所以说我们暴姐本事大啊！”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真的拍得很好看！”
“我们暴姐是美女来的！”
代言官宣，再加上之前因为沙雕鬼畜视频的爆火，温柠在网上的粉丝又积攒了一大批，人气爆棚，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之而来的，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她，但也有许多挑刺的……
偶尔网上冲浪都能看见好几条，温柠习惯性眼瞎看不见。
但在一条视频底下看见十几条对她的人身攻击的评论后，温柠顺着评论区里的蛛丝马迹摸到了一个相关论坛里。
一点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尖酸刻薄的点评和挑刺，男男女女的都有。
与其说这是个讨论论坛，不如说这是个批评天团。逮着谁都能从头到底先挑剔一遍，从身份到家世，给人批评到一无是处。
最上面人气最热回复最多的就是有关她的帖子。
温柠点进去看了几条，有些嫌弃。
真是生活枯燥无味，□□点评人类。
她温柠是什么样要你管？
是不是不发疯就当她好欺负啊？！
她磨了磨牙，随意点进一条帖子，帖子最新一条评论就是在说她。
【我也觉得，就最近火起来的那个暴姐，我也觉得她长得很难看，就她居然还能当代言人？】
当即，温柠就顶着个小号发言，【楼上的，我也觉得，暴姐她真的很漂亮！】
楼上：【？？？你看清楚，我什么时候说暴姐漂亮了？】
然而，回复他的是温柠一口气发的十几条评论。
温柠：【+1+1+1+1】
温柠：【我也觉得。】
温柠：【她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仙女在世！】
……
一连刷了十几条，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楼上：“……”
玛德，遇见神经病了。
温柠完全没动脑子，轻轻松松就夸了自己十几条……
温柠：与其被动被人点评挑刺，不如她主动夸自己！
发完没一会儿，底下有人回复了。
【妹妹，你是暴姐本人吧？】
温柠：？你怎么知道？
【自导自演起码也细心点，你顶着个一样的昵称，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温柠：忘了忘了。
温柠回复：【失误失误，另外感谢指点，虽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
说完，温柠反手给自己建了十几个昵称不同的小号，将刚才发的那些话又重复发了一遍。
【我也觉得！】
【暴姐简直就是大美女！】
【可盐可甜，她简直就是在逃公主！】
【暴言，这世上比暴姐还美的就是暴姐她本人！】
【谁说暴姐不好看，谁脑子有病。】
开玩笑，夸自己，她那是信手拈来！
评论区里，男生看着温柠这骚操作，直接傻了。
把他当什么了？
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建小号，复制粘贴一样的评论？
以为他是吃素的？
想着，男生点进温柠的评论区，开始打字……
【此帖下全是个人小号，路过的注意不要被骗】，打完，男生刚打算点击发送，却发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您已被帖主拉黑，无法评论！！！】
男生：？？？
无法解决问题，就解决他这个提出问题的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
发完评论，将这个贴子顶到最上面，温柠又一连用十几个小号连发了十几个贴子，将首页全都占满了。
主题内容无一例外——【暴言！暴姐就是这世上最漂亮的！！！】
点评我？
我自己不能点评我自己，要你点评我？！
温柠不屑，搞笑……
对面，祁时燃和祁墨坐在那里，看着温柠拿着手机“噼啪”打字，脸上露着诡异的微笑。
祁时燃：“……”害怕。
祁墨：“……”害怕+1。
……
第二天，温柠一觉睡醒，点进论坛，发现昨天自己发的那些都沉下去了，有的还被管理员给删除了。
温柠嘴角一勾，没关系，小号她有一箩筐。
后面，温柠一有空就去论坛里发表夸自己的言论和贴子，并且有时候看到挑刺别人的，温柠也帮着同样发疯回复。
她在前面发，管理员在后面追着删。
然后第二天，温柠用另外一批小号接着发……
一连几天后，管理员佛了。
温柠发的帖子，他看不顺眼有空就删几个，没空就不管了。
论坛里顿时慌乱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论坛里进来了一个暴姐的极端粉丝，只要他们说一点温柠的不好，都会被这个人连环发帖追问……
普通人怕狠的，狠的怕死缠烂打的。
几天后，这个论坛彻底安静了，没什么人敢说话了。因为他们一说话，就会被暴姐的极端粉丝，也就是温柠本人追着回复。
又过了几天，这个论坛里诞生了一条新人须知。
——如果在某一天在首页看到了大量重复夸暴姐的贴子，请不要惊慌，也不要害怕，不要回复这些帖子，等它静静沉掉就好！不要回复！千万不要回复！！
有人没看到这条警告，点进去反驳了一句温柠的话，然后第二天他就收到了99+的回复，“你胡说，暴姐就是最厉害的！”
男生：“……”
这论坛里有脏东西吧？
再几天后，这个论坛突然一夜之间注销了。
其他论坛的人说起这个事，都觉得稀奇。
【不过他们没了也好，那个论坛里面脏死了，戾气也特别重。】
【确实，没了也挺好。】
【不过……就是有个问题，那个论坛被注销了，那那个论坛里的人就会分流到其他论坛里，说不定我们这里也有。】
【那完了，我们这里以后恐怕也没法安静了。】
有人想了想，突然发言，【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
【听说他们之所以会注销，是因为论坛里出现了一个暴姐的极端粉丝。】
【那我们以后要是贴子里有人无故骂人，就在贴子里打#暴姐#的标签。这样的话，说不定这个粉丝会监测到，然后过来处理骂人的人！】
【你还真是个人才……】
温柠：请叫我网络风纪委员！
*
霍盛这边的拍摄结束后，许雪柔那边的拍摄在下个礼拜。
这中间的空档，温柠一有空就在论坛巡查，解决眼前所有不尊重人的言论，一度被人尊称为“论坛判官”。
这期间，祁时燃周末要去参加什么比赛，需要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
祁墨正好今天在家休息，作为哥哥，他打算亲自带弟弟去认识一些西装的牌子，以及祁时燃以后可能会需要知道的一些品牌的知识。
在听说这兄弟俩要去商场，温柠一个支棱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温柠：“去商场？我也去！”
祁时燃：？
十几分钟后，祁墨带着的人就从一个祁时燃变成了祁时燃和温柠两个。
没有温柠的时候，祁时燃虽然皮，但起码还是个听话，甚至有些哥控的弟弟。但只要有温柠在，那祁时燃就会完全像变了个人，彻底放飞自我了。
一路上，祁墨在前面开车，温柠和祁时燃这两人就在后排互怼打游戏。本来一个祁时燃就够吵的了，再加个温柠，祁墨觉得自己车里现在就像早上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进了商场，这两人简直就像是回了老家，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然而半个小时后，他们却又能精准地找到他祁墨所在的位置，让他去付钱……
祁墨：“……”
有那么一瞬间，祁墨觉得他的本体就是台atm机。
atm机上长了张人脸，叫祁墨。
祁墨一一刷了卡，然后带着祁时燃去选衣服认牌子。
等一圈转下来，一回头，温柠又不见了。
祁墨：？
祁墨看向祁时燃问，“温柠呢？”
刚才不是还在这儿？
祁时燃也一脸懵，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视线停在了对面一家店里。
他无奈，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家珠宝店。
祁时燃：“她在那里。”
祁墨顺着祁时燃的视线望过去，远远的，就能看见温柠正在店里跟店员相谈甚欢，店员正在给她佩戴一串珠宝项链。
祁墨：“……”
不出意外，这条项链又得他去结账了。
……
珠宝店。
温柠戴着项链，一边享受着店员给她吹的彩虹屁，一边在镜子里左照照右照照，欣赏自己的美貌。
正看着，镜子里她身后突然站了个人，一身西装，气质矜贵。
温柠戴着项链，转头笑眯眯地看向祁墨，夸赞：“大少，这条项链也太漂亮了……”
她一脸期盼：“我要是能拥有这个，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变成多么阳光灿烂开朗的小女孩儿。”
祁墨：“……你已经够开朗的了。”
不用再开朗了，不然自闭的就该变成他们了……
“所以，”温柠眨巴眨巴眼睛，“大少，你买吗？”
祁墨看着她。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她哪是在问他买不买，这明明就是在等着他付钱……
祁墨垂眼，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项链上，虽然比不上他上次给她买的那串绿宝石的，但成色也不错。
店里暖光灯照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和。
祁墨心情有些复杂。
笑起来倒是人畜无害……花起钱来跟推土机似的，没点钱还真养不起。
祁墨叹了口气，反手掏出卡，递出去结账……
当即，温柠就笑开了：“好耶，大少可真是喜欢我，爱你哟。”
祁墨：“……”
爱不爱的，他祁墨已经分不清温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但帮她付钱……倒是已经变成他祁墨刻进骨子里的条件反射了。
……
收了钱，店员将包装好的袋子递到温柠手里，温柠提着袋子转身就走了。
祁墨被落在了身后……
祁墨：？？？
祁墨满头问号，卡甚至都还在手里捏着。
请问，是看不见他吗？
祁墨崩溃，付完钱就看不见他了？？？
*
几天后，温柠出发去许雪柔那边拍摄。
因为有合作要找许雪柔，祁墨和她一起去……
上车的时候，祁墨帮她拉开了车门，温柠一边打着游戏，一边从祁墨身边上车了。
祁墨：“……”
很好，又把他当空气了……
上了车，温柠正忙着在游戏里发大招，祁墨看了眼，顺手帮她拉过安全带系上……
温柠聚精会神打游戏，连头都没抬，张口就来：“谢谢大少，大少真好，真爱我。”
祁墨：“哪里好？”
温柠：？
温柠打游戏的手一顿。
抬头，疑惑看向祁墨，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祁墨会接她的话……
祁墨盯着她，又问了一遍，“你说我好，我哪里好？”
让你胡说八道不过脑子……
温柠试探发言：“人，人好？”
祁墨皱眉：？
温柠又道：“那活，活好？”
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