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万人嫌死后他们都后悔了 > 第48章
    ◎现在忏悔得还不够◎
    苏任华出来后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一直待在那间地下室里,期间外头的人像是怕他就这么死了,只给他喝一点水,偶尔丢一块馒头。
    那间地下室的布置和曾经苏明冉待过的地下室非常相似,又黑又阴暗。
    苏任华晚上抱着自己睡觉时,总能听见老鼠在附近出没的动静,睡得不安生。
    等到苏任华终于能出来时,脸上瘦了一大圈,脸颊的肉已经成干瘪的模样,几天之内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撑着拐杖,驼着背,手一抖一抖握着拐杖往前走。
    关他的高大男人正抽着烟打牌,瞧见苏任华出来了,手中的牌丢在桌上,站起身朝苏任华走去。
    男人很高又壮实,和苏任华站在一块儿,显得苏任华又小又瘦又老。
    “喂,怎么样,地下室好玩吧?”男人嗤笑一声,“想再来玩?”
    苏任华颤抖着身子忙摇头,惧怕着道:“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来这儿,您放过我吧!”说着就要朝那男人跪下。
    那男人提起苏任华衣服领口,大掌拍着苏任华的脸蛋,“你跪的可不是我,我可受不得你的跪。知道得罪了谁?”
    苏任华在那儿阴暗的地方待了三天,自然想得也多,他猜测着应该是得罪了杨凌煊,他去杨氏公司闹过。
    从前就听闻杨凌煊手段狠辣,现在才真正见识到。
    “我、我现在就去杨家公司门口跪,求杨总放过我!”他老泪纵横地说着。
    男人忽而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这一片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敢提杨总?你今日所受可不是杨总发话,而是你此前得罪了太多人,数都数不过来,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自苏任华的父亲离世,由苏任华接手公司后,苏任华在形式上和他父亲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无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人。
    但苏任何仍旧觉得自己除了杨凌煊外,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他脑子拼命转着,忽而想到一个人,又不确定地道:“苏、苏明冉?”
    男人一巴掌扫了过去,“苏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够说的?”
    “我说了,你得罪的不止一个,杨总才没工夫理会你的事。”
    这一巴掌扇得苏任华两眼冒星光,重重地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男人晦气地“呸”了声,“真够没用的。”
    旁边的人询问,“要不要把他扶起来?万一他死在这里,那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他死不了,一会儿醒来会自个儿走,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那他的欠款?”
    “和之前一样记在祁星河名下。今后他再来赌钱,都记在祁星河名下。”
    “苏先生的名字,也是他配写的?”
    “成。”
    男人说得不错,苏任华醒来后也不说话也不叫嚷,非自觉得缩着身子拄着拐杖走了。
    从赌场出来,苏任华深深地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再低着头颤巍巍地离开。
    附近停着一辆迈巴赫,车子里坐着拿着平板处理公务的杨凌煊。
    驾驶室的高升心里鄙夷着苏任华。
    苏任华被关这事儿和杨凌煊没什么关系,杨凌煊只是稍微给那群被苏任华得罪过的人透了个口风,表示他最近很看不惯某些人。
    那群人像是得了什么兴奋的指令,迫不及待的想要整治苏任华。
    高升对着后座的杨凌煊道:“杨总,他离开了。”
    “嗯。”
    “杨总,我们一会儿回公司?”
    杨凌煊收起平板:“去学校接阿冉。”
    “好的,杨总。”
    ……
    苏任华被关着的期间,祁星河也没闲着,他去找了苏陌。
    苏陌被苏任华和祁星河赶出公司后,一直无所事事,他这人繁忙惯了,一闲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去附近大学听讲座。
    大学里会招聘一些临时工,以苏陌的简历轻轻松松被选上。
    这天,他去帮忙布置演讲会场,穿着志愿者的衣服,搬着易拉宝展示架。
    有几位学生认出了他,在角落里说着关于苏陌的事。
    “他学历很高啊,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做临时工?”
    “你不知道他?他是曾经的某个企业的ceo,现在公司倒闭换人经营了,所以你才能看见他。”
    “我刚才见他和那个外国教授说话,非常流畅,可惜了这么有能力的人。”
    “还不是作孽太多,听说他强迫公司员工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陌做学校的零时工的确屈才,但其他企业已经不敢再聘用他,他只能做些其他事,补贴家用。
    祁星河找到苏陌的时候,见苏陌正在拖教室的地板,旁边有个比祁星河还要小一点的学生指挥着苏陌。
    “哎哎哎,这边这边还有脏东西,你到底做没做过家务?”
    苏陌直起身,他衣服后面被汗水淋湿,擦着汗抱歉地道:“我以前没做过,抱歉,我现在再重新拖一遍。”
    祁星河见了气冲冲地指着旁边站着的学生道:“他不会拖,你不会帮他?站在这里当大爷?!”
    那学生平白无故被骂了一通,脾气也不算好,朝着祁星河叫嚷,“你是他什么人?他就是我们学校一临时工,扫地拖地就是他的活儿,我为什么要帮他干?”
    眼见着要吵起来,苏陌对那位学生说了声“抱歉”,把祁星河拉到一边,“有事快说,别耽误我做事。”
    祁星河抢过苏陌手中的拖把,丢在一边,“哥,你现在就在这里打工?”
    “不然呢?”苏陌自嘲地道:“你现在倒是心疼起我了,你忘了我当时是怎么被你们从公司里赶出去的。”
    “哥,你还在怪我?”
    苏陌捡起拖把的手一顿,失笑着,“我怪你还有用?再说了,那位置的确人人都想要,我和你又不是真的亲兄弟。”
    “哥!”
    苏陌低头看了眼手表,道:“我可以休息十分钟,你有什么快说,如果你想要钱,抱歉,我没有。”
    “哥!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向你要钱的废物?”
    “嗯。”
    祁星河心顿时凉了,他拉下一直戴着的口罩,企图让苏陌心疼,“我的确不是你的亲弟弟,但你从小疼我到大,我被人害成这样,你也不心疼吗?”
    口罩下的一张脸,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疤痕渐渐结痂,很难看。
    “你的脸……”
    “苏明冉弄的。”
    “明冉?”
    苏陌松开拖把,钳制住祁星河的双肩,语气着急地道:“明冉?他活着?他在哪儿?!”
    拖把落在地上的声音有点响,这间教室内的人听闻了动静全往苏陌这头看。
    苏陌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在哪儿?!你快说啊!”
    祁星河眼眶里有着泪光,这些天他所受的委屈,家里头没有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他以为苏陌说的“没有他这个弟弟”是气话,殊不知苏陌真的是这样想。
    “哥,我被苏明冉害成什么样了,你为什么不心疼我,反而去关心他?!”
    “他是我弟弟。”
    “他一直都是你弟弟,我也是你弟弟,他小时候没被你心疼,我是你一直带着长大的。”
    “哥,我这段时间过得很苦,你为什么不多关心我?”
    苏陌松开祁星河的肩膀,拿着拖把继续拖着,冷漠地道:“既然明冉还活着,跑去找你报复你,你也受着。你不肯说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哥!”
    苏陌淡漠地干着手中的活儿。
    祁星河只能伤心离开。
    苏陌在下午五点多下班,他领到了当天的工资,去了大学城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泡面吃着。
    水烧开,苏陌去接了一杯水,他把泡面放在一边,按着手机浏览手机里头的一些朋友,试图问出苏明冉的下落。
    派出所那边,自从出了柳季青的事,苏陌为了避嫌没有再去问过了,倒是留了联系方式给前台的民警,之前留的是原先苏家旧宅的电话。
    那天刚巧有一启重大案子,派出所的人全都出动了,也不知他留的联系方式有没有被看到。
    按理来说苏明冉还活着一定会通知到家属,可为什么他们家上上下下似乎都没有收到消息?
    难道是有人接了电话,没有及时告诉家里人?
    苏陌不想再去细究,现在他只想知道他的弟弟在哪里,有没有吃饱穿暖,过得好不好。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要么不回他信息,要么被拉黑。
    人情冷暖,这阵子苏陌经历得多,他关掉手机,吃着泡面。
    便利店进来两位学生,看不出是哪所学校的。
    他们进便利店时手里抱着的书,苏陌留意到,是音乐鉴赏类的书籍。
    那两位学生买了东西后,坐在苏陌附近。
    其中一学生抱怨着,“我们教授是真的严格,我的课堂小考不及格,他让我练到能够闭着眼睛弹出曲子为止。闭着眼睛……天,我怎么能做到啊!”
    “谁让你们是院长教的,他也就带你们这一届了,以后都不会再带本科的学生。听说你们课堂小考全军覆没了?”
    “那倒没有,你知道的,我们学校一大神,弹曲子超级牛逼,人也很好,只有他的成绩是a。”
    “是叫苏什么冉的?”
    “对,苏明冉。”
    一听到苏明冉的名字,苏陌急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抱歉,请问你们学院的苏明冉,他现在还在教室?在哪间教室?他…还好吗?”
    同学奇怪地看着他,到底报出了位置,“在我们学院二楼阶梯教室那儿……”
    他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泡面也不管,冲了出去。
    “你干嘛告诉他啊!”
    “我以为他是我同学的什么人……”
    “快给你同学打电话,让他小心点,谁知道那是什么人。”
    “哦哦,好。但他应该进不去,有门卫在。”
    音乐学院的阶梯教室,苏明冉抱着书下课,一路上都有同学向他打招呼。
    苏明冉一一礼貌回应。
    一到楼下,他看见在门口等他下课的杨凌煊,心情顿时好,小跑过去扑进杨凌煊的怀里。
    “你出差回来啦!”
    “对。”杨凌煊接住苏明冉,余光扫到在学院外的人,牵着苏明冉,“饿不饿?要不要顺路去买点吃的?”
    “饿,宣宣饿了吗?”
    苏明冉步伐顿了顿,他注意到了学院外某一处角落的苏陌。
    再次见到苏陌,苏明冉总觉得恍如隔世。
    苏陌见苏明冉的视线看了过来,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干什么,紧接着苏明冉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苏明冉离他越来越近,苏陌心里的紧张也愈来愈盛。
    他见着苏明冉在他前面几步路的保安亭停下。
    “是苏同学啊,你是来取快件的?”保安问着。
    “对。”
    保安往里头找了会儿,递给苏明冉,指着一边的苏陌,又问:“那个是你哥哥?刚才想进,我拦住了。”
    苏明冉签下字,交给保安,“不是,我没有哥哥。”
    这句话传进苏陌的耳朵里,苏陌低着头不敢看人。
    今天的天不算热也不算冷,苏陌却觉得一下子进入了寒冬。
    ……
    苏明冉拿着快递走到杨凌煊身边,杨凌煊替他接过,问:“刚才和他说什么呢?”
    “说我没哥哥。”苏明冉说话声很小。
    苏陌就站在附近,杨凌煊不可能看不到,他怕杨凌煊觉得他太过冷血。
    杨凌煊倒是听见了,牵着苏明冉的手,道:“我比你大,我也可以当你的哥哥。”
    苏明冉低着头,声音更小,小到他连自己都听不清,“可我不想你当我哥哥。”
    坐上杨凌煊的车,车子后座放着一包装精美的礼盒。
    杨凌煊把它递给苏明冉。
    “什么?”
    “拆开看看。”
    苏明冉拆开,是一只金色的钢笔,外头的阳光照在笔身,金灿灿的发着光。
    “喜欢吗?”
    “喜欢。”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之前为什么生气?”杨凌煊捏着苏明冉的脸颊肉。
    苏明冉不承认了,把钢笔收起来,道:“我没有生气,是你心思太多。”
    杨凌煊笑得无奈,“好,我的问题。”
    车子开动,他们中途去了一家卖炸鸡的店,杨凌煊买了一些给苏明冉,再回了家。
    而苏陌叫了辆车,一直跟在后头。
    到了家,苏明冉下车先去练琴,杨凌煊在院子里给小黄洗澡。
    小黄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前两天刚洗完,今天又脏了。
    杨凌煊接着水管浇在狗毛上,小黄甩着毛,飞溅得到处都是。
    时管家想上前帮忙,总也插不进手,只好道:“先生,门外苏家的那长子一直在门口。”
    “知道了。”
    这一片区域一般人是无法进入,之前顾沛能混进去是这片地方有顾沛的朋友,进出方便。
    苏陌是杨凌煊故意放进来的,他想看看苏陌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一连三天,苏陌都在院子外守着,晚上也不回去,只是清晨的时候才回去洗漱换个衣服回来依旧守着。
    他也不打扰里头的两人,一直静静地站着。
    时管家很纳闷,找着门口等杨凌煊上班的高升说话,“这苏先生的家人一个个都挺有个性的。”
    高升抽着烟,问:“怎么说?”
    “苏先生的父亲,闹了一回就走了。苏先生的姐姐喜欢给苏先生写信,但苏先生看都没看直接扔了。苏先生的哥哥喜欢在门口发呆……”
    高升把烟按灭,小声道:“你可别在苏先生面前说他们是家人,他们哪里是家人,简直是怨种。在杨总面前也是。”
    “嗐,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两人说着话,守在杨家外的苏陌拆了包面包吃着,他往杨家大门看,想看看他弟弟在杨家过得好不好。
    守了三天,他没看出个什么,也怕影响他弟弟的正常生活,一直藏在旁边观景植物里,被咬了一身的包。
    他弟弟从小到大都很敏感,以前是他不好,没有考虑过弟弟的感受,现在他盼望着杨凌煊能够好好待他。
    大门内有动静,苏陌往里头藏了藏,看见了苏明冉和杨凌煊。
    苏明冉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是闭着的。
    杨凌煊给他穿外套,嘴里说着他,“让你昨晚上不好好睡,非得爬起来练琴。”
    最近教授给学生们的压力很大,国外有一著名钢琴家被请到中国授课,据说那钢琴家看上了一中国姑娘,为爱当赘婿,所以跟着姑娘回国。
    那钢琴家准备长期在国内生活,有意收一徒弟,教授听闻了此事,才更加严厉地督促他们。
    苏明冉非常想得到这个机会,没日没夜地练习。
    昨晚练习到很晚,这会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被杨凌煊取笑。
    “我让时管家泡了一杯提神的茶,别老是去买学校附近十块钱一杯的冰美式,伤胃。”
    “好。”
    “也别练的太累了,适当休息。那钢琴家看不上我们阿冉,是他的损失。”
    苏明冉笑着,额头靠在杨凌煊的胸膛上。
    渐渐地,他嘴角慢慢放平。
    或许是苏陌的出现让他不自觉回忆起从前的一些事。
    他记得以前在苏家的时候,苏任华和苏陌送祁星河上学时,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他记得那是个冬天,祁星河出门上学时被裹得严实,苏任华难得送祁星河出门,也是这样叮嘱祁星河不要随便吃外头的东西,小心受冻着凉。
    苏陌还给了祁星河一笔钱,让祁星河饿了在外头吃好点。
    那时候的祁星河众星捧月,而他低着头跟在身后,很羡慕。
    杨凌煊捏着他的耳垂,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在你卡里充了一笔钱,饿了点外卖,别跑去外头,冷。”
    苏明冉笑着,“嗯。”
    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有宣宣。
    苏明冉始终闭着眼,杨凌煊干脆把人抱起来。
    身子骤然腾空,苏明冉被惊吓住了,两只手臂紧紧缠住杨凌煊的脖子,脸颊已经爆红,“宣宣,你放我下来!”
    杨凌煊却不听,径直走出正门。
    高升看了眼,目光往旁边移,帮着杨凌煊拉开后座的门。
    都上车后,杨凌煊摸着苏明冉的手道:“手怎么这么冷?再加一件外套。”
    “不要了,太笨重了。”
    “那带去学校。”
    “不要,我东西太多了。”
    杨凌煊没说什么,把外套放在一边,继续握着苏明冉的双手,给苏明冉捂暖。
    车上,苏明冉靠在杨凌煊肩膀上睡着了,杨凌煊瞥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苏陌艰难骑着自行车,试图追上杨凌煊的车,他跟了几分钟就跟不上了。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又冷,苏明冉练完琴后拧开杨凌煊给他准备的茶,发现喝光了。
    他打算去便利袋买杯冲泡的奶粉,暖暖身子。
    这时候旁边的同学给了他一杯保温杯。
    “这不是我的杯子。”苏明冉道,“我的杯子在那边。”
    “哦,这是外面有人给你的,说是怕你冷。”同学严谨地道:“我特地问了,他说他是你哥哥。”
    苏明冉没说什么,接下,但也没喝。
    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又有同学递给他一杯保温杯和一件外套。
    “又是给我的?”
    “对,是一个叫时什么的,我没听清。”
    苏明冉高兴接下,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是杨凌煊的字迹:【冷了吧?快点喝吧,小笨蛋。】
    他穿上外套,把便签纸夹进书里。
    下课后,苏明冉拿着没有喝过的保温杯往学院外走,他一会儿还有课,但他有件事必须要做。
    浪费是可耻的,苏明冉站在垃圾桶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东西物归原主。
    他走向苏陌,把保温杯放在地上,没什么表情地道:“我不喝陌生人的东西。”
    苏陌鼻腔涌上一股酸胀感,他强行吸气压下,尽量和缓地对苏明冉道:“我没有放别的东西,只是些姜片驱寒,我怕你冷,我记得你以前很怕冷。”
    苏明冉确实怕冷,但在苏家呆习惯了,逐渐能扛冻,生病后怕冷的毛病又回去了。
    “我以前怕冷,现在也怕冷,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和旁人无关。”
    苏陌清楚苏明冉还恨着他,慌忙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卡,想要递给苏明冉,苏明冉却转身离开。
    他快步追上苏明冉,道:“这张卡里有许多钱,你现在是跟着杨凌煊,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养着你,你得有钱傍身。”
    苏明冉停下步子,苏陌忙把卡递上去,但苏明冉却丢在地上。
    “你告诉过我,人得有自知之明,我听进去了,这些钱我可不敢收,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知道收了这些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还有,你别再以哥哥自居了,真的很恶心。”
    见苏陌没有再缠着他,苏明冉快步回了教室。
    这天说变就变,刚还万里无云,这会儿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浇着苏陌。
    苏陌抹了把脸,去了学校招聘公告栏,上面有一则招聘搬运工,他记下电话播了过去。
    最近苏明冉在学校总会收到一些特别的东西,有时候是一包暖宝宝,有时候是一袋零食,都没有署名。
    苏明冉不敢乱用,丢了又浪费,只好发给其他同学。
    熟悉苏明冉的,总是调侃他,说他的春天要来了,很有可能是暗恋他的同学。
    苏明冉却明确表示,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也不打算喜欢别的人,一切以学业为重。
    这事被杨凌煊知道了,杨凌煊抽空亲自过来当了一节旁听生。
    而一向上课极其专心的苏明冉在那一节课里,开了小差,被教授抓到了,被罚课后加练。
    之后苏明冉再也不让杨凌煊来旁听了,原本教授的课是不允许其他人旁听,偏教授对杨凌煊完全没有意见,还时不时询问杨凌煊有没有听懂。
    杨凌煊被苏明冉推到教室门外,后者严肃地告诫他,“你不许来了。”
    杨凌煊觉得这样的苏明冉非常可爱,忍不住逗他,“阿冉是害羞了?”
    苏明冉脸颊红了一块,快速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的杨凌煊笑了很久,才把目光转向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苏明冉的苏陌。
    他走上前,道:“谈谈?”
    二人走到一处没人的教室,杨凌煊找了个位置坐下。
    还未开口,苏陌先一步拿着一张卡道:“这里面有些钱,能麻烦你替我交给我弟弟吗?”
    杨凌煊扫了眼卡,笑得很放肆,“他不需要这些。”
    苏陌急声说着,“我知道你很有钱,完全可以照顾他的一生,可未来你厌倦了他,他该怎么自处?”
    这句话许多人或明或暗地提醒过杨凌煊,杨凌煊从不觉得他会有厌倦阿冉的那天,即便有,他也能给阿冉留退路。
    “我虽薄情寡义冷血无情,但也知道做人的基本,你们苏家连日常的费用都不曾给过他,现在倒想起他的好了?”
    杨凌煊扫向苏陌,眼神里全是不屑,“我名下的资产都已经过给阿冉,你也不用说些虚以为蛇的话,骗我还成,别把自己给骗了。”
    苏陌动动唇,还要说什么,被杨凌煊给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杨凌煊望着隔壁的教室门,眼眸变得温柔,“我可以是阿冉的父兄,为他思虑前程指点迷津,也可以是阿冉的母亲和长姐,给他贴心关怀照顾他的起居。他从前没有的,我都可以给甚至更多。”
    随后他收起所有温柔,凌厉的目光直冲苏陌,“而你,只需要忏悔,现在忏悔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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