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长帮弘历施了针以后, 体温似乎有所上升,周观长再为弘历把了一次脉,确定暂时稳住弘历的病情, 就打算离开了。
    亦嫣和胤禛准备厚礼答谢周观长, 他却是不要雍亲王给他的这些报酬,他只是看了一眼亦嫣, 笑道:“贫道所要的报酬已拿到了。”
    临走前, 还神神叨叨念叨了几句话,具体亦嫣听不清, 只能隐约听到三千世界这个字眼。
    亦嫣心头一紧, 她猜的不错,这儿周观长果然能看出她来历,知道她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虽然弘历现在是退烧了, 但亦嫣还记得周观长的话,就立马安排弘历在众人面前,给钮祜禄格格端茶, 认下这个干亲。
    钮祜禄格格笑着喝下这杯茶,给了礼, 这门干亲就算是成了。
    认了干亲以后, 弘历身上的烧果然没再复发过了,全部人都为弘历这孩子松了一口气。
    而姚姚也被亦嫣接回蒹葭阁, 她回来第一时间,便第一时间跑到弘历的房间。
    弘历发现了门帘的处的, 立马就高兴地喊了一声:“姐姐。”
    姚姚见弟弟又没事了, 圆溜溜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又迈着起自己的小短腿来到床前, 盯住弘历的脸道:“弟弟, 你又好啦?”
    弘历点头,然后板着自己的小手指道:“我已经有一、二、三,三天没再发热了,想来是好了。”
    姚姚不相信地伸出自己的小胖手,学着亦嫣的样子,放在弘历的额头,然后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半响,笑成月牙道:“真是好了耶。”
    见姐姐笑了,弘历也跟着乐了起来。
    “你们姐弟乐什么呢?”这时亦嫣满脸是笑地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进来。
    “额娘,姚姚跑到亦嫣身边,将身子依靠亦嫣腿上,道:“我们在高兴弟弟的病终于好了。”
    亦嫣低眸地摸了摸姚姚的头:“好了,你弟弟现在该吃药了。”
    弘历闻言,脸立马皱成了苦瓜,满脸都是抗拒:“额娘,这药好苦,我能不能不喝了?”
    亦嫣还没来得及开口拒接,脚下的姚姚就端起姐姐派头:“不行,要喝。”
    面对自己的同胞姐姐,弘历立马认怂了,垂下头小声嘀咕:“可是我都好了。”
    “ 难道你想再发热吗?”姚姚叉腰看向床上的弟弟,学着大人们说话:“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生病,我们多担心?特别是额娘。”
    提起额娘,弘历也立马就说不出话来了,他记得自己病的时候,额娘哭了好多次,便妥协道:“好吧,我喝就是了。”
    亦嫣看了这姐弟两个就跟一对活宝似的,嘴角不由上扬,然后笑着将药端在弘历面前喂他。
    弘历如今已经掌握了怎么样喝药才能不那么痛苦,就着碗沿咕嘟嘟地将三分之二碗的药都给喝完了。
    刚一喝完,姚姚就将一颗蜜饯伸到弘历的嘴边:“给,吃了就不苦了。”
    弘历见到蜜饯,立马笑眯眯张来嘴,将蜜饯含在嘴里。
    姚姚见弟弟吃的开心,低头从自己零食荷包里再掏出一颗蜜饯,送入口中。
    她望着和自己一起吃东西的弟弟,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看了看弟弟消瘦的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完了,好像她现在才是最胖的那个了。
    坐下床沿的亦嫣刚将碗放好,回头瞧见女儿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便好奇问道:“怎么了?”
    姚姚抬眸看着亦嫣,沮丧道:“额娘,我现在都比弟弟胖了。”
    亦嫣还以为是什么事,就笑着将她拉过去,抱在腿上,柔声:“没事,你还笑,等个子长高些,自然就便苗条了,而且...”低头亲了一口,女儿的脸颊“咱姚姚胖了也很好看。”
    姚姚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亦嫣:“真的吗?”
    亦嫣柔声道:“自然,你是额娘和阿玛的孩子,长得像额娘和阿玛,模样怎么样都好看的。”
    姚姚觉得也是,她的额娘那么好看,她自然也好看,于是笑嘻嘻点头嗯了一声。
    旁边的弘历着急道:“那我呢?额娘,我像不像你和阿玛?”
    亦嫣回头柔声道:“当然了,你和姐姐是额娘和阿玛的孩子,自然的一样的。”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弘历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爬到母亲和姐姐身边,也和姐姐一样钻进了额娘香香软软的怀里。
    这下亦嫣怀里的空间就变小了,姚姚皱眉不满道:“哎呀挤死了。”说着抬头看向亦嫣:“额娘你看弟弟。”
    弘历委屈道:“是姐姐太胖了,不是我的原因。”
    刚被亦嫣安抚好的姚姚,立马又被弘历这话挑得炸了起来,昂头道:“额娘,弟弟他竟然说我胖。”
    亦嫣微微沉下脸:“弘历,额娘刚哄好你姐姐,你看你,又逗得你姐姐不开心了。”
    弘历连忙道:“姐姐对不起,弟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还能吃得和你一样胖的。”
    姚姚将脸埋在亦嫣的脖颈,哭闹道:“哎呀额娘,你看弟弟。”
    弘历见状不解地挠了挠头,他怎么了?他不是道歉了吗、而且还保证自己会变回原样。
    亦嫣也不由扶额,他生的这个儿子是什么钢铁直男,连安慰人的话,都是往人心窝子里扎的,看来只有她出马了,于是道:“你弟弟还小,等他长大后,便知道咱们姚姚不胖了。”
    “你们又在闹额娘什么呀?”姝姝愉快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床上坐着的母子三人闻言抬头,就瞧见姝姝和弘曜走了进来,而姚姚和弘历两姐弟,看到哥哥姐姐,立马从亦嫣的怀里爬了下来,然后欢乐地奔向哥哥姐姐那里。
    亦嫣刚想提醒没穿鞋子的弘历,先穿上鞋子,以免着凉了,弘曜却是一把抱起弘历,神情颇为严肃道:“你看你,病刚好,不穿鞋就下床走路。”
    亦嫣见状又将话都咽了下去,旋即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转眼间,以前那个处处要她叮嘱着的儿子,现在也懂得照顾人了。
    弘历的嘴巴有时也会和亦嫣一样甜,闻言,立马笑眯眯道:“弘历是看到四哥太高兴才忘记了。”
    自从弘曜带着弘历一起玩投壶飞刀以后,弘历便开始无比崇拜弘曜。
    人小的时候,总是容易无脑对那些游戏玩得厉害的小大人产生崇拜感,更何况弘曜还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
    旁边的姝姝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问被自己抱在怀里姚姚:“你们刚才闹额娘什么?”
    姚姚道:“弘历真讨厌,不仅和我争额娘的抱抱,还说我胖。”
    弘历立马道:“我没有争。”
    姚姚吐了吐舌头:“你就有,你就有。”
    “没有、没有。”
    两人就这样在哥哥姐姐怀里吵了起来。
    胤禛一进来,就听到这对姐弟吵得不可开交,便问:“这是怎么了?”
    听到的声音,众人便将目光放在向众人走来的胤禛身上,孩子们喊道:“阿玛。”
    胤禛来到儿女们身边,第一时间伸手探了探弘历的额头,这都是他和亦嫣这些天每日见弘历必做的举动了,见弘历没发热,转身看向亦嫣,用眼神询问她孩子怎么闹了起来。
    亦嫣微微地揉了揉太阳穴,摆手无奈道:“没事,就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
    这对姐弟好的时候,能好到整日都腻在一块,不好的时候,就像今儿这般吵了起来,甚至有时还打起来,所以她都习惯了。
    胤禛在亦嫣身边坐下后,笑道:“吵吵也好,能吵得起来,就代表弘历的病已完全痊愈了。”
    姚姚见阿玛没有提起她,就不满道:“姚姚呢?阿玛忘记姚姚了吗?”
    胤禛挑眉暗道糟糕,就顾着生病的弘历了,姚姚这妮子脾气大得很,没说对的话,恐怕又要气得不理他这个阿玛了,他下意识看向他另外一个贴心小棉袄。
    姝姝见状为父亲解答道:“姚姚和弘历这是为了争额娘的抱抱吵了起来。”
    胤禛恍然道:“多大的事,额娘的怀抱不够,还有阿玛的。”说着挥了挥手道:“来,到阿玛这里来。”
    姚姚喜笑颜开,朝胤禛伸出了手:“姐姐,放我到阿玛那里。”
    姝姝笑着将妹妹放到父亲怀里。
    这会子弘历也和姚姚较上劲儿了,见状也和弘曜道:“哥哥,我也要阿玛抱。”
    姚姚立马不满道:“阿玛,额娘,你们看,弟弟就是要和我抢。”
    胤禛哭笑不得道:“好了,都来,都来,阿玛抱得下。”
    就这样,这对姐弟,就在胤禛怀里开始大眼瞪小眼起来,胤禛发挥着慈父的职责,一手一个,将姚姚和弘历高高举起,在空出飞行起来。
    姚姚和弘历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争执,完全投入和父亲的游戏之中。
    旁边的姝姝和弘曜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从前阿玛也是这样经常逗着她们玩的,可自从长大以后,便不再被阿玛举高高了。
    亦嫣看出大儿子和大女儿眼底的情绪,朝他们伸手道:“来,阿玛抱弟弟妹妹,额娘就抱你们。”
    姝姝立马欢喜地扑进亦嫣的怀里,弘曜却还站在原地,看了眼厅内的胤禛,喊了一声:“额娘。”
    怀里的姝姝笑嘻嘻道:“额娘,四哥这是害羞了。”
    亦嫣睁大眼睛看着弘曜道:“怎么?又觉得你是长大了不能和额娘撒娇了?额娘不是说过了吗?你再大都是额娘的孩子,快,这都是咱们一家,你怕什么?”
    “阿玛会说儿子。”弘曜忍不住向额娘告状。
    亦嫣说:“有额娘在,你阿玛不会说你的。”
    弘曜闻言想了想,最终还是妥协地走了过去,当他如同小时候一样被额娘的揽在怀里,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想念额娘的怀抱,想念着他能肆无忌惮地在额娘和阿玛怀里撒娇。
    可等他长大后,向来慈爱的阿玛就变得异常严苛,总是教导他男子就应顶天立地,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小儿状,在弟弟妹妹面前也要有个兄长的模样。
    在大哥和三哥那边,他还能露出一二分稚气,但他见到弟弟妹妹就不由端起兄长的架子。
    这般想着,他又看向面前的父亲,见父亲看到他将头靠在额娘肩膀,并无任何不悦,心下顿时一松。
    亦嫣察觉到儿子身子的放松,在儿子耳边道:“你阿玛是严苛了些,但他也并不是墨守陈规之人,你有时候也可以试着像小时候和你阿玛相处,不必过于惧怕他。”
    弘曜道:“可以这样吗?”
    亦嫣道:“怎么不可以,别忘了你们是父子。”
    旁边的姝姝出声附和道:“就是,阿玛那么爱咱们,又怎么会忍心责怪我们。”
    弘曜离开一点亦嫣的肩膀,视线放在妹妹身上,道:“你是女儿,阿玛对你自然于哥哥。”
    姝姝不服道:“那本质不都是一样的吗?哼,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信就算了。”
    弘曜刚想开口,亦嫣道:“诶诶,弟弟妹妹,刚一吵完,你们兄妹也要吵起来吗?”
    姝姝横了眼弘曜:“我才不和他吵呢,和他吵架哪有额娘的怀抱香,你要是担心被阿玛苛责,我刚好能独享额娘的怀抱。”
    弘曜也被姝姝激起了胜负欲:“你想得美,我可不会将额娘都让给你。”说着就重新将头靠在亦嫣肩膀。
    他这一靠,三人都笑了。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就是家人,无论再怎么吵,却都是为彼此着想罢了。
    就这样,胤禛逗着小的玩,亦嫣和大的谈心,总之一个都不落下。
    ...
    虽然的弘历好了,身体的元气还没恢复,于是府医开了半个月慢服的药,让亦嫣煎煮的药给孩子服下。
    这些天弘历喝药都喝怕了,每次喝药都要亦嫣哄个半天才肯喝完,有时喝到一半,他还会耍性子,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下去,非得弘曜这个哥哥在看着,他才肯定乖乖全部喝完。
    等弘历完全病好,转眼便是年了。
    胤禛如往年一般,独自一人前往景仁宫主殿。
    昔日胤禛和八阿哥只是分别住东侧殿和西侧殿,而景仁宫主殿呢,自孝懿皇后去世以后,康熙就将主殿设为她灵位的摆放地,所以胤禛此行就是来给孝懿皇后上香。
    但顾忌德妃的心情,他这些年也不带任何家眷,都是自己默默地来,上完香便重新回乾清宫宴席上。
    主殿即便没人住,晚上也依旧会点上灯,更何况今日是除夕,殿内更是灯火通明。
    大厅的神龛上,摆上着琳琅满目的贡品,供桌中间的香炉上已有三支香燃着,在烛光下时明时暗。
    瞧着香的长度,应该刚上不久,胤禛猜测应该是八阿哥老刚走不久。
    虽然八阿哥是六岁才来景仁宫,但孝懿皇后从病重到亡故,八阿哥依旧未被送去景仁宫,所以八阿哥和他一样,都算得上是孝懿皇后的养子。
    是以,他每年也会来景仁宫上香。
    胤禛收回了视线,从苏培盛手上接过三支香,然后来到供台前,对着孝懿皇后灵牌鞠了三躬,礼毕,就上前几步,将手头的香插在香炉上。
    再恭敬地拜了拜三拜,他便退出主殿,一出门口,便瞧见八阿哥的身影,他背对着胤禛,正在望着院落里的那棵树出神。
    八阿哥似乎也听到身后胤禛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惊喜道:“四哥,果真是你?”
    “八弟。”胤禛淡淡点头:“刚给皇额娘上完香。”
    八阿哥缓步来到胤禛跟前:“我也是刚上完。”
    胤禛点头:“嗯,看到你上的香了。”
    八阿哥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咱们给皇额娘上香总是错开,今儿我忽发奇想,想看看西侧殿,不就恰好等到你来上香了,这也是缘分啊。”
    胤禛闻言只是笑而不语,八阿哥像是没看到胤禛脸上的冷淡,又径直回到那棵大树前,看着四阿哥兴奋道:“四哥,你还记得这棵树下,有一座皇额娘扎的秋千吗?”
    胤禛回想一下,点头。
    八阿哥道:“见到这个秋千的第一眼,我就闹着要玩,可是我的嬷嬷却说这是女子的玩物,就规劝我不要玩,并且还命令我身边的任何宫人都不能帮我推。”
    这就是他的童年,就连想玩个东西,都要看下人的脸色。
    他从小身边的所有宫人都是惠妃安排的,这些人常常在他耳边明里暗里的,提醒他八阿哥和他额娘只仰仗着惠妃鼻息才能在宫里有好日子过的。
    等他读书了以后,他才隐约明白,惠妃这是在控制自己,那时候的他就有小聪明了,他知道孝懿皇后喜欢乖巧好看的孩子,就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等他博得孝懿皇后的喜爱以后,他让孝懿皇后发现他经常挨饿。
    他也没骗孝懿皇后,宫里的人都很难,能吃饱饭的宫人更是不多,他们被分配到他这个不受人重视的阿哥以后,便联合起来克扣了他的伙食。
    所以他很多时候,只能吃个半饱。
    这样请假即便是他向惠妃告状,她们也会互相袒护,告状失败的后果就是,睡觉时,宫人会把他屋内的窗户都给打开,让萧萧寒风吹进屋内,让他冻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再多的小动作,她们便不敢了。
    而孝懿皇后得知以后,果然就向皇阿玛告状,说惠妃苛待他。
    当时惠妃怕损害在皇阿玛心中印象,立马着手调查底下的宫人胆大包天,暗地里克扣了他的伙食。
    毕竟账上显示,他应得份例是一样不少。
    虽然证明了她并无苛待他的行为,但一个不伤心罪名是有的了,而后在孝懿皇后的强烈要求下,让被皇阿玛送来了景仁宫,由孝懿皇后抚养。
    但惠妃却是以他用惯了原先那些宫人为由,让那些宫人随着自己来到景仁宫。
    他当时本能地想拒绝,但想到额娘还在惠妃宫里,小小的年纪的他,又不得不妥协。
    所以即便是搬来了景仁宫,依旧有惠妃的人在他耳边,时刻在教育着他要孝敬惠妃和辅佐大阿哥。
    那时胤禛看出他想玩那个秋千,居然主动帮他推秋千。
    记得他初来乍到景仁宫的时候,以为胤禛就是孝懿皇后的亲生儿子,他拼命地讨好他,只为了他能多在孝懿皇后面前多说好话。
    胤禛就是这种情况下,主动帮他完成他想玩秋千的心愿。
    思绪回到现实,八阿哥看向胤禛:“那时是你说可以帮我退,我这才能玩上这秋千。”
    而胤禛不知八阿哥忽然提起这个,眉头微蹙嗯了一声:” 那都是孩童的事情了。”
    八阿哥惨笑道:“可像咱们这对难兄难弟,总会困于孩童时求而不得的事情里。”
    胤禛沉默不语。
    八阿哥忽然道:“四哥,你还记得皇额娘刚过世那会吗?”
    “自是记得。”那是他都十二岁了,早已知事,能不记得吗?
    八阿哥道:“那时候没了皇额娘,都是你照顾我的。“
    胤禛不置可否,他大八阿哥几岁,自然得照顾一下幼弟。
    “正因为这份照顾之恩,那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才是我在宫中最亲近的兄弟。”八阿哥看着胤禛慷慨激昂道。
    胤禛抱着手并没有搭腔。
    八阿哥眼神一暗,沮丧道:“我知道,四哥还在怪我不听从你意见,站在二哥那头。”
    “可惠额娘对我养育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帮住二哥对付大哥,更何况我额娘还在惠额娘的长春宫里,我不得不选择帮主大哥,很多次与你站在对立面,都不是我愿,所以四哥.....”
    “行了,我从未因此事怪过你。”胤禛打断道,又一直所指道:“更何况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
    八阿哥听出胤禛话里有话,不由瞳孔一缩,半晌,他稳了住心神,轻笑一声,仿佛释然道:“那都过去了,如今大哥被圈禁在行宫中,而二哥被废黜后,也被圈禁在行宫中,横亘在咱们兄弟之间的难题已消失。”
    说着就看向胤禛:“所以四哥,咱们可否还能再续之前的兄弟情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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