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大婚第二天, 便是给长辈敬茶,并且认人的日子,所以亦嫣和胤禛今儿起了个大早, 准备去正院见见新娘子。
    胤禛起来洗漱好了以后, 就对正在梳妆的亦嫣说,说自己有事回一趟前院, 顺便待会去接弘曜回蒹葭阁。
    亦嫣从镜子前抬起头, 不在意地瞥了眼胤禛:“好。”然后便将视线放回了镜子中。
    见亦嫣一点未将他在放在心上的样子,胤禛心头一动, 笑着来到亦嫣身边, 低头亲了一口亦嫣的额头,看向镜中的两人道:“好了,嫣嫣已够美, 今儿就不必再多费心思打扮了。”
    亦嫣一怔,旋即气恼地放下手头的簪子,道:“爷, 是想说我想抢小辈的风头吗?”
    胤禛立马赔笑道:“嫣嫣这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说, 今儿有福晋在, 那你是不是该在小辈面前,给福晋...”点面子。
    也不是他多此一举, 他发现亦嫣有个小癖好,在外面就喜欢装扮地随性些, 反而在府上, 自己呆在院子里就喜欢打扮隆重些, 用她的话说, 她就是想打扮给自己看的。
    所以倒也不是他想管起亦嫣的装扮, 而是他知道他送给亦嫣的首饰有多贵重,亦嫣如若和往常一般打扮,难免会让儿媳妇误会亦嫣的为人,以为她想在今儿压福晋一头。
    亦嫣听出胤禛的弦外之音,气恼道:“在爷心里,我就是这样分不清场合的人吗?”
    她贵重的首饰那么多,出门在外,她最多也就戴上一两支作为整个头饰的主题的重点,也只有在自己院子里,她才敢随心所欲地都戴在自己的头上。
    胤禛垂下眼帘看着亦嫣气鼓鼓的小脸,好笑地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柔声哄道:“好,是我多心,多此一举了,愿嫣嫣能原谅。”
    说着就低头亲了亲她的嘴。
    亦嫣昂起下巴道:“好,爷表现吧。”
    胤禛轻笑一声,也没再说话,而再亲了一口亦嫣的脸颊,便出了蒹葭阁。
    等胤禛走后,亦嫣就又开始动手往自己发髻插簪子,她今儿本就没打算胤禛送的首饰,而是想用四福晋送给自己的首饰,以此来证明她和四福晋之间要好的关系。
    而且四福晋送给她的首饰,有些也不比胤禛送她的差,用在这个场合刚刚好。
    头饰弄好以后,梳妆台前的亦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如今的她,虽然比起年轻时的娇容,更添加几分韵味,更美艳了几分,脸上的胶原蛋白却是没有年轻时那般饱满了。
    昨日她听孩子们说,这年氏模样长得沉鱼落雁,可谓是花容月貌。
    她一边感慨弘晖娶了一个貌美的妻子,一边脑子又不由胡思乱想,要是弘晖同历史上一样,早早夭折的话,年氏不知还会不会进胤禛的后院?
    倘若年氏真进了,那胤禛又当如何做?年氏是那么的年纪,那么地美貌,他会不会一边说对不起她,一边继续宠着新人?
    到最后,他对自己海誓山盟终究成为了泡影。
    一想到她和胤禛是这个结局,瞬间感觉心如刀绞。
    以前她总不明白,那些恋爱中的女生,为何要将梦里不存在的内容当成真的,去责怪另一半。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因为她们知道虽然事情为虚,但她们所感受到的伤心是真的,更何况她还知道原本的历史线是如何的,这般胡思乱想也不能怪她。
    不过亦嫣也不会因自己的联想,又去胤禛去闹,毕竟如今年氏可是胤禛的儿媳妇,她是疯了,才会到胤禛面前将他和年氏再联系到一块去。
    她晃了晃脑袋,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原本的轨迹线是如何,从今儿起,她就只能将年氏当成弘晖的妻子,是她的小辈,今后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亦嫣装扮好了,回头问乐雪:“去看看,宫人们给姝姝和孩子穿好了衣服没有?”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可爱的小团子,向自己走来。
    “额娘。”姚姚和弘历一边小腿吧嗒嗒地走着,一边甜甜地喊道。
    听到两个奶娃子的声音,亦嫣眉眼立马变得柔情似水起来,她朝他们伸出了双手,两个奶团子便欢乐地扑在亦嫣膝盖上,一边一个抱住亦嫣的双腿,昂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神情看着亦嫣,可爱极了。
    弘历就是奶奶辈最喜爱的一那孙子,脸和手脚都跟个发面馒头似的,胖乎乎,是亦嫣所有儿女几个最胖的一个,看起来有种说不出萌萌地憨态。
    而姚姚呢,也不知是不是她这胎营养太足了,还是不足,姚姚脸蛋也是胖嘟嘟的,就比弘历稍微瘦上一圈,再加上两人五官十分标志,浑身都透着一股钟灵毓秀的劲儿。
    两人站在一块活脱脱地就是一对童男童女,不过是福娃版的。
    亦嫣动作轻柔地抚摸自己一双儿女的脸:“你们都穿好衣服了呀?”
    姚姚和弘历齐齐点头:“穿好了。”
    亦嫣抬头揉了揉两个奶团子的头,温柔地笑道:“那好,咱们去叫上姐姐,在去前院接你哥哥一起去你嫡额娘的院里。”
    “额娘,咱们为何要去嫡额娘的院子?” 弘历歪头着头好奇地看着亦嫣道。
    亦嫣回答儿子问题:“去看新娘子呀。”
    姚姚立马惊呼道:“新娘子?”一提起新娘子,她原本亮晶晶的双眼变得更加明亮了。
    弘历也立马回应道:“大哥的新娘子,我也看到了,是哥哥姐姐带我和姚姚去的,漂亮。”
    姚姚点头嗯了一声:“很美。”
    两个小朋友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但他们年纪还小,虽然会说许多词汇,但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亦嫣只能隐约听出,他们说的是昨日去闹洞房的场景,说弘晖看到新娘子移不开眼,新娘子的娇羞,又谈起他们还到新人的新床上滚了好几圈。
    这亦嫣当然知道,这四福晋提议让姚姚和弘历这对龙凤胎生,做滚床童子,以求新人来年也能生出一对龙凤胎来。
    那头的两位小朋友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新娘子的样貌上,说着说着,两张小脸忽然齐齐转头看向亦嫣。
    姚姚甜甜道:“额娘更好看。”
    弘历也认真点了点头:“对,她们再好看都没有额娘好看。”又看向姚姚:“姐姐,咱们额娘最好看了。”
    听孩子这么夸奖自己的容貌,亦嫣既觉得贴心又哭笑不得,她也没当回事,毕竟天底下的孩子都觉得自己母亲才是最好看的那个。
    眼见姚姚和弘历两个话痨,一旦聊天起来又要聊个没完,给他们指派一个任务道:“好了,你们去后罩房看看姐姐好了没有,不然一会咱就该迟到了。”
    两团子听到姐姐,果然止住了话题,齐齐应了一声是,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姐姐去了。
    等姝姝好了,带着弟弟妹妹来到正厅,胤禛也带着弘曜回到了蒹葭阁。
    胤禛见到亦嫣和孩儿们,冷峻的面容立马挂上了一抹和煦的笑容:“好了吗?”
    亦嫣哼哼道:“没好。”
    姚姚和弘历立马道:“额娘,咱们不是准备好了吗?”
    姝姝和弘曜闻言立马握住弟弟妹妹的嘴,低头小声道:“大人的事,咱别管。”
    而胤禛见亦嫣还跟他赌气,也不怪她,反而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头,然后上前拉起亦嫣进了里间。
    弘曜和姝姝都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相视一眼,谁能想到在外头冷酷无情的阿玛,遇到他们额娘,却是这副模样。
    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而胤禛拉着亦嫣进了里间,就将她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哄着。
    亦嫣也不是真的生胤禛的气,要不然也不会顺从地任由胤禛拉着她走了,她只是想今日架今日毕,所以只要胤禛再哄哄她就好了。
    在胤禛再低头亲了一口她后,扬起下巴,也往胤禛的脸上吧唧一口,然后眼神倨傲道:“好了,爷别再腻歪了,咱们是时候该走了。”
    言罢,便挣脱胤禛的怀抱,转身走了出去。
    胤禛看着亦嫣得意的背影,真是哭笑不得,竟还敢说他腻歪,究竟是谁想要他这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哄人?
    这也就算,等哄完了就随手撇下了他,真是一点也没有将他这雍亲王放在眼里,这般放肆,看他日后不治治她这骄纵的小性子。
    他想是这么想,脚却是不由自主地跟上亦嫣的步伐,来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一起来到外间。
    而一家人都齐了以后,大伙便立即往正院出发。
    来到正院时,亦嫣发现李侧福晋也带着二格格、弘昀、弘时,在右边位置上坐着了,而四福晋也在上首的位置坐着。
    李侧福晋一见亦嫣等人,立马带着孩子们向胤禛和亦嫣行礼。
    胤禛点了点头,让孩子们起来,径直来到四福晋另外一边的位置坐下。
    而亦嫣带着孩子给李侧福晋回礼后,又带着孩子们给上首的四福晋行礼请安。
    四福晋挥手和煦道:“都起来吧,想来新人这准备要到了,咱们都快坐下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四福晋整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亦嫣见了,真为四福晋高兴,她向四福晋道了声谢,就落座了。
    说是给长辈们敬茶,但也只有胤禛和四福晋这对父母,还有亦嫣和李侧福晋,这两位正经长辈接受敬茶罢了。
    像宋格格这等妾室,弘晖的媳妇是不必向她们敬茶的。
    所以正院正厅这里的座位也足够孩子们坐着了。
    亦嫣带孩子们在左边的位置坐着,等待新人的到来,不一会,便见弘晖带着年氏进来了。
    第一时间,亦嫣就将视线放在年氏的脸上,心中不由惊住了,她倒也不是被年氏的美,惊住了,而是她美是一种很复杂的美,明明长着和李侧福晋和耿格格一样,美艳型的容貌,身上却有股弱柳扶风的气质。
    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而这两人新婚燕尔,看起来很是恩爱,在踏进门槛前,弘晖还贴身地扶了一把自己新婚的小妻子。
    亦嫣见状会心一笑,立马露出一副磕到了的神情,经过之前弘晖有妾室一事,她现在已经不会对弘晖那么小就有了妻子,感觉到别扭了。
    特别是年氏的容貌着实是令人赏心悦目,和清俊的弘晖站在一块,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四福晋见状,却是有些不太高兴,因为她觉得年氏这样,一点端庄的模样都没有。
    先前她想着年家那般的家世,女儿再怎么样,也得按照大妇准备来培养吧?怎么是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更别提这张美艳的脸了。
    不过,她看弘晖似乎很满意自己妻子的样子,又在众人面前,她也不好在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新人来到正厅中间后,珍珠立马就命人将一早准备好的茶端到了年氏面前。
    年氏端起一杯茶,来到胤禛面前:“儿媳年氏,给阿玛敬茶。”
    胤禛嗯了一声,然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说了几句长辈该说的场面话,就命苏培盛给了年氏一个红封。
    接下来就轮到四福晋了。
    “儿媳年氏,给额娘敬茶。”年氏跪下,将茶举到四福晋面前,恭敬道。
    四福晋见年氏,礼仪还算得上不错,之前的不满也消散了几分,可能昨夜新人洞房花烛,这才虚弱了些吧。
    她在心里为年氏找了理由。
    然后也满脸堆笑地接过年氏手中的茶,喝了放下茶杯以后,也说了几句祝福新人的话,让年氏早些为弘晖开枝散叶后,便从自己手上脱下一支祖母绿的镯子:“这是你外祖母传给我的,今儿额娘就将这镯子传给你了。”
    说着就为年氏带上了。
    年氏看着手腕处的玉镯,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然后恭敬道:“儿媳多谢额娘。”
    然后就是向亦嫣和李侧福晋敬茶了。
    弘晖出发前,嘱咐过年氏,府上两位长辈对他都很好,所以年氏对亦嫣和李侧福晋,很是恭敬。
    亦嫣接过年氏的茶以后,就笑着贺道:“侧额娘也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上这对成双的玉佩,祝你和弘晖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便让乐雪捧上一个托盘,上面刚好有一对羊脂玉的玉佩,玉质细腻又富有光泽,一看便是上等的玉石所做。
    年氏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侧额娘,竟然舍得将这等珍贵的玉佩送给她作为见面礼。
    而李侧福晋吃了年氏的茶以后,就送一套首饰给她,都是由点翠手艺所制,也算上一套十分贵重的见面礼了。
    见过长辈后,弘晖向妻子介绍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具体的人数虽然年氏早早就了解了,但也得一一见过,这才识得人。
    在弘昀和弘曜、弘时、姝姝、姚姚、弘历都喊过了大嫂以后,年氏就将自己亲手所做的鞋袜、以及衣裳作为见面礼,给了这些弟弟妹妹们。
    在给姚姚和弘历之时,她真心喜爱地摸了摸这对龙凤胎的头。
    而二格格虽然是弘晖的大姐,但她还未曾出嫁,年氏也得为她做上一套衣裳和鞋袜。
    至此,这场请安也算得上结束了。
    年氏回去以后,将所有东西都登记入库之时,她没忍住问弘晖:“大爷,侧额娘,怎么送如此重的玉佩给妾身?”
    要是亲额娘也就算了。
    捧着书的弘晖,放下笑道:“侧额娘为人和善,对我和弘昀历来都很好,就连我这条命也都是舒穆禄侧额娘救的,所以你待她也要像额娘一般孝敬,知道吗?”
    年氏心中一惊,心里对亦嫣的态度越发恭敬了,旋后点头道:“妾身知道了。”
    ...
    与此同时,另外一头,亦嫣带着孩子们回到蒹葭阁后,四福晋又将她请了回去。
    亦嫣虽然奇怪四福晋怎么这个时候叫她去,但她还是交代好宫人照顾孩子,就又返回了正院。
    她一进正院,就瞅见四福晋正一脸愁容地撑着额头,便忍不住唤了声:“福晋。”
    四福晋见亦嫣来了,脸上扬起一抹笑:“你来了?”
    然后招呼着亦嫣入座,亦嫣入座后:“您叫我来,有何事?”
    四福晋忽然道:“你觉得老大家那个如何?”
    老大家的就是年氏,两人交好以后,四福晋便有什么心事,都会像这样和亦嫣所倾诉。
    亦嫣想了想,斟酌道:“懂事知礼,又和弘晖十分登对,也算是佳妇。”
    “你看看,就连你也觉得她才堪堪称为佳妇。”四福晋道。
    亦嫣:......
    我没怎么说,我只是还不了解年氏,不敢将话说太满。
    “我瞧着她没点正室的派头,在长辈面前,也做出这副虚弱的模样。”四福晋气愤道。
    亦嫣闻言一想,的确,像年氏这样的,不太符合现在大家妇端庄的形象,而且她今儿的模样,也的确很容易让人往少儿不宜的那方面联想。
    不过这儿也不是人家小姑娘能控制的啊。
    可她也不能改变四福晋的想法,似乎这个时代的女子,多少都会有点像四福晋这样挑儿媳的毛病。
    亦嫣道:“她年纪尚小,不懂得遮掩一二,也属正常,如果她有何做得不妥,你作为婆婆可以指点指点她嘛,而且有您个名师在,还怕出不了高徒吗?”
    四福晋眉开眼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那么甜?”
    “您才发现啊?”亦嫣哈哈笑道,旋即又真诚提议:“不过,现下您还不适合插手儿媳妇的规矩,以免伤了您和弘晖的感情。”
    四福晋收敛了笑容:“这我知晓,我这也就是先和你说说,排解一二我心中的苦闷。”而后又将话题回到正题:“不过规矩到是其次,我就是怕年氏的身子那么虚弱的话,她能为弘晖诞下子嗣吗?”
    毕竟弘晖的身子本就羸弱,如果再加上年氏也是孱弱的身子,两人又怎么诞下子嗣呢?
    亦嫣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起历史上的年氏生那么多,她还是不由安慰道:“福晋,放心好了,大家的那个,似乎是个子嗣丰的面相。”
    四福晋赞同地点了点头:“之前拿她的八字去合庚,师傅也说,年氏是宜男的命格。”
    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满意这门亲事,她就想着,年氏能为弘晖多开枝散叶也好。
    亦嫣睁大了眼睛,心想这师傅有点东西啊,这也能算出来?
    四福晋又道:“如今见到年氏这副模样,我又不由泛起嘀咕来了。”
    “既然您觉得她身子虚弱,便给她补补,调理身子,而且如今她年岁还小,太早生孩子,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亦嫣神情认真劝道,然后就拿自己作为举例:“我就是十八左右生的弘曜,孩子们个个都健康长大了。”
    四福晋想想觉得也是,自己就是十五岁怀的弘晖,可她生了一胎,就伤了身子。如果她为了早些日子抱上孙子,就绝了其他嫡孙的可能,就不值当了,于是便笑道:“好,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亦嫣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府上的第一场婆媳危机被自己化解过去了,最主要现在胤禛还需要年府的支持,四福晋和年氏这婆媳俩,能不起争端,还是不起为好。
    想到这里,她又补了一句好话:“所以啊,您就等着抱孙子就是了,别想那么多了。”
    “借你吉言了。”四福晋笑着点头:“每回和你谈过以后,心情都会豁然开朗。”
    亦嫣说话总给人一种真诚又舒服的感觉,换作其他人,说这话,她听听就过去了。
    “能帮到福晋就好。”亦嫣笑道。
    ...
    接下来的日子,四福晋便经常命人送了不少补身子的汤药,给弘晖夫妇喝。
    一开始年氏还以为是四福晋催生,她一边喝着,一边暗暗焦急,几乎每个月都在祈祷着不要来葵水。
    弘晖察觉到妻子的焦虑,便安慰她不必心急,毕竟她们才成婚不到一年,再加上他身子,不易进行太多房事,究竟能不能怀上都未知。
    年氏表面顺从地应是了,但背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焦虑。
    弘晖心疼妻子,只能自己和四福晋说了。
    四福晋听了儿子的控诉,解释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弘晖两人补身子,子嗣放到十八岁都不打紧。
    弘晖得知自己误会母亲,连忙向四福晋道歉,又将这四福晋的意思告知了年氏。
    年氏得知四福晋只是单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顿时感动不已,亲自去正院伺候四福晋频率就更勤了。
    四福晋正愁着没个机会,指点自己的婆媳呢,就借这个机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多学习如何料理事物。
    常来和四福晋对账的亦嫣,便常遇到年氏了,瞧见两人相处的如此和睦,亦嫣还打趣两人看起来如同一对母女私的。
    四福晋也打趣道:“人们常说女婿半个儿,儿媳妇也算是半个女儿。”
    亦嫣假装抹泪道:“那就要为姚姚难过了,她嫡额娘,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她了。”
    四福晋没好气道:“你这叫危言耸听,姚姚要是伤心了,我找你这黑心额娘算账。”
    亦嫣立马告饶,两人而后又开始聊起别的。
    年氏瞧见两人这般说说笑笑的,不由感慨,原来女人也不一定要相斗的。
    而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着,转眼弘历也要三岁了,就该要启蒙了。
    胤禛早就在弘历两岁的时候为他找好了启蒙老师。
    其实亦嫣更属意之前弘曜的启蒙老师来替弘历,可那个人在教够弘曜六岁之后,就被外派去做县令,就没有再请这个人了。
    就在亦嫣等弘历满三岁,便开始上学启蒙之时,却发生了意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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