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细声细语地哄着。
    弘曜也继续拍着亦嫣的后背, 嘴里嘟囔道:“额娘,不哭,不哭。”
    亦嫣望着面前一大一小, 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两张脸,立马就破涕为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弘曜的头:“好, 额娘不哭了。”
    也没忘记胤禛, 转头他说:“谢谢爷的安慰, 我心里已经好受多了。”
    胤禛见亦嫣终于是喜笑颜开, 也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显然是把亦嫣当成需要哄的小孩了。
    不过亦嫣比胤禛小个七八岁,在胤禛眼里可不就是小孩子吗?
    亦嫣收起了眼泪以后, 便提议道:“爷,既然弘曜想在新房子玩, 那咱们就一起陪着他逛逛吧, 顺便,您跟我说说这屋里, 有哪些是御赐之物。”
    “我刚才就是怕弘曜会不小心摔坏御赐之物,这才没忍住言语严厉了些。”
    他们这些皇子所得的御赐之物数不胜数,又不像外头的人,得到一件御赐之物就得宝贝似的供着。
    故而, 胤禛不甚在意道:“摔了就摔了,皇阿玛也不会怪罪弘曜的, 放心”
    亦嫣一噎,瞧胤禛这个洒脱的态度,倒是显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话说的轻松, 康熙当然不会怪罪他自己的孙子, 但她就不一定了。
    小孩子失教, 外头肯定认为是她这个母亲的过错。
    她想了想道:“要不,您还是命人给我列个清单出来吧,而且,这样也好提醒蒹葭阁的宫人,打扫哪件物件时应该谨慎对待呐。”
    胤禛知道亦嫣性子素来谨慎,也不想她住进蒹葭阁,一天到晚担心会不会碰倒哪件御赐之物,而生活地战战兢兢,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陪着弘曜在屋内走了一圈,包括二楼也走了一轮。
    亦嫣刚才应酬都没觉得怎么累,现在陪着精力充沛的弘曜玩了一会,便感觉浑身乏了。
    胤禛心疼亦嫣,故而今晚入住,两人也没做什么,直接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胤禛就醒来。
    他习惯性地转身去亲亦嫣,可一扭头就对上亦嫣亮晶晶的眼眸。
    亦嫣眉眼弯弯道:“爷,早安。”
    胤禛面露诧异:“今儿怎地起得这般早?”
    亦嫣凑过来亲了一口胤禛:“新房子,新气象,我以后尽量早起服侍您起床,好不好?”
    胤禛对亦嫣的话保持意见,因为这话,她在烟雨阁的时候,就说过多回了。
    “前提是爷,夜里不能使劲儿折腾我。”亦嫣补充道。
    她知道胤禛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她有失信的前车之鉴,可胤禛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夜里不肯放过她,她第二天又怎么会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胤禛也明白从前亦嫣失信,很多原因都是因为他,所以他也从未怪罪过她。
    不过...
    “有苏培盛在,嫣嫣也不必早起伺候我。”
    如果早晨的伺候,是用夜里的良宵所换,那他情愿不要这早上陪伴。
    说着他就拥着亦嫣,在她的侧脸和唇上都落下一吻:“不过今儿,既然嫣嫣早起了,那就来吧。”
    说着便就放开了亦嫣,起床穿鞋了。
    亦嫣也跟着胤禛起来,她现在为胤禛更衣,不说有多熟练,起码所有步骤也能一丝不苟完成了。
    两人穿好衣服,就出到外头用早膳。
    这是蒹葭阁的主厨,给两位主子所做的第一餐。
    所以他今儿刚过三更就到厨房开始忙活,浑身解数,做了那么一顿热腾腾的早膳。
    被分配来的苏主厨,是内务府按照胤禛的要求所挑进府的。
    主粤菜又懂得做一些江南菜。
    所以他今儿做的也是粤式早点。
    亦嫣望着面前满桌子的早点,眼睛不由睁大,这几乎是将所有菜式都摆上了桌了吧?
    怎么有种去酒楼饮茶的小餐车的既视感?
    胤禛瞧见了也没有异常,粤式早点精致小巧,即便每道只吃一口,也不会浪费多少。
    况且胤禛在自己的府上就没有浪费粮食的概念,这主子用不完,赏赐给底下的宫人便是了。
    两人坐下,一顿尝下来,一致认为这苏厨子的手艺,比胤禛前院的粤式厨子好上一些。
    金钱肚、鼓汁排骨,更为嫩滑入味,特别是肠粉的酱汁,虽然味道淡一些,吃起来感觉更香。
    但糕点一类呢,还是前院的厨子更胜一筹。
    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吃完早膳,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亦嫣就送了胤禛出门去上朝去了。
    这回都不用亦嫣开口,胤禛倒是非常自觉弯下腰,将脸凑到亦嫣面前。
    亦嫣笑着亲了一口,嘱咐道:“爷,记得出门要注意安全......”
    “还有,记得要睡中觉哦,您可是答应过我的。”
    她现在不希望,胤禛日后还落得为大清鞠躬尽瘁的下场,所以就想让他能多睡会就多睡会。
    胤禛听着亦嫣絮絮叨叨,非但没觉得烦,反而一一都应了。
    等胤禛走后,亦嫣就招了喜嬷嬷来,询问蒹葭阁各处宫人表现如何。
    虽说这些宫人都是,胤禛让内务府送进四贝勒府的,不必担心她们背后有旧主。
    但也得考察一番,确认是否忠心,人品如何,这才敢委以重任。
    这些人员职位的安排,亦嫣早就有成算。
    她如今在后院,所以在人的最主要衣食住行中,她只需在衣食上多些注意。
    特别是食,乃重中之重,所以亦嫣就交由经验老道的喜嬷嬷来看管。
    而且怀弘曜的时候,她的伙食也是由喜嬷嬷安排的,自然也特别放心喜嬷嬷做事。
    衣服这些贴身之物,以前都是由可碧和乐雪两人负责。
    虽然现在有了会针线的宫人,但这种贴身之物,还是由信任的人看管比较放心。
    所以亦嫣将交给可碧管着。
    她心思缜密,又懂得香料,即便是有人想在她的衣物下手脚,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而乐雪善于交谈,蒹葭阁在外头的事就交由她,顺便,还能收集各路的消息。
    虽然她已升为侧福晋,胤禛又不在去旁人那里,就连四福晋也得避让五分。
    可越是这样越不应该掉以轻心,所以更要耳听八方。
    至于库房,亦嫣也是只让喜嬷嬷和可碧乐雪三人进出登记。
    核心团员已确认,接下来就是其他宫人的安排了。
    侧福晋可以有一嬷嬷,俩贴身宫女,四位二等宫女,三等宫女和打扫宫人若干。
    所以还有二等宫女以下的宫人未安排。
    亦嫣想了想,就将那两个会针线宫女和还有那位茶艺高超的宫女提上来做二等宫女。
    果然技术人才,在哪个年代都是吃香的。
    而剩下一个二等宫女位置呢,就让可碧在以前的打扫宫女里挑一位性子老实,手脚伶俐的上来。
    其余的,亦嫣都让喜嬷嬷看着安排吧。
    太监那边也是如此,两位管事太监,四位大太监....等。
    小顺子和小安子对亦嫣也是忠心耿耿,管事太监自然他们俩。
    太监亦嫣很少重用,所有其余职务,亦嫣也是交给了喜嬷嬷安排,
    这些一切安排,都是在烟雨阁的时候,亦嫣就和喜嬷嬷商量好的。
    所以问过了喜嬷嬷可否安置妥帖,她就完全放下心了。
    .
    搬进蒹葭阁以后,胤禛和亦嫣两人宛如新婚夫妻一般,进入一段蜜里调油的阶段。
    这前院离蒹葭阁也就只有一扇门的阻隔,胤禛来蒹葭阁,就像是在自己的前院走动一样。
    所以胤禛几乎一有空闲时间,便来蒹葭阁,甚至后面连门都让人不用关,天天都敞开着。
    瞧着情况,要不是胤禛下了衙门还有不少差事要处理,恐怕他都不回前院,只和亦嫣待在蒹葭阁了。
    …
    这日,胤禛来正院来瞧弘晖。
    弘晖虽然气色已好上许多,但他站起来了还是会觉得胸闷气短,稍微多走一段路,仿佛下一秒就要歇过去似的。
    所以现在的他,越发不爱出门了,时常自己待着不说话。
    看着曾经优秀的嫡长子变得连走路都觉得喘地步,胤禛痛心不已。
    而他原本想将弘晖接去前院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看过弘晖,胤禛便来四到福晋的正堂这里。
    四福晋忽然看到胤禛出现身影,明显一愣。
    虽然胤禛进正院的次数也不少,但都是来瞧弘晖的。
    可她仍然未曾获得四爷的原谅,不敢往前凑。
    怕四爷在弘晖那里看到她的身影,心生厌恶,渐渐减少来瞧弘晖的次数。
    所以她尽量在四爷来看弘晖的时候,不会出现在四爷面前,而四爷也看完弘晖就走。
    所以她也没想到,这次四爷看完弘晖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来前院这里找她。
    等四福晋回神后,立马欣喜若狂上前迎接:“爷,您怎么来了?”说着慌张扭头:“珍珠快上茶。”
    珍珠等人自是不敢担待,火速上了茶,生怕胤禛立马跑了似的。
    胤禛本来只是想站着说几句而已,见状也只得在大厅中堂坐下。
    不过他也没有端起茶喝茶的意思,等四福晋坐下,他就单刀直入道:“我这次来,是有事告诉你。”
    “好,爷您说。”
    四福晋以为胤禛是跟她说弘晖的事,所以她看向胤禛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胤禛却不去看她,吐出的话,就宛如一柄尖刀刺在四福晋的心上。
    “既然你既要照顾弘晖病体,又管着这偌大的贝勒府。”
    四福晋听睁大了眼睛,四爷这是什么意思?
    胤禛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继续道:“所以我决定让侧福晋也掌管一些事务,以此来分担你的身上重担,好让你专心照顾好弘晖。”
    四福晋瞳孔微缩,果然,府上有了侧福晋以后,管家权便不止在她一人手上了。
    不行,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表露异样。
    她笑道:“多谢爷体谅,妾身也早有此意。”
    胤禛眼睛微眯了起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福晋有多在乎她的手头的权利。
    怎么如今他一提,倒是成了她早有此意?
    四福晋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自弘晖出事以后,妾身就恨不得只一心一意守在弘晖身边。”
    “可府上那么多张人口,那么多的事,仍等着妾身的吩咐,妾身不得不一心二用,扛起府上的重担。”
    “但妾身既要兼顾府上的事项,又要照顾弘晖,早已吃不消。”
    “以前府上无人能帮衬,妾身也就只能咬咬牙坚持,可如今有侧福晋了,那么妾身也不用自己一人抗着,所以很久之前,妾身就想向四爷说道说道,让侧福晋来正院辅佐妾身。“
    “可就怕爷,舍不得侧福晋辛苦,这才迟迟没有开口。”
    说着,她像是满心欢喜道:“这下好了,既然四爷也有此意,那明日妾身就跟侧福晋说说,让她来前院帮帮妾身,这样妾身也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弘晖。”
    胤禛暗暗冷哼一声,他就知道涉及管家权,四福晋不会如此轻易地放手的。
    让亦嫣来正院辅佐她,不还是以她的意思为准吗?
    他主动提出此事,可不是让亦嫣来给福晋做一个管事嬷嬷的。
    “侧福晋尚未管过家,恐怕来正院也是给你添乱罢了,所以来正院倒不必了,你把缎库对牌交给她就好,就让她先从小小缎库管起。”
    四福晋心中一凛,四爷可真是为舒穆禄打的好算盘。
    别看那缎库虽小,那可是掌管着府上所有人口的衣裳。
    这夏天倒是还好,可一到冬季,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等着冬衣的分发。
    这北方的冬天没有冬衣可是会冻死人的。
    也就是说,谁掌管了缎库,也就掌控了府上人员的一半命脉。
    四福晋微微咽了咽喉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四爷打定了主意让舒穆禄管家,那就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了。
    “这缎库虽小,但布料种类繁多,恐侧福晋一时难识得那么多的布料,这样难免会被有些老奸巨猾的宫人糊弄,要不……”顿了一顿:“就让侧福晋管司饰吧。”
    也就是负责分发和采买府上的首饰,油水也是极高的事项,四福晋可谓是够有诚意了。
    而且哪位女子对那些个珠宝首饰不感兴趣?
    只是,这就从掌管所有人的用度,变成只管理后院女人的。
    前者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得对你毕恭毕敬,后者,也只有后院的女人在乎,对的,只是在乎而已。
    毕竟首饰一类的东西,那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并不是刚需。
    胤禛虽然不管家,但他现在在工部任职,自然明白这两个部门调换,所背后对府上人心的影响。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亦嫣谋划缎库的管事权。
    而他来福晋这里,不是和她商议的,而是通知,所以他于是冷漠道:“这个福晋不必担心,蒹葭阁自有识得所有布料的宫人。”
    四福晋脸色刷地一下子就白了。
    看来四爷早已为舒穆禄选定了缎库的管事,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的。
    思绪电转间,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舒展了,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妾身也没有任何担忧的了。
    “但府上各处布料的分发,错综复杂,这主子和下人的,大人和小孩的,每一处所分发的布料都不一样,妾身怕侧福晋突然接手,会有些措手不及。”
    “要不就让她来正院,由妾身亲手带侧福晋一段时间,等侧福晋上道了,您再让她独当一面也不迟。”
    说完,四福晋对胤禛露出一抹真诚的笑:“爷,您说呢?”
    她了解舒穆禄那个懒怠和怕麻烦的性子。
    只要让她对管理好缎库一事失去信心,她自然而然就会知难而退。
    主动让四爷给她再换一个事做。
    总之缎库并不适合舒穆禄的性子,反倒是哪些清闲的庶务适合她。
    所以她这也是为了舒穆禄好。
    这看起又是为亦嫣设身处地的建议,而胤禛听了,也淡淡扫了一眼四福晋。
    他决定提前让亦嫣接触府上的庶务,不就是防着福晋吗?
    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亦嫣来正院这?
    胤禛收回视线,冷冷道:“这个倒不足为虑,到时我会派福嬷嬷和禄嬷嬷辅佐侧福晋,所以福晋专心照顾弘晖的病就好。”
    他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福晋还想用什么话来推脱,他也用不着来福晋这里拿缎库的对牌。
    而是重新再配一套府上对牌。
    那么福晋手头的对牌也全都作废。
    到时他可不止让亦嫣插手府上的庶务,而且将三分之一管家权交给福嬷嬷和禄嬷嬷。
    而福晋,那他就给一些看着体面,实则没有权利的事做。
    他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人,现在就看福晋怎么选了。
    越贪心,他便越让福晋得不到。
    四福晋看着四爷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今儿是一点也阻挡不了。四爷要将缎库交给舒穆禄的决定。
    因此,她强颜欢笑地让吉嬷嬷拿出缎库的对事牌。
    而胤禛拿到了对牌,就起身离开了正院。
    望着胤禛离开的身影,四福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这时,珊瑚端上一碗黑色汤药上来。
    珍珠道:“药先放到一旁吧,福晋一会再喝。”
    座位捂着额头的四福晋,冷冷道:“倒了。”
    珍珠和珊瑚一愣:“倒了?您不喝了吗?”
    四福晋闭眼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这药您都喝了好几个月了,现在不喝,不就可惜了吗?”珊瑚惋惜道。
    四福晋冷冷笑道:“四爷都不会再来我房里了,即便我真能调理好身子,那又有什么用?”
    虽说当初额娘劝她调理身子再生一个,她严词拒绝了,可她日渐看着弘晖这副半死不活色身躯,她终是选择采纳了额娘的提议。
    如今的她比从前,更需要一个健康的嫡子来稳固她的地位。
    所以她就谋划着一边博取四爷的原谅,一边调理身子,伺时而待。
    等四爷稍稍原谅自己,肯来自己房中,那么她还有可能再怀上一胎。
    可谁承想,四爷居然只守着舒穆禄氏一人了。
    她却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男人嘛,怎么可能只忠贞一人?
    就像她的阿玛,待额娘那般好,年轻时恨不得将额娘捧在手心里,不也是还有一两个妾室吗?
    所以她坚信,只要等四爷对舒穆禄感情稍微淡去,自然就会进其他女人的房中。
    所以她并没有停用这坐胎药,而是继续调理身子。
    兴许等得到四爷的原谅的那天,便就是四爷腻了舒穆禄的哪一天呢?
    她才二十多岁,算不得年纪大,所以她坚信自己还有机会。
    但今儿四爷毅然决然让舒穆禄管家,她又开始不自信了。
    瞧四爷这事事都为舒穆禄考虑周到的模样,她心中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四爷还真会做到,今生只有舒穆禄一人。
    而她也等不到四爷来她房里的那一天。
    既然如此,那她还喝这些劳什子坐胎药做什么?
    珍珠听到福晋如此沮丧的话,忙上前安慰道: “不会的,只要福晋一心为四爷管理好后院,四爷定会原谅福晋,等到那一日,便是福晋再生阿哥的时候。”
    而且福晋都坚持服用了几个月这怪药了,假如现在的停了,之前的苦且不是都白受了?
    珊瑚也点头附和:“是啊,福晋您终究是四爷的正妻,现在四爷只是一时气头上,四爷迟早也会念及与您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您的。”
    四福晋闻言表情有些松动,望着托盘里那碗充满血腥气的坐胎药,良久便道:“那就端过来吧。”
    反正她也不急。
    毕竟调理身子,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调理好的。
    她还等得及,她就且等四爷和舒穆禄感情散的那一天。
    …
    “这是缎库的对牌和四贝勒府的门牌。”
    胤禛让人将托盘摆在亦嫣面前,然后介绍道。
    亦嫣迷茫地看着托盘两个小木牌,胤禛这是什么意思?
    胤禛回头瞧见亦嫣这副可爱的模样,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直接摊明了说:“往后府上的缎库就交由你管了。”
    亦嫣睁大了眼睛:“我?”
    胤禛点头:“对牌是去交接的,门牌则是出府的对牌,往后你的人拿着这对牌就能出府办事,那样你就不用亲自出府了。”
    最主要有了门牌,往后他奉旨出差,也不怕亦嫣在府上发生什么事,被困在府上不得外出。
    只要有了这门牌,即便是福晋想阻挠,也是不能够的。
    而他让她参与管家原因之一,也是让亦嫣有个持有门牌的正当理由。
    “四爷,您确定让我管家吗?”亦嫣不确定道,她都没管过家,胤禛一上来就给她一个部门管理?
    胤禛笑着点了点头:“怎么,你怕累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1 22:49:40~2023-05-22 22:5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衿、michelle 10瓶;阿尔弗雷德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